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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扶蘇大手一揮,便將場面交給慶倪,揹負雙手帶着親隨上了一個小山崗。
攻城令一發,一千材官徐徐列陣。輜重隊拖上來,雲梯,攻城錘一一被拿出。對於秦軍士卒而言,服從命令便可。至於爲什麼要去對上郡內一個縣城攻擊,這就不是他們的考慮範圍內了。
再他們看來,既然陛下能將虎符交給扶蘇自然表示對扶蘇的信任,上官發令,照做便是。
一隊隊材官擡着雲梯衝向城牆,手中銅鐵劍,揹負秦戟。在身後不遠處密集陣列的弓弩手如雨的弩箭弓矢掩護下迅速前進。
在另一方,城門處一個龐大百年巨木製成的攻城錘徐徐前進。兩旁十餘名高大壯碩的材官身穿重甲,穩步前行。
城牆之上,一片譁然。士卒不知所措,趙旭更是目瞪口呆。腦中嗡嗡直想,衛隊頭領一個勁出催促趙旭下命令。無他,到現在趙旭都沒下令反擊。
士卒守城,可並不是說要爲趙旭送死。一個個心存牴觸,加上趙旭放縱軍紀親衛又爲禍鄉里。這樣的獸行令人不齒,更是讓人不想聽趙旭的命令。
於是,趙旭呆呆傻傻,不知所措。士卒經歷了初始的慌亂,一想更是開始靜坐戰。城外陣勢驚天,城內卻一片寧靜。
緊急集合的趙旭三百衛隊更是在居民的冷言冷語下奔赴到城門樓處。
扶蘇立在山崗之巔,身後一衆親隨隱隱成護衛之勢,身旁第一謀士蕭何羽扇綸巾。揹負雙手,傲然自立。一個城池談笑間便將易手。這種姿態令扶蘇心醉,這邊是權力的味道。
一旁的蕭何還是有些彆扭,羽扇綸巾。這打扮是扶蘇親口建議,縱然有些不適應卻也欣然應下。
於是扶蘇披着的大氅迎風起舞,而一旁的蕭何則揮着羽扇吹着山風。扶蘇這樣子倒是帥氣,可蕭何就有點要風度不要風度了。“作孽啊”這是蕭何第二天感冒以後所說!
撇去這個小插曲,當第一個秦軍士卒盤上雲梯進入城牆時候。手中利劍剛要揮舞,迎來的卻是笑容滿面的守城士卒。
那士卒滿臉堆笑,手無寸鐵指着後方一個背影:“那校尉跑了,大哥快去追吧。這廝在城中作亂,我們等你們很久了。”
士兵滿頭黑線,放過這守城士卒。於是攻城錘走到半路被慶倪叫停,因爲此時城門已經徐徐打開。一隊隊輕裝士卒入城正是接管城市。
縣衙中的縣令縣尉縣丞紛紛帶着官吏列隊以最大的熱情迎接扶蘇王師到來。扶蘇滿頭黑線,原以爲這個趙旭身爲宗室身上好歹留着秦人的血,不至於這般軟蛋吧。
誰知道竟然空放一大堆狠話,臨陣了卻呆呆傻傻,自個兒又帶人跑了。
城市的接管很快,其實也不算什麼接管。扶蘇的人一進城趙旭手下的軍痞就跑光了。這樣縣衙也就掌控了局面。縣令等人自然沒有這個膽子忤逆欽差的。
於是除了浪費一堆箭頭之外,扶蘇沒有付出一絲代價一個人命便進入了高奴縣成。
“那趙旭在哪?我看看這廝到底是個什麼貨色!”扶蘇一進城便問慶倪。
慶倪面色尷尬:“稟告公子,沒有尋到。”
扶蘇蹙眉:“怎麼回事?”
慶倪便老老實實將事情始末說出。原來,趙旭別的手段沒有逃跑倒是一流。要說趙旭敢於拒扶蘇與城門外的最大底氣便是以爲自己城門一關,然後守城士卒這麼一喊。扶蘇便沒有辦法,只能離去。
誰知趙旭卻低估了扶蘇的魄力。不錯,領軍攻伐一個自己的城池,還攻擊友軍。這種火併的行爲的確罪責重大。
可一個小小的敗軍之將,卻看不清形勢。扶蘇身負欽差之命,不說看攻門進城。就是扶蘇殺光了趙旭手下所有人,只留下趙旭半條命也可以。
不過趙旭身居校尉之職,這等身份已經算得上高官了。校尉統領數千人,多的六七千,少的也有三四千。
算上趙旭這般年輕,日後升職空間還有不少。就算此次犯了大罪,也不是扶蘇能當場處決了。
這也讓扶蘇頗爲遺憾,可現在連人都沒抓到。議論處分也不妥當,且抓到人再說吧。
這時負責扶蘇貼身親衛的期澤來報:“公子,城外遊騎抓住了趙旭。”
扶蘇面上喜色一露:“哦?可是當真。”
期澤正色:“軍中無戲言。”
扶蘇哈哈大笑一聲:“走,看看這趙旭到底是個什麼人物!”
趙旭算得上個任務,校尉之職。雖然只是二線守備部隊運糧校尉,可也校尉。扶蘇一個除了監軍北方軍,真正的職位也只是個校尉。
古代的軍制和現代的軍制配對的話,校尉就是一個大校,在國外則是准將。
古代世界第一強國的准將,含金量可一點都不會低。
趙旭自然不是個什麼人物,扶蘇想要見一見也不過是想看看這個打亂自己計劃的人是個什麼模樣。
城北,仇伍長所在駐地一個二十八九上下的人頹喪坐在地上。目光呆滯,眼中無神。一身破破爛爛的普通士兵的甲冑。
“這個乞丐便是趙旭?”扶蘇走進看,不由大失所望。
趙旭呆滯無神的眼睛突然有了焦距,盯着扶蘇:“你就是扶蘇?”
扶蘇點點頭,目光平常,像在看普通人一般。
趙旭呵呵笑兩聲,神情悽慘:“恭喜你。”
扶蘇面露疑惑:“喜從何來?要知道你這一失職,我是被動不已。在我這欽差的地面上軍糧被劫了,我的罪過可不小。”
趙旭搖搖頭:“恭喜你有個好父皇。”
扶蘇蹙眉:“這話怎麼說?”
趙旭重重嘆息:“你有個皇帝老爹。縱然你丟了河套,丟了上郡,北地郡。都給你丟了,你也不會如何。頂多一頓訓斥,可我不過丟了幾車糧草。嘿嘿,恐怕,回去便是革職永不敘用在家腐爛成一對爛肉!”
扶蘇目光一凝:“你仍不知悔改!”
趙旭死死盯着扶蘇:“我有什麼要悔改的!一萬多馬賊圍攻我,我手上不過三千人怎麼可能打得過!”
扶蘇失笑:“你無罪?”
趙旭大笑:“非戰之罪!不過是我爹只是一個無實權的九卿,不然怎麼讓你羞辱!”
扶蘇面色一沉:“十萬大軍三月之用的軍糧。十數萬石,軍器甲冑不計其數。這些從何而來?都是老百姓一點一滴的稅賦交納而來!都是百姓渴望軍隊保家衛國不爲異族凌辱這才交的!可你一句非戰之罪竟然撇的乾乾淨淨?”
趙旭赫然起身,扶蘇左右親衛猛然拔劍。扶蘇揮手示意不用,冷冷盯着趙旭。
趙旭也是嚇了一跳,本想退縮。可一看這架勢親衛不會來,心中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站起身面對扶蘇:“一萬馬賊圍攻,才三千人怎麼能擋住?”
扶蘇面露譏誚:“一萬人?”
趙旭怒目而視:“不然我怎麼可能走!”
扶蘇譏誚更盛:“你是說,若是人數相當你會死戰到底?”
趙旭昂首挺胸:“身爲秦人,自當死戰!”
扶蘇面上表情退卻,冷哼一聲。一言不發轉身而走,蕭何疑惑:“公子爲何不反駁了那無恥之徒?”
扶蘇重重嘆息:“這就是我那宗族之人嗎?先是不學無術,再就是幼稚意氣用事。而且還冷漠無情,寡廉鮮恥。唉!”
蕭何默然了,這是宗族家事。蕭何不方便進言,只有看扶蘇自己能否相通了。
趙旭一看扶蘇竟然退走,自以爲扶蘇是辯不過自己,心中暢快無比。又一看扶蘇手中兵馬雄壯,更是權勢滔天。不由妒火重生:“扶蘇!你可敢與我一辯,我看你不過虛有其名,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扶蘇搖搖頭,不理會這種無一是處之人。
趙旭一看,心中更是快意。看到左右士卒紛紛看過來,不由更是暢快。想狠狠再在扶蘇身上踩一腳:“哈哈,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仇伍長手下一個鬍子初生,揹着長弓的年輕人問向伍長:“爲什麼公子走了?”
仇伍長站的最近,兩人的對話一字不露記下,一一說出,看向趙旭滿是譏笑。年輕弓手疑惑了:“可爲什麼公子不說話?難道是敗給了那個趙旭?”
仇伍長狠狠一拍年輕弓手的腦殼:“怎麼會。賊首三人,兵力的確超過七千。可主力卻是在野狼手中,埋伏在高奴城外。留在正面突襲趙旭的不過是四千人,四千人正好跟三千人相當。”
年輕弓手恍然,看向趙旭更是不屑:“他自己連一個老兵最基本的本事都沒有,連人數都看不出還說要死戰。根本就是人數相當的一戰,卻最後七七八八輸了個乾淨。”
再聯想到趙扶蘇和趙旭【也可以說是贏扶蘇或者贏旭】兩人的對話。也怪不得扶蘇會走了,跟這麼一個噁心的人說話。自己都感覺丟分!
年輕弓手年輕氣盛,對於扶蘇是很敬重的。身份這般高貴,竟然也主動來幫助上郡對付瘟疫,在這麼短時間內取得成效。這樣有德行,有能力的人如何不讓年輕弓手崇拜?
於是弓手帶着譏笑:“帶着三千精銳,竟然連四千烏合之衆都打不過。也不羞,還敢怪公子!我呸!”
趙旭正說得起勁,忽然一個年輕的聲音響起。接着一口口水吐來,正中趙旭額頭。路過的士卒一聽身旁之人講述剛纔之事,臉上紛紛露出譏笑。一看年輕弓手帶了個好頭,於是走過之時。一口口唾沫飛到趙旭身上。
“啊!”趙旭幾欲瘋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