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煒的話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他們的目光從被背叛的憤恨變成熱切的希望,希望中又帶着一些不可思議,好容易冷靜下來,也顧不上去追問矮個子男到底是怎麼被套話,而是問起這件事的來源和確定性了。
以何建國的心思,肯定不樂意帶着苗然進入這個神秘莫測的地方的,可他知道自己說話不算……看着興致勃勃的小妻子,何建國真想嘆氣,怎麼感覺她比他們兄弟倆更像是特殊部門的人,對所有異常事件都有着非同尋常的熱切。
正如何建國所想,苗然對這個藏於深海的地下世界充滿了好奇和興趣,這裡不僅僅有着黃金十二城的線索,更有神秘莫測的潛艇乃至沉船,想到那些經年累月被掩藏了不知多久的秘密,苗然的心裡跟貓抓了一般,想着自己有空間作爲依仗,進去看一眼也沒什麼,就看一眼,可是等真正進去沒準又要後悔自己莽撞。
“行了,前面不遠就是咱們投放物資的地方,先過去拿了裝備再說。”苗煒的話讓議論紛紛的人羣安靜下來,可安靜的背後卻是更熱切的期盼,能留在島嶼上的人,內心都是有些想法的人,或是黃金城,或是海洋深處從未被挖掘的秘密,都吸引着他們迫不及待的進入這處違背了衆人常識的海底世界。
在踏上沙地之前,科研小組的李先生和另外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者先給大家科普了一番他們已經定義出來的一些情況。
之所以說是定義,是因爲此處環境特殊,生長在這裡的生物便更加特殊,除卻那麼一兩種可以根據古籍記錄追尋,其他被發現的幾種全部由科研小組的幾個頭頭來命名,剛剛李先生跟何建國說起的枯鬼藤,就是他根據古籍中一種鬼枯藤的特性比對後命名的。
這種生物半是植物半是動物,能紮根沙土深處,亦能攀附活物身上寄居,等到實在沒有養分可汲取之時,便回把活物當做儲備糧吸乾。
李先生說到這的時候,不經意看到何建國似笑非笑的眼神,反應過來剛剛給自己人解圍時候說的話,不免有些尷尬,咳嗽一聲,小聲的補了一句“除非必要”,便匆匆跳過枯鬼藤,說起了其他幾種。
因爲前面全軍覆沒,後面他們也只在投放物資的時候稍微前進了一點距離,所以知之甚少,有兩種也只在那個倖存者帶回來的相機中發現了一絲蹤影,距離什麼模樣,什麼特性卻全然無知。
放置物資的地方真的不是很遠,可依然很奇特,任苗然想破頭都沒想過,在這樣一片白骨森森的沙海當中竟然建設着一處高高的石臺。
石臺高三丈,四周混圓無花,仿若是一整顆石頭雕刻出來的,就連攀上石臺的階梯也都挖在內部,順着階梯緩緩而上,還沒登到頂處,便看到一層又一層的木箱嚴嚴實實的壘在一旁,木箱有長有短,有高有底,因爲堆疊在一旁,石臺上倒也不顯得擁擠,露出大半的地面。
地面光滑如鏡,甚至有些通透,影影倬倬的光影晃在上面,苗然似乎看到一個龐大的黑色身影閃現在地面之下,眨眨眼再看過去,卻發覺什麼都沒有。
“這地方有古怪。”小夫妻兩個站在一處咬耳朵,從種種痕跡來看,這個石臺可不像是苗煒他們派人弄的。
“你跟在我身旁。”苗然這話出口,逗得何建國噗嗤一笑,這種被妻子保護的感覺忒好,導致他想就這麼吃軟飯下去怎麼辦?
“沙海中的任何生物都不會靠近這裡方圓三米之內,我們暫時可以修整一下。”從進了這裡,當家做主的人就變成了兩個科學大當家李先生和那位五十多老者仇先生,他們的知識量十分豐富,似乎把有關這裡的所有資料都找了個遍,時不時的就會冒出某本書裡提及海之歸墟如何如何容納百川之垢,某本紀中又說海之眼通天徹地,可通連兩極。
反正苗然聽得是雲裡霧裡,她撇開這些全然不聽,皺着眉頭繞圈圈,將整個石臺的周圍都看了一遍,可惜這裡雖然跟沙漠腹地類似,卻總歸是在海底,海底縹緲聚集,形成厚重的海霧,尤其是登高遠眺,視線更是受拘束。
苗煒帶着大家拆箱子,何建國拽着苗然湊過去,在高冷兄妹不滿的目光中挑挑揀揀,最後何建國挑了一把56式衝鋒槍,這種槍的彈藥盒朝前彎,看上去像一個歪把子,不過很好用,尤其是在風沙等條件惡劣的環境下,雖然重量和後坐力都不輕,對比其帶來的殺傷力來說,倒是十分值得。
苗然拿得是一把手槍,何建國給挑的,她不懂型號,不過就是拿來應急,如果遇見它搞不定的危險也沒什麼,她空間裡的武器還有很多,隨時可以拿來應急。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分了武器,裝好彈藥,衆人便分堆圍座,拿着儲備的乾糧等物品先吃了起來,日本人來的突然,加之馬上就要深入危險區域,保證體力和節省時間爲當前第一要素。
儲備糧食主要以禁放、不容易變質又飽腹的東西放,這會兒國家的生產能力和條件在那,加之軍用糧方面管制得十分嚴格,所以這裡普遍都是外國貨,苗然就這一盒午餐肉罐頭啃着乾巴巴的餅乾,警覺的擡起頭看上右前方,她竟然聽到隱隱的雷聲傳來,不禁懷疑自己耳鳴造成錯覺,剛想轉過頭問何建國,就聽到小平頭問了那一句。
李先生和仇先生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大變,驟然站起身來撲向石臺的外圍,似乎看到了什麼,極具恐怖的回頭,猙獰着對大家喊了一嗓子:“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