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斐也站了起來:“你啥意思,想打我呀,來吧,閒着也是閒着。”
旁邊大豆腐他們幾個趕緊勸阻,大豆腐在楊斐耳邊說:“兄弟,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小子姐夫是公安局的,在管教那邊都使上人了,他要不是打了市委一個當官的,根本就不用蹲着,直接就出去了,在這蹲兩天不過是走形式,咱別和他置氣。”
楊斐笑道:“我最看不起這些靠着裙帶關係作威作福的,豆腐哥你讓開,我今天教育教育這小子。”
那個班長姓年,外號大鮎魚,長得眼小嘴闊,有幾分鮎魚的風采。別看他長得醜,他姐姐倒有幾分姿色,找了個好婆家,公公老公都是公安局的幹部,不過人家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公僕,這小子在外邊藉着姐夫的名聲裝屁,不過是狐假虎威而已,而社會上偏偏就有這麼一部分人捧他,相互介紹都這麼說“這是公安局誰誰誰的小舅子”。一些在社會上混的不怎麼暢通的,誰不想靠一個公安口有人的朋友呀,就這麼大家一捧,這小子就從原來的三流混子上升到了二流了,而他還不甘心,一心想躋身於一流混子的行列,所以沒事兒就想要揚名立萬。前幾天還真做了一件路見不平的事兒,一輛奧迪車和一臺自行車發生碰撞,是騎自行車的女孩闖紅燈造成的,奧迪車司機嚇了一大跳,下車就訓斥了女孩,大鮎魚看着不順眼了,人家小姑娘長得這麼漂亮你訓人家?他看着心疼,過去就罵奧迪司機,那個司機一火,也罵了他兩句,他過去就給人家打掉了兩顆牙,結果對方比他有人,人家是市委辦公室的一個科員,一個電話就把他拘留了,連同他的兩個幫兇一起進了拘留所。
他家裡聽說這件事兒,趕緊到拘留所往外弄人,但是他姐夫說啥不出這個頭,嫌丟人,最後他姐姐出面找了拘留所的所長,說了不少好話,雖然人沒要出來,但是所長也挺照顧她面子,讓大鮎魚在裡邊當了個班長。本來想這樣做沒人欺負他,沒想到這小子藉着這件事兒吹開牛了,說他在這裡呆着就是走個形式,給市委那小子一點面子,想出去那是分分鐘的事兒。
裡邊老犯不知細情,都以爲他家勢力手眼通天呢,都挺敬着他的,再加上他本來就是個痞子出身,社會上多少有點名聲,在這裡還真就稱上霸王了。有句話說的好,叫做深山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就是大鮎魚在這裡作威作福的真實寫照。
大豆腐他們這一般人雖然在社會上混了好多年了,但是屬於那種跟班式的混子,沒有帶頭的都沒啥大本事,也被這個大鮎魚半真半假的忽悠住了,誰也不去惹他,大夥兒這些天把大鮎魚慣壞了,白天都在大鋪上打坐,他躺在大家身後睡覺,聽見管教過來就趕緊叫他。剛纔楊斐被管教領進來的時候他睡的迷迷糊糊的被迫起來坐了一會兒,那時候就看楊斐來氣,這時候回籠覺又被楊斐他們鬧醒了,就氣上加氣了。
大鮎魚從鋪上走過來,居高臨下看着楊斐,對大夥說:“告訴你們,我本來不想打他,但他不知好歹……”
他這種混子混的方式一半是混嘴皮子的,想想說點場面話震懾一下楊斐,沒想到楊斐不吃他這一套,本來也是一肚子窩囊火,看他搖頭尾巴晃的在這白唬,早就惱了,照着他的腿就踹了一腳:“廢話少說,要打就動手。”
大鮎魚沒想到楊斐這麼猛,一個新進來的敢先動手打他,沒防備,這一腳踹了個實,正中迎面骨,他站立不穩,直接從大鋪上就撲到楊斐懷裡來了,楊斐伸手夾住他脖子,一扭一帶,直接拉到牆角,用身子把大鮎魚身子頂在牆上,只留了個頭在腋下,一隻手夾住,另一手一下一下開始打。
大鮎魚進來時還帶着兩個朋友一起進來的,這個時候趕緊要過來幫忙,大豆腐他們幾個一看楊斐伸手,心裡都偷着樂,平時雖然不敢去惹乎大鮎魚,並不是怕他,不過是害怕他上邊有人,今天一見拉不住楊斐了,索性讓楊斐幫大家出氣了,看大鮎魚兩個朋友過來,他們一哄而上,圍在楊斐身前,給楊斐留出一定的空隙施展,卻把往上衝的兩個幫兇擋在圈外。
楊斐這一頓拳頭可是不輕呀,打得大鮎魚面臉是血,頭暈目眩。他想要叫喚都叫不出來,脖子被楊斐夾着呢,像一道鐵索一樣,根本出不了聲。
大豆腐一看他見紅了,就拉了一把楊斐:“兄弟,算了,別把事鬧大了。”
楊斐不打他臉了,手臂夾着他不放,問:“你服不服?”
大鮎魚說不出話來,直哼哼,楊斐鬆了鬆手勁兒,大鮎魚說:“哥們,你算是攤上事兒了……”
楊斐手臂一緊,他又說不出話來了,楊斐對大豆腐說:“聽見沒,不服!我就不信邪,專治各種不服,今天我就豁出去多蹲一段了,我讓他知道知道裝逼的下場!”說着夾着大鮎魚的腦袋就往牆上撞,只兩下子,大鮎魚就暈了,楊斐一撒手,他真就像一隻鮎魚一樣,軟綿綿,滑溜溜地出溜倒地上了。
楊斐個子高,隔着大豆腐他們問那兩個還想往上衝的大鮎魚同夥:“你們在外邊蹦躂啥呀,想幫忙呀,來,讓開,讓他倆過來。”
大家讓開,這倆小子一看大鮎魚滿臉是血躺在地上,也不知是生是死,哪敢在爲難楊斐,過來就來扶大鮎魚,楊斐說:“你倆給我滾一邊去。”
這倆小子還真聽話,都站那不敢動了。
楊斐吩咐旁邊一個年紀小的犯人去把牆角的水盆子拿過來,半盆涼水澆到了大鮎魚的頭上,這條魚這才緩了過來,撲棱坐起來,傻傻地看着圍觀的人:“我死了沒有?”
楊斐說:“還沒死,你是不是想死呀?”說着一腳又把他踹到了,單膝跪在他的後背上,抓住他的一條胳膊用力往上擡,大鮎魚疼的冷汗直冒,最後終於挺不住了:“行啦,大哥,我服了,我服了還不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