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對三,人多的一方手上還有槍,不止一支獵槍,有三人手上端着鳥銃,腰間都彆着獵刀,另外兩人肩膀上挑着兩串獵物,有獼猴、野雞、兔子、豹貓,有一人擔子上掛着一隻掙扎不休的灰鶴,足可見鐵線山上野生動物品種繁多,也成了偷獵者斂財的樂園。
三支鳥銃同時對準三人,爲首的漢子端着雙管獵槍大步走到張創跟前站定,槍口朝小溪方向偏了偏,冷冷的說道:“是你們幾個小崽子毀了老子們的東西吧?”
張創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偷獵是不對的。”
“哈哈哈……”端槍的漢子似乎被他的話逗樂了,仰頭一陣大笑,端鳥銃的男人們也跟着大笑不止,其中一個禿頂漢子大笑着說道:“大哥,你說這幾個SB該不會是什麼動物保護協會的吧?”
爲首的漢子笑聲驟停,渾然不覺張創已經趁他仰頭大笑的當口往前走了兩步,槍口擡高對着張大少腦門,大聲說道:“老子不管你是什麼協會的,毀了老子們的東西就要賠,掏吧,口袋裡有多少票子全掏出來瞧瞧,還有你腕子上的手錶,也摘下來湊數。”
這幫偷獵者是鐵線山南面村莊的村民,而且還是本家兄弟,爲首的漢子綽號大毛,以前因搶劫罪蹲了五年大牢,前年才刑滿釋放,這貨不肯安分守己,帶着幾個本家兄弟做起了偷獵的惡事,他們幾個已經在鐵線山混跡了很長一段時間,獵殺的動物數不勝數,原本山頭上還有幾個偷獵團伙,都被他們連打帶搶弄得不敢上山,他們幾個槍法好,手段又狠,儼然成了鐵線山上一霸。
張創擡起手腕看了一眼,一臉惋惜的說道:“我這塊手錶很貴的,價值一百多萬呢!”
大毛雙眼一亮,沉聲說道:“貴就好,快摘下來拿給老子瞧瞧。”上百的手錶他這輩子真沒見過,眼中閃出兩點貪婪的亮光。
禿頂漢子不以爲然的說道:“大哥,你別聽他瞎叨B,就他們這窮樣不是什麼協會的就是跟老子們搶食的,先收
拾他們一頓再說。”
張創嘿嘿笑了兩聲說道:“不瞞你們說,我們來鐵線山是找人的,以前他就住在小溪對面的木房子裡。”
大毛面色一凜,臉頰上的橫肉劇烈抽搐了幾下,沉聲問道:“你別拿老瞎子唬人,老子們跟他井水不犯河水,他那塊地盤老子們從來不去。”
張創雙眼微眯,低聲說道:“這麼說你知道瞎老頭住哪裡咯?很好,非常……好。”最後一個‘好’字還在舌尖打轉,右手迅速扣住槍管往外一拗把獵槍奪了過來,不等大毛做出任何反應,一柄鋒利的砍刀貼在了他脖子大動脈上。
“乖乖別動,現在只要我手腕動一動刀口就能在零點五秒內切斷你脖子上的大動脈,血會馬上噴出來,大概過二十秒視線就會模糊,三十秒你就會完全失去知覺,用飛機送去醫院也救不活了。”
張大少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不帶半點起伏,他把殺人的過程精確到了秒,專業程度讓人不寒而慄。
三個拿鳥銃的傢伙一起調轉槍口瞄向張創,可他已經繞到了大毛身後,身子微側只露出一隻握刀的手掌,三個拿鳥銃的傢伙神情齊齊一滯,鳥銃不同於其它槍械,扣動扳機噴出去是一蓬鋼珠鐵砂,誰也沒把握在不傷大毛情況下打中他身後的小子。
就在三人一愣神的工夫葉飛動了,身化一道殘影悄無聲息掠向三人,一道烏光倏然閃現,三人只覺手上的鳥銃同時一輕,低頭望去,臉上齊露出一種大白天見鬼似的表情,手上端的鳥銃已經短了兩尺,只剩下個光禿禿的木把握在手上。
嘭!禿頂漢子鬼使神差的扣動了扳機,鳥銃響了,確切的說因該是爆了,迸射的火星夾着鐵砂四散飛濺,他持槍的手炸了個血肉模糊。
“哎呦,我的娘喂!”禿頂漢子捂着血淋淋的手癱倒在地上,口裡大聲呼喚着老孃,老孃給他生了個十指全,這一炸至少去了一多半,恐怕這輩子都與五姑娘無緣。
剩下的兩個趕緊丟掉手中的半截
鳥銃,一臉驚恐的望着眼前的年輕人,他手上握着一把劍,一把黑漆漆的闊劍,劍尖不管從那個角度看都對着他們瞳孔。
“不想死就放掉手上的野物。”
葉飛手腕側轉,劍尖對準了一個挑着野物的男人,這傢伙已經嚇得臉色慘白,兩條腿不停哆嗦,呆了半分鐘左右才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我放,馬上放。”
張創從大毛身後走了出來,苦笑着說道:“兄弟,我發現帶你來是個最大的錯誤,你小子就是個搶風頭的。”
葉飛淡淡一笑道:“我也不想的,要不讓他們把槍撿起來重新比劃一下?”
張創沒好氣的說道:“比劃你一臉,我算是弄明白了,你小子存心給哥添堵呢!”
挑野物的男人解開了拴灰鶴的繩子,那隻灰鶴撲騰了一下翅膀飛上了天空,另一個挑野物的男人突然撂下擔子撒腿就跑,沒跑出兩步,一柄小刀電射而至,準確無誤扎進了他小腿,痛得他怪叫一聲撲倒在地。
楊森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右手上捏着一柄小刀不緊不慢的剔着指甲縫,他好像從沒動過,手上的小刀跟紮在男人小腿上的一模一樣。
大毛徹底傻了,他心知自己這次遇上了煞星,這三個厲害得不像人的傢伙真是跟老瞎子一路的,而且他們還不瞎,想活命唯一的辦法就是乖乖認慫。
“三位爺,小的們瞎了眼,您就當小的們是個屁,放小的們一回,小的們上有八十歲老孃,下有剛學爬的娃娃,犯渾了給您磕頭認錯……”
大毛認慫的功夫絕對一流,滿口道上行話來得賊快,膝蓋一軟噗通跪下,根本不顧脖子上還架着一把利刀,要不是張大少及時擡手,只怕他稀裡糊塗被割斷了動脈。
張創雙眼微眯,擡起手上的刀片子在他腦門上拍了兩下,發出兩聲咚咚脆響,沉聲說道:“放你們一馬也不是不行,帶我們去找那個什麼老瞎子,要是敢玩什麼花樣,別怪哥手黑,這鐵線山的好土一樣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