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花狂龍
趙曉武似乎來氣,一腳踹在了邱平的屁股上,“強女幹那個破|鞋?你那是白送上門、肉包子打狗好不好!ri了,老子說過一百遍了,誰都別碰那老破|鞋一根毛,免得丟了咱們這個圈子的臉!”
邱平嘿嘿笑着:“就是瞎說嘛,再說我也不敢吶。我老爹纔是個交警支隊長,還是她老爹的下屬呢。”
“孬種,強女幹還分她爹孃是幹啥的?”趙曉武又踹了這小子一腳。雖然貌似前後矛盾,但不得不說趙曉武這小子很個性。
……
嬌蓮的裝修風格很明快,淡金色爲主格調,讓趙曉武頓時眼前一亮。有些夜場爲了烘托所謂的曖昧氣氛,故意搞的黯淡無光彷彿鬼蜮,其實落了下乘。真正的品味,從不怕被客人看清楚。
“白姨,出來接客了。”趙曉武笑眯眯的打了個電話,一副欠抽的表情。接客?你當白靜初是啥?
果然,白靜初不動聲色的走了出來,面無表情。趙曉武知道要壞了菜,腆着臉直笑:“白姨,您今天真漂亮,回頭我再跟您介紹一家超讚的spa……啊……”
白靜初沒任何廢話,揪着趙曉武的耳朵就往二樓走。邱平傻兒巴嘰的跟在兩人後頭,屁都不敢放一個。易軍還真沒見過白靜初動手,但邱平他們親眼見識過。當初在一家酒吧裡,某個不長眼的富家公子對着這位白蓮教主吹流氓哨,衝突漸漸升級後,結果被她親自拿刀剁了兩根手指頭——塞在嘴裡吹哨兒的拇指和食指。
趙曉武和邱平這些大男孩玩兒點深沉還可以,但要是真的火辣辣的親自拿刀去廢了某個人,即便有那份膽也沒那份狠。
於是,趙曉武和易軍的第一次見面有些不雅。被白靜初揪着耳朵到了易軍的辦公室,而後隨手就往前一扔。趙曉武這個名震江寧公子圈兒的第一等公子哥就一個趔趄衝過去,險些在易軍面前來了個五體投地。
易軍忽然意識到,白靜初和副市長趙偉的關係,真的非同一般。假如真是完完全全依附於趙偉,甚至是趙偉小三兒的話,敢這麼對待趙偉唯一的兒子?
趙曉武扯了扯衣服,頗有怨念的說了句:“白姨您也給咱留點兒面子嘛。”
“你自己找抽!小兔崽子毛沒長齊,就敢學着調戲我了?”白靜初若無其事地坐在了沙發上,指了指易軍,“這就是你們朝思暮想的猛人,還不去認識認識?”
易軍看到這小子有點味道,於是笑道:“我就是易軍,你們找我有事兒?要是想討論什麼車技的話,我看還是免了。”
“爲啥?”邱平愣愣的問。
易軍嘿然笑道:“那天我被齙牙強追嘛,跑慢了就得被虐死。所以無非就是拼了老命傻開,其實我不懂怎麼飆車,真不大懂。”
戳了,好好的一次飛車,愣是被他自己說成了喪家之犬般的逃命。白靜初忽然覺得,易軍這貨低調的不像話,無時無刻不在裝bi。
心思單純的邱平有點沮喪,本以爲遇到了個飆車的猛人,沒想到遇到了個逃命的慫人。
但趙曉武是個有腦子的,當即猜測到易軍這是要拒人與千里之外。很多高人都有脾氣的,而且本事越大脾氣越大。
恰在這時候,白靜初揹着易軍,面向趙曉武的方向伸出了一根如玉的手指。手指輕輕地擺了擺,暗示易軍在說瞎話。
當場戳破別人的小謊言,很有些陰謀得逞的小得意。即便是白蓮教主,也難逃這種小女人心性的惡趣味。
而聰明伶俐的趙曉武一看,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眼前這位高人是在裝bi。而且趙曉武覺得,越是低調的傢伙,多半就有更多的真本事。
但易軍既然暫時把話堵死了,趙曉武也知道這事兒急不來。那就小小的繞個圈子,先跟這位軍哥套下近乎再說。於是趙曉武笑道:“沒啥沒啥,我也就是隨便問問。不過我們幾個有個飆車俱樂部,想把嬌蓮作爲定點兒聚會的地方,咋樣?”
聽說過定點就餐、定點加油,還沒聽說過定點逛夜場。
但所謂來的就是客,易軍也不好拒絕,只是笑道:“當然歡迎。既然你們是白姐的小朋友,那麼在嬌蓮的一切費用都打八折。”
趙曉武則手臂一揮,慷慨大方:“什麼八折九折都無所謂啦,別提錢,傷感情。”
確實很慷慨、很豪放,沒想到卻又招惹了白靜初。只見白靜初臉色拉了下來,“小兔崽子,你那零花錢不都是從我這裡拿的?拿着老孃的錢在外頭裝大方,我說這倆月怎麼花錢那麼快!”
暈死!別說“借車”,就連趙曉武的花銷都是白靜初暗中支付的。而易軍不知道的是,這“借錢”也跟“借車”一樣,同樣微妙。
趙曉武每次“借錢”,都向白靜初打借條兒。萬一出了什麼事,好歹也能說得過去。副市長趙偉自己不貪不佔,但管不了兒子向外人借錢不是?而且都打了借條兒,又沒說不還。雖然權錢交易的味道依舊很濃,但至少罪名輕了很多。
而每到一個年底,看到這年度平安度過,白靜初都會把成疊的“借條兒”暗中交給趙偉。到時候付之一炬,明年重頭再來。
當然,白靜初這麼挑明瞭說,也讓趙曉武頓時感到臉面無光。老臉一紅,乾咳了一聲:“等我將來掙錢了,都得還給白姨呢。白姨您放心,將來我給您養老。”
“滾,我有那麼老嗎,還用你來養!”
“白姨,您肯定戀愛了,戀愛中的女人情緒最不穩定……哈哈!”看到白靜初要發飆,趙曉武趕緊拉着邱平撒丫子跑路,跑的時候還掐了邱平一下。
邱平知道這是老大在暗中命令自己,不敢不從。於是冒着白靜初雷霆大怒的危險,臨出門的時候腆着臉笑道:“白姨再見,姨夫再見……”
姨夫?這裡貌似只有易軍一個爺們兒吧?
白靜初臉色一沉,易軍則趕緊轉移話題:“白姐,你跟這小子做那個暗示,別以爲咱看不到——你背後可是一面鏡子。”
白靜初知道,自己搖手指那小動作被發現了,心道易軍這眼珠子真毒。緩了緩心中那口氣,說:“別不知好歹!其實給你介紹這些小崽子,也是給你找一道護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