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形勢,上演了一幕令人啼笑皆非的場景。
韓猛和威猜這兩個傢伙在拳臺上彷彿兩個無賴,足足扭打耗費了十來分鐘。對於高手對決而言,這是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事實上,強一線、快一線,有時候都能瞬間高低立判。能夠浩浩蕩蕩打了十來分鐘的高手對決,真不常見。
更重要的是,現在這倆傢伙哪裡還有什麼高手風範?簡直就是流氓打架。好多招數都因爲乏力而變形走樣了,甚至韓猛在追着威猜打的時候,還險些自己把自己絆倒了一次。
當然,韓猛始終都處在上風,微弱的上風,不然也不會追着威猜打。
威猜現在可算是咬牙切齒了,打了這麼多年的拳,第一次被裁判打,第一次被人追着幾裡地打——跑動的路程肯定有幾裡地了。這種打法兒,他可是從來未曾遇到過。
但是,威猜又不好輕易認輸。他們這一方就剩下一個人了,只要他一認輸,那麼形勢就大大的不妙。再不濟,威猜也要儘可能多的把韓猛的體力消耗掉,便於己方第三人收拾了韓猛。
當然,對於己方第三人能收拾了韓猛,威猜還是有信心的。現在韓猛爆發出的實力,也就是比威猜強了一點點。但是,威猜這是第二場,而且受傷在先。威猜覺得,要是正常情況下,這個韓猛肯定比自己差一點,應該跟己方第三個拳手差不多。而現在韓猛已經追了這麼久了,都累得走不動道兒了,還能打得過別的高手?
所以威猜覺得,只要自己再把韓猛消耗消耗,那麼自己的隊友一旦上來,三招之內就能幹翻了韓猛。那時候,他們這一隊基本上就鎖定了勝局。因爲威猜不信,湘竹淚還有第三個大師級的高手。事實上突然蹦出來一個韓猛,就已經大大超乎他們的預料了。
易軍笑着起身,對着身邊的馬致和說了句“少陪”,就出去抽根菸。眼前這賽程太蛋疼了,看得人憋得慌,還不如到走道兒裡抽根菸。
旁邊的嵐姐不知底細,心裡頭爲韓猛而擔憂,隨即也悄悄跟着出去了。到了走道兒裡,就問易軍:“瞧這場面,怎麼這麼難受。猛子要是這個狀態,面對方正毅那邊的第三人可就懸乎了。”
易軍笑了笑,說:“你真以爲這傢伙體力不支了?實話告訴你吧,當初這小子跑馬拉松,四十多公里一口氣下來,你猜怎麼着?”
“怎麼着?”嵐姐愣愣的。
易軍咧嘴笑道:“差點兒平了全國最好成績,哈!”
我勒個去!這種人呀,體力不知道強悍到何等地步呢。嵐姐眼睛冒光,知道韓猛這傢伙也是個蔫兒壞,肯定沒憋着好屁。
但易軍沒有告訴她,當初韓猛跑馬拉松的時候,腿上甚至還帶着兩片鐵瓦呢,每一片鐵瓦四斤多,跟個磚頭一樣……高等級練家子的威猛,不能用什麼世界記錄來解釋。事實上,那些真正威武的傢伙,也不會跑到奧運賽場上參加什麼蛋疼的比賽。
等易軍抽了大半根菸回來,場上的形勢終於“明朗”了!威猜終於被韓猛成功捕獲,兩百斤的大塊頭壓着一個一百四五十斤的傢伙,怎麼看怎麼彆扭,好像狗熊強女幹兔子。
這時候,韓猛也不知道怎麼來的力氣,竟然哼哼嗤嗤的把威猜舉了起來。雖然舉過頭頂的時候顫顫悠悠,但還是舉起來了。至於威猜,此時已經真的沒力氣了,只有喘氣的份兒。
“你小子……說,說泰拳是……狗屎……”真倔,看來非要爲華夏功夫正名。
威猜暈暈乎乎的,就是不說。韓猛似乎惱了,“讓你不說……次奧……滾!”
說着,一下子把威猜扔了出去。只要扔出了拳臺,韓猛也算是贏了。
扔出去的同時,韓猛自己則一屁股坐在了拳臺上,好像累得不輕。但是,被扔出去的威猜真的倒黴了。
本來,威猜還迷迷糊糊的。但是被韓猛扔下去的那一剎那,威猜的心頭忽然掠過一絲驚懼。因爲那一剎那,他玄玄乎乎的感覺到,韓猛渾身的力氣彷彿一下子大了好多倍!
太不正常了!
但是不等威猜反應過來,一記鑽心的疼痛就從腿部傳來,瞬間傳遍了全身。再隨後,腦袋“咣”的一下重重撞擊在拳臺外的地面上,當即就昏了過去。
原來,就在韓猛扔出去的那一剎那,陡然使出了大氣力。而且以韓猛的手法,想讓威猜摔在哪裡,就肯定會摔在哪裡。於是,威猜的身體不是簡單的摔下,而幾乎是狠狠的砸下。下去的時候,威猜的右膝蓋狠狠撞在了一個臺階的棱角上!這個關節,已經廢了。
什麼凌空橫掃,什麼衝膝,以後威猜再也施展不出類似的招數。甚至要是更悲慘一點的話,這傢伙後半輩子可能要拄拐。作爲一個泰拳拳手,威猜的拳手生涯已經可以宣告結束了。
以這種方式下黑手的,真不多見。韓猛這傢伙是個不折不扣的蔫兒壞,壞透了的傢伙。
此時,這個蔫兒壞的傢伙正蹲在拳臺上氣喘吁吁,彷彿再有一根稻草,就能壓倒他這頭不堪重負的駱駝。
但是,場面話不能丟,韓大猛男還是非常注重形象的。哪怕坐在地上不起來,還指着方正毅和孔憲屏說:“來來,讓你們……第三個上來!次奧,老子不會跟那個威猜一樣,故意……磨蹭時間……哇次奧,還真不客氣,這就上來了……真快。”
原來,孔憲屏一邊讓人擡着威猜去救治,另一邊就當即派上了第三個拳手。孔憲屏覺得機不可失,現在正是一股氣弄殘韓猛的大好機會。不用太黑,只要讓韓猛跟威猜一樣斷條腿,以後不能格鬥了,這就足矣。
所以,他們這一方的第三個人當即就衝了上去,時間很緊湊。搭眼一看,就知道身手肯定不錯,較之當初的皇甫雷也差不哪去。
“應該結束了!”易軍輕輕的喘了口氣,倚在了靠背上。
而旁邊的馬致中和馬致和兄弟沒聽明白什麼意思,頗有意味的看了看這位軍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