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解是和劍痕一起出去的,如今一個人失魂落魄的回來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趙泰來霍然起身,渾身甚至禁不住一個哆嗦:“劍痕兄呢?!”
小解呼呼的喘了幾口粗氣,說:“大師說了,不讓我提前跟您報告,等見了面之後再說。?”
據小解說,他開車帶着劍痕,離開嶽西之後就找了個鄉鎮衛生院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勢。萬幸那枚子彈並未傷及內臟,只是打穿了左腹的皮肉,畢竟當時劍痕身前還有方正毅的二奶。雖然那小衛生院的外科醫生技術不咋地,但開刀取出彈頭、而後再縫上還是做得到。至於手臂上被傷的地方,傷口倒是不小,但處理起來反倒更容易了些。現在天氣冷了,傷口也不至於太容易發炎。
動了手術休息不到兩個小時,小解就再度拉着劍痕離開,到下一個城市潛居了兩天,連換藥都是在鄉間小診所。隨後,兩人一路向北直奔青蒙大草原。在那裡,兩人住了一星期,劍痕的傷也恢復了不少。
本以爲會在那裡一同住一陣子,但劍痕卻告訴小解,不能再跟着他一同浪跡了。小解是個乾淨人,犯不着陪着他這個殺人兇犯一同闖蕩。而且劍痕的傷勢穩定了不少,身邊也不需要別人照顧了。
小解並沒有膽怯,但奈何劍痕已經打定了主意。他留下一封信,讓小解轉交給趙泰來。因爲他現在不確定,是否警方有足夠的能力,監聽趙泰來、乃至嬌蓮內所有重要人物的一切通話。他不想再給趙泰來或者易軍添麻煩,因爲他是個被全國通緝的大案要犯。
而且劍痕叮囑了小解,一路上也不要打電話,必須到了嬌蓮之後親手交給趙泰來。萬一路上出了什麼意外,必須把這封信當場毀掉,哪怕是吞到肚子裡。所幸,小解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畢竟他不是警方監控的對象。
趙泰來打開了那封信,一筆熟悉的字體躍然紙上,內容並不是很長。
“身體已無大礙,不必擔心……兄可儘快出境,白鵬和小解可用。兄若不走,我必受制約……我死志已明,勢必殺方正毅而後快。”
其實內容還有一些,但主要的意思就那麼三項——
劍痕身體還行;
趙泰來可以帶走小解和白鵬、而且必須離境;
劍痕已經決意死在國內並立志殺死方正毅!
雖然是給自己的老兄弟寫信,但依舊有一股殺意在筆墨間升騰。可見,得罪了一個劍痕這樣的戰略殺器,對於方正毅而言是何等的驚心動魄。特別是那句“兄若不走、我必受制約”,更是顯示出劍痕要在傷好之後大殺一場——這個大殺器!未來的幾個月、甚至是幾年,只要得不到劍痕的死訊,方正毅就必須時時刻刻的戰戰兢兢。
而讀完這封信,趙泰來潸然淚下。趙泰來也知道,自己假如不走的話,恐怕會更讓劍痕心憂。
劍痕的命運是註定的,此次能脫離險境已經是意外收穫。至於今後還能走多久、走多遠,那是天意。
但是,趙泰來依舊沒有完全按照劍痕的話去做。他好好打量了一下小解,“小解,好樣的!你救了劍痕兄一命,我趙泰來沒法無以爲報。”
小解嚇得不行,連忙擺手:“佛爺您別這麼說,您和大師是我的救命恩人……”
趙泰來深深嘆了口氣,道:“但是,你別跟我走了。倭國那邊或許不適合你,你連句鳥語都不懂。此外你是個乾淨人,留在這裡好好發展,也會有個前程。而且,我盼着劍痕兄還有一絲希望,所以希望你能留在這裡。假如劍痕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拜託你再辛苦一番!”
已經不是對下屬的命令了,完全是拜託的語氣。
小解則當即誠懇的點了點頭:“我等,一直等大師回來!大師福大命大造化大,一定會沒事的!”
“但願吧!”趙泰來咂了咂有些乾涸的嘴,說,“我給你留兩百萬,算是謝謝你。以後你就跟着你軍哥,凡事都聽他的。”
小解還想拒絕一下,但易軍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別瞧不起你家劍痕老爺子,他的命還不值兩百萬?當然,這也是佛爺的一番心意。以後就在這嬌蓮工作,哥喜歡你這樣的小子!”
一個敢作敢爲、滿腔義氣的年輕人,任何大哥都喜歡收留,這就是人品。
而這時候,趙泰來又對易軍說:“易軍,我也存你這裡兩千萬。一旦劍痕兄有什麼需要,你儘管花出去。如果不夠,就及時跟我聯繫。當然,萬一……有所不測的話,這錢算是我謝你的。”
易軍哈哈大笑:“佛爺你瞧不起我?劍痕老爺子也是我的朋友。”
趙泰來沒有虛客氣,只是沉悶的點了點頭。他知道,今後劍痕的路會很難走。這次能夠逃脫,一來得自於運氣,二來得自於小解的冒死相助,但下一次呢?誰都沒有數。
所以,劍痕下次一旦出現,其危險程度恐怕更大。哪怕能順利殺了方正毅,劍痕本人也未必能逃脫。此外,兩處重創給劍痕帶來的實力下滑是不可避免的,只是下滑的幅度不好猜測而已。
當然,假如在劍痕出手之前,方正毅卻已經死了,那麼劍痕或許還更安全一些。仇敵已死,想必劍痕也會找個不起眼的地方隱姓埋名住下來。
“看來,只能寄希望於方正毅短時間內出‘意外’了。”趙泰來沉悶的喝了口酒,“易軍,你也多防着他。方正毅的手段很冷,那傢伙是從戰場的死人堆裡爬出來的。”
小解也在旁邊點頭。這些天,劍痕也把那天的事情跟小解說了說。特別是方正毅不皺眉頭槍殺自己女人的事情,給小解幾乎留下的心理陰影。這是什麼樣的傢伙啊,竟然冷血到這個地步!
當小解把這件事說了之後,趙泰來露出一個“果然如此吧”的表情。當然,嵐姐和白靜初身爲女人,更是痛恨咒罵,說方正毅這種男人就不該活在這世界上。
嵐姐還咬着牙說:“一個曾經的軍人,怎會變態到這個地步!”
易軍笑了笑:“別忘了,咱以前也是軍人呢……嗯,雖然是養豬的兵。”
“那麼……”白靜初乜斜着眼睛,咬牙切齒,“有種你也朝自己女人的肚皮上放一槍?!”
某貨頓時咂了咂嘴巴:“其實,哥每天都在自己女人肚皮上‘放槍’……”
頓時,兩個用餐巾紙攥成的小球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