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軍笑了笑:“大姐,我現在終於可以斷定——你肯定還愛着你原來那個男人!”
胡靜這次不再否認了,有些事越解釋越顯得心虛。
但易軍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朱玉賢也該知道,我既然連全省第一大梟都得罪了,難道他就不怕什麼第一大梟報復我,進而連他都受了牽連?”
“不會的。”胡靜搖頭說,“他(朱玉賢)說剛聽說你大年初一那件事的時候,他自己也嚇得半死,沒想到江寧還有敢和那第一大梟對着幹的。但是他觀察這麼三個多月了,發現你竟然安然無恙,而那個第一大梟也似乎不敢反擊,由此朱玉賢覺得,你是一個堪比那第一大梟的猛人。他和身邊的幾個地下朋友討論過,大家都這麼看。”
我勒個去!難道自己的名聲已經這麼大了?難道嶽東地下圈子裡,已經把自己視爲隱隱抗衡萬家生佛的另一尊佛了?
此時,胡靜又說道:“當然,當時我也對朱玉賢說了,你似乎和傳統的地下混子不一樣,也沒聽說你有啥地盤什麼的。”
“對對,這纔是根本!”易軍笑道,“哪怕是和我關係不錯的那些大混子,有了事我也最多是幫幫忙。但真要是出了大事,我最多在嬌蓮裡頭照應照應。出了嬌蓮,我不會做什麼大動作。這些,我也都曾告訴那些大混子的。”
易軍確實明確表達過這樣的意思,齙牙強等大混子也都很支持。他們知道軍哥無意爭奪什麼,大家跟在軍哥身後也就是賺點錢,並不是一個緊密的派系,更不是一個組織。而且這樣也好,自己做什麼不會受到軍哥的約束。軍哥不是當初的錢三爺,不是壓在他們頭上的一尊神,完全是朋友關係——雖然那些大混子稍顯弱勢了些。
萬家生佛趙泰來口口聲聲說自己沒有地盤,但最終還是忍不住權勢和尊榮的誘惑,不知不覺就把整個嶽東當成了自己的地盤。最終方正毅一來,趙泰來當即顯得左支右絀,狼狽不堪。有了這個前車之鑑,易軍當然不會重蹈覆轍。
而胡靜終究是胡靜,竟然想到了一個主意——也不知道算是好主意還是餿主意,笑道:“不過後來我想了,他(朱玉賢)未必非要走老套路嘛。你那嬌蓮後面不是有一百畝地,準備隨時擴充一些內容嗎?依我看,乾脆讓他的拳場也設在那裡面,股權比例你們自己決定。這麼一來,這拳場就等於是嬌蓮的一部分了。”
如此一來,易軍倒是不必處心積慮的去嬌蓮之外照應誰,因爲這拳場就算是嬌蓮的一個業務,無非一部分股權在朱玉賢的手中。
而且,嬌蓮既然想發展成一個大型的服務產業集團,服務內容的擴充是不可避免的。當初只有一個ktv顯得太單調,這才使得易軍和嵐姐他們在背後買了一百畝地。這不,已經開建住宿和餐飲一體的酒店了。
要是加入了拳場這個服務項目,恐怕賺的錢會更多。因爲這個項目更加顯得“地下”一些,黑暗性質更濃,當然也就意味着盈利能力更高。因爲地下世界裡面有個共識:越是違禁的生意,越是兇險的生意,就越是掙錢的生意。
可是,這個項目穩妥嗎?朱玉賢又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對於這些,易軍暫時還心中沒數。
看易軍在思索,胡靜笑道:“這麼幫他一次,也算是了卻我的一個心願,同時也算是給當年那段婚姻畫上一個句號。他說他現在有點混不下去了,急於找到一個新的發展點。在江口的拳場整天被人打攪,政府部門也三天兩頭查禁,搞得生意做不下去。”
雖然說得懇切,但易軍還是沒有貿然答應,笑道:“那等我回去和嵐姐、靜初她們商量一下,畢竟她們纔是嬌蓮的大股東。”
“不管這事兒成不成,我都先謝了。”胡靜款款起身,望着遠處的滾滾大江而嘆,“想徹底忘掉一個人,真難。”
易軍笑了笑:“忘不掉?看來,你們倆還有可能破鏡重圓呢。”
可胡靜卻搖頭笑了笑:“更不可能。想對一個曾經傷害過你的人提起真正的好感,比忘了他更難。這件事過後,我和他再也不相干……走吧,政府裡面還有點事。”
有些失神的走着,結果剛剛走出了亭子,一不小心踩滑了!走山路還心不在焉,這不是找死嗎!
聽到胡靜那“啊”的一聲,易軍反應很敏捷,一個抄手將她上半身扶住,但腳腕子還是不小心扭了一下。
易軍不得已又將她扶着回到亭子當中坐下,這妞兒幾乎是掂着腳尖兒走路。那雙小皮鞋雖然不算太高,但也算是高跟鞋,穿着這種鞋子到山路上,太容易出事了。
“扭了腳吧。”易軍坐下去,把她那隻腿撈起,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胡靜本能的一縮,只不過那小巧的腿腳兒沒能從易軍手中滑脫。“幹啥?!”
易軍嘿嘿一樂:“要只是崴了腳的話,能給你捏好。”
胡靜的腳腕子很疼,試着轉了轉那隻腳,更疼。“喂,我說……你可別亂來呀!”
易軍正低着頭脫她的鞋,隨口應聲着:“放心,我又不敢趁機強‘女幹’一個副市長!”
“混蛋玩意兒,找死是不!”胡靜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膀子上,“我是說你要是不會捏就別亂捏!”
“放心吧您嘞!”易軍咧嘴笑着,將她的那隻鞋脫掉丟在一邊兒,另一隻手像模像樣的在她那腳丫上捋了捋。雖然隔着一層薄薄的黑色絲襪,但觸感依舊清晰無比,讓這個女人心裡頭發毛又發癢。
“喂,我說你到底行不行呀,摸來摸去的……啊……”胡靜還沒說完,就看到易軍的手猛然一抖,腳脖子那裡似乎傳出了一聲輕微的咔嚓聲。其實並不是很疼,她是被易軍那陡然一動給嚇到了。
而隨後,她試着轉了轉腳。別說,似乎還真的好多了,只是有點疼。
易軍笑呵呵的把那隻鞋給她套上,“下山吧。不過你這隻腳剛剛受傷,暫時別走路,弄不好要是再扭一下,那就不好辦了。”
胡靜愣愣的:“那你讓我在這裡等到什麼時候?”
“不用等,我可以抱你下山的。”
“滾!”
“嗯,那你就等着好了,我陪你在這裡等也無所謂。不過,今天晚上咱們要在這人跡罕至的小亭子裡單獨熬一夜。嗯,今天的天氣不錯,看看星星也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