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臺詞和劇本情節,許崢總會提出一些奇思妙想的設計讓導演林誠興奮不已。
比如許崢坐在車裡被撞後的那句“阿西巴”;又或是許崢頂着熊貓眼騎在樹上找信號打電話的部分,都出自於許崢的想法。
:“你眼睛長屁股上了,你個大傻逼,你也不看看後面有沒有車你就往前開?你知道我現在怎麼給你打的電話嗎?沒電按個屁喇叭阿,趕緊回來接老子。”
把劇組道具刺刀,綁在手機上,後面用強力膠粘牢。高舉着尋找信號,是劇組一個幕後人員的創意。
而在大理山路上,拍攝耿浩追車、攔車這一段,則考驗黃博的體力。NG了10幾遍,累死黃博了。
“鍛鍊身體,最近一直沒健身,今天給了好機會。”在劇中一直在受虐的黃博,還是很樂觀的。
“其實對我來說很輕鬆嘛”可惜,他喘得像風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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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店狂歡,黃博和許崢盡顯“雙雄本色”。
許崢後腦勺上,用口紅畫着眼睛、嘴巴,在跳動着。
監視器後面的導演組衆人都看樂了。
在一羣美女環繞中,許崢轉過身來,面對着一號攝影機,噴出插在鼻孔裡面的香菸。
這回,連林誠都哈哈大笑了。
不得不佩服許崢的創意,夜店裡面的鏡頭表現,全是他自己的設計和發揮,不愧爲“夜店老王子”。
黃博開香檳,用酒水噴火,玩得也很嗨。
這場戲,動用了幾十個美女,都是找的附近城市藝校裡面的學生。
但她們很專業哦,夜店裡面的娛樂項目門清!
林誠深深的感覺自己老了,都不瞭解夜店現在的活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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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片最高潮的地方,要拍攝了。
就是東北老妹馬酥的表演:大哥,我愛你,我嗷嗷愛你。
這場戲,預計拍攝三天。
馬蘇此前的銀幕形象,都是正面的。賢良淑德、傳統的中國媳婦、革命志士什麼的那樣一種形象氣質。
當她接到劇本時,異常驚訝,原來林誠那天和她玩的遊戲,就是劇情。
上半場是和黃博對戲,下半場喃,可以算作和黑老大的日程生活。
對於這個顛覆她形象的角色,她還真的很有興趣。
做爲一個演員,戲路是越寬越好,多一種角色,就多一分選擇的機會。
馬蘇的裝扮,是薄透漏的那種粉藍色的貼身短裙,特殊服務人員常穿的那種。
她的跟班,湖南辣妹由張子宣飾演。
許崢和黃博都換了睡袍,來到一個粉紅色的水牀房。
許崢在和張子宣玩水槍。
黃博把幾張百元大鈔拍到牀上,醉醺醺的口齒不清的說道:“你跟我說,說你愛我。”
馬酥尷尬的一笑:“大哥,你怎麼這麼逗?你還挺純啊。”
“哎,哎,坐呀!”黃博晃晃蕩蕩的走到麻將桌旁,坐下來。
“大哥咋啦?掛上臉了?”馬酥皮笑肉不笑的坐在黃博對面的大牀上。
“你跟我說,你錯了。”黃博暈暈乎乎的,隨時要倒的模樣,又掏出一把大鈔,拍在桌上。
“這啥意思,大哥,你可別調理我了,我那嘎達錯了?”馬酥的臉色也不好看了。
許崢在附近,解釋道:“你錯就錯在,不應該拋棄他。”
張子宣笑眯眯的對許崢說:“哎,大哥,要不我們也玩這個。”
馬酥起身,不耐煩的說:“哎,大哥呀,你可真山炮,這不沒蝨子找癢癢嗎?”
黃博隨手把一個麻將扔了出去:“我問你,你還沒說喃”。
馬酥站起來,氣呼呼的說:“你撇誰喃?我是出來玩的,不是擱這嘎達陪你演戲的。就拿這幾百塊錢,你還想玩個明星啊?”
“嫌少,夠嗎?”黃博又摔出上萬元的鈔票。
張子宣看着上萬元的鈔票,動心了。她站在許崢後面,探出半個身子:“哎,大哥,要不我來撒,我在橫店當過羣衆演員得嘞。”
許崢按着她的小腦袋,推開她:“起開,起開,見錢眼開呀你”。
張子宣還在笑着:“是真的嘞”。
馬酥嘆了一口氣,赤着腳走過來,收拾好鈔票,一點笑容都不帶的問道:“說吧,怎麼玩?
之後黃博嫌棄馬酥說我愛你的時候,不走心。
馬酥被逼得都快哭了:“大哥,大哥,我不會演戲,你別整景了,我整不過你。”
然後拿起一瓶啤酒:“都在酒裡了”,她一口氣幹完一瓶啤酒,然後接着說:“大哥,我嗷嗷愛你,老愛你啦。”
這場戲,馬酥拍了10幾條,林誠仍然不太滿意。
他始終認爲:馬酥可以把情緒表達得再完整、再豐富一些。體驗更細膩一些。
馬酥很着急,表達不出來的時候,直接就淚奔了。
她心裡是無比的崩潰,覺得自己怎麼就那麼笨,達不到導演想要的。
崩潰了反而好了,馬酥經過了二天時間,終於找到了感覺:就是那種被整的快崩潰了,扒心扒肺的想愛你,卻演不出來,只好喝酒,都在酒裡了。
這就是林誠所要的感覺。
阿凡達女郎東東又找上門,劇烈衝突,東東扇了馬酥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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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博和許崢被摩托黨圍在大街上。
是馬酥的黑社會老公來報復了。
前世,這場戲是在12月份拍攝的,由於是重頭戲,許崢和黃博一連在低溫下,只穿着睡衣,還要露着肚皮,拍了四個晚上。可給凍壞了。
林誠這次特意在4月份開拍,溫度已經上來了,不至於虐待演員。
這些小弟,都是劇組幕後人員扮演的,給他們一個露臉的機會。
二當家的,就是雷加音了。
他化着絡腮鬍,一般人看不出來是老實憨厚的雷加音。
雷加音的臺詞只有一個:“我尼瑪”。
這句臺詞,他要說很多次,每次的斷句和語氣都要不同。
這是劇組中一個幕後人員的口頭禪,林誠聽着覺得很帶感,就給用上了。
馬酥展示自己的眼線(剛整的容):“瞅瞅,剛提的線,一巴掌就給乾斷了,咋整?”
許崢低聲下氣的“對不起,我賠,我們賠錢。”
黃博被逼唱歌,唱什麼歌喃?
林誠、黃博、許崢討論了很久,從“喜羊羊”到“路見不平一聲吼”。
最後還是唱:“敢問路在何方”。
因爲黃博演過大師兄,許崢演過二師兄嘛。
許崢被打,然後鳴槍反轉形式的那一場戲。
爲了呈現真實感,劇組特意從峨眉製片廠,借來了裝有空爆彈的真槍。
許崢就考慮安全問題,建議專拍。不要在互相指着對方腦袋的時候,用真槍。
“從此以後,我同你恩斷義絕。”這句話,要求黃博用廣東話說出來。
這一點,對配音專業畢業的黃博,幾乎沒有難度的。但還要加上神情、和許崢的配合。
這場重頭戲,使用了長鏡頭,拍了幾個晚上,纔算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