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相府出現了天劫,這事可非常的引人注意,尤其是還是黑色雷霆,這讓許多人猜測,是不是這慕容大相若有所得,得了境界上的提升。
大城主府,大城主察覺這事,眉頭不可察覺的皺了起來。
這慕容大相將一個慕容魁壇的修爲一直隱藏着,若是沒有圖謀,根本不可能,雖說這個慕容魁壇身死了,但這又來了個渡劫是爲何意?
示威嗎?
大城主宮百方並非一個大氣之人,不然的話,聽聞有仙城遭了覆滅,他就不會將事壓着不作爲了。
“來人!派人去大相府看看,看看這大相……能否渡過此劫。”
渡不過,管他有什麼圖謀,因爲天劫渡不過,唯有一個死字。
可若渡過了,宮百方有必要動用動用大城主的身份令牌,對這慕容大相降降官階了,也免得對方實力大漲的,再配合大相官令,進而擁有威脅他的大城主之位的實力。
因爲這是黑色雷霆,也因爲出現的地方是慕容大相府,沒幾個人認爲這天劫是驍勇引來的。
何況人們皆是認爲驍勇有着應對天劫的手段,不知他擁有引下天劫的能力。
就是……這昨日驍勇才展現他的應對天劫的能力,這馬上慕容大相就渡劫的,再有這驍勇昨晚失蹤的事情在……
好吧,知道驍勇失蹤的人少之又少。
可知道的,除卻段佐廣這些,包括第五將軍和蒲杏糖之類,都認爲驍勇是被慕容大相捉了去。
“好你個慕容小相,連我的女婿也敢抓,來人!召集兵馬,隨我殺向小相府!”
第五將軍這是真怒了,第五凌乏又何嘗不怒?
沒見家姐蒲杏糖因爲驍勇的失蹤都到處殺人了嗎?該死的慕容家,該死的慕容大相。
第五凌乏沒在兵營中任職,可他也非無用之人,反身回到他的小院,進到一處地庫,隨後就是哐哐哐哐的聲響和嘭嘭嘭嘭的震動從這小院傳來。
人,很多人,卻非真人,全是傀儡,且還是獸修形態的金屬傀儡。
蒲杏糖剛在一個被挑中的家族中殺了幾個人,本來也打算將此家族來個修爲過了結畫之境的人全部誅殺的血腥殺戮的,驟然見到劫雲的出現,又想到第五將軍的所想,止了此處殺戮,召集隨她而來的將士,向着慕容大相府上殺去。
東方家族、畫舫茶樓之流,他們的掌權者也有看向這慕容大相府所在的方向,神色不一,但多是皺眉。
那種感覺就如同一羣狼中的某一頭忽然要變成虎了,他們是羨慕加上忌憚,且又巴望對方落得個失敗的下場。
可真的會失敗嗎?都坐上大相位置了,慕容大相纔不會毫無準備的就渡劫。
而有了準備,又有一個失了蹤的驍勇相助,這成功的可能性必然極大。
“掌櫃的,現下我們該如何去做?”
三姑站在了總樓掌櫃的身側,詢問着,也遙看着,在他們的身後,跪着一個鼻青臉腫的男子。
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段三。
段三是段氏家族的死士,是段佐廣的手下,與這畫舫茶樓沒有什麼關係,他之所以出現在這,顯然不是他自己的意願。
段三被迫來了此處,且沒身亡,自然說明驍勇被他段三抓走的事情暴露了。
且總樓掌櫃和三姑還知道的是,這驍勇已經被段佐廣送到了慕容大相的府上。
“還能怎麼辦?”總樓掌櫃說道:“我們晚了一步,被慕容大相搶了先,只能等了……”
東方家主並不知道驍勇是被段三抓走的,也不知道又是被段佐廣送到了慕容大相府上,但他得出的結論也是一個“等”字。
風家商行的掌權者倒是不想等呢,因爲他等不及,或者說,他巴望着慕容大相渡劫成功。
昨晚的兩次爆炸,那動靜,那模樣,怎麼看怎麼想風淼的手段,可問題是,風淼沒有出手啊!
出手的是風家商行的殺手,且這些殺手是打死不會招出風家商行來的,但還是被人誣陷的暴露了行蹤。
這已經是第二次被誣陷了!而且這次誣陷結合現在的情況,還把這風家商行和慕容大相府聯繫到了一起,宛若兩者成了親密的合作關係。
這可要不得啊!以大城主的小氣勁兒,指不定就會那風家商行開刀。
還有這第五將軍,上次已經從風家商行敲詐走了不少東西,這下……唉!這是哪個王八蛋搗的鬼?
相較起來,最混亂的當屬慕容大相府上了。
突兀間的,府上相爺淒厲的咆哮一聲,隨後又是相爺的驚恐咆哮,再往後……連那慘叫都來了。
這相爺不是出事了吧?
有那黑色雷霆的威脅,沒誰敢靠近查看。
但是……圍在外圍,亂糟糟的,有人哭泣,有人傷心,還有人嘴脣發白的苦等結果。
更有人趁着這些人被吸引走了注意力,開始偷偷的收拾家當,當然,是收拾的大相府的家當,準備跑路了。
最後這類人是有幸見到慕容大相連同血霧和黑色雷霆消失一空的,他們就認爲這慕容大相已經身亡了。
主子已死,少爺也早前死了,就剩下一個沒什麼大用且還被罩在天劫之下的慕容冠梟,這大相府該是沒有前途了。
慕容大相府外,人氣十足,沒辦法,第五將軍將整個兵營的將士都帶來了,又有第五凌乏的那些傀儡,想不熱鬧都不行。
但熱鬧並不喧鬧,因爲金屬傀儡是死物,不會說話,會說話的將士又都是令行禁止的,這第五將軍不讓他們說話,他們也不會多言半分。
蒲杏糖帶隊殺來時,見到這些,感到心頭溫暖,自家父親和弟弟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只是爲了他們認爲的女婿和姐夫,也就是最終都是爲了她。
不過……就在這外邊結陣,不殺進去,像個樣子嗎?
“這個……小相府中陣法重重,地方又展不開,不適合將士結陣,進去了,若是慕容小相渡劫成功,我們沒有軍陣大勢相助,勝率不高。”
何止是不高,真要渡劫成功,慕容大相可就要是納神之境了。
那等存在,又沒有軍陣大勢,只有敗退這一結局。
“可就這麼圍着也不是辦法……”
第五將軍哪裡不知這個事情,故而早就派人潛入大相府了。
恰好,派去的人回來了一個。
“回稟將軍,這……慕容大相好像……失蹤了。”
“失蹤?”第五將軍滿是錯愕,這慕容大相失蹤了,又是誰人在渡劫呢?
“這個……好像是慕容冠梟……”
“誰?”第五將軍揉了揉耳朵,一臉不敢相信的問道:“慕容小相的小兒子慕容冠梟?你確定沒有探錯?”
回來那人說道:“回將軍的話,天劫降下的小院正是慕容冠梟的小院,且天劫來臨的時間,正是慕容冠梟回到小院不久之後。”
第五將軍臉色鐵青,一個慕容魁壇隱藏修爲也就夠了,畢竟那才化物之境而已,這又一個慕容冠梟也有隱藏修爲,而且一個隱藏……居然都要納神之境了。
“慕容小相在這個時候失蹤,怕不是失蹤,是故意躲了起來,爲的就是爲事後做準備。”
什麼準備,如果慕容冠梟渡劫成功,慕容大相府上有着一個納神之境的大尊存在,慕容大相與之配合,誰來也不怕,哪怕是大城主。
若是渡劫失敗……慕容大相只怕不會再出現了,他會隱於暗處,在這仙城一攪風攪雨。
第五將軍神色凝重,轉頭對蒲杏糖身旁的副將道:“你等速速歸隊,而後結陣!”
凝重的不只是第五將軍,聽聞此事的大城主府來人也是頭皮發麻。
“好一個慕容大相,心機居然這麼陰沉!”
此人也不去大相府中查探了,一個折返,去向大城主覆命。
驍勇可不是什麼慕容冠梟,但人們有此誤會也可以理解,因爲天劫來臨之前,有禁制和陣法相隔,沒人知道慕容冠梟死在了他的手上。
天劫來後,驍勇都被天劫降下的雷霆包裹了,誰又分得出其人是誰?
話說,天劫降下的黑色雷霆真夠恐怖的,驍勇單用仙光和血滴都無法完全抵抗,最後還是祭出了短刀才能與之抗衡。
短刀……本該是在儲物袋中的,但聽聞段佐廣要把他送到慕容大相這邊時,他藉助仙光,悄無聲息的將其從儲物袋中偷了過來,而後一個縮小的藏在了體內。
其實要是他的丹田是真正的丹田,完全可以把這等已經類似本命法寶的兵器溫養在丹田裡。
因而爲了以後的方便,他對這重塑丹田的事還是很上心的。
而能與黑色雷霆相抗衡了,就是這血肉的綻開和癒合處在了一種平衡的狀態,也就是說,驍勇是在受傷,但同時也在恢復,結果傷勢一直是那麼多,不見好轉。
但驍勇可以感覺出,在此一邊受傷一邊恢復中,他的肉身變得越來越適合修煉九天重疊這一煉體功法。
然後……他個膽大包天的人就在天劫之下修煉其了這個功法。
初始時候,嘖嘖,那份艱難可想而知。
畢竟天劫襲身是非常痛苦的,驍勇這是要承受痛苦的同時,還要運轉功法。
漸漸的,驍勇適應了痛苦,也適應了這等一心二用的情況。
也就是這個時候起,癒合的速度比那綻開的速度快了一些,總體說來,驍勇身上的傷勢就在減少了。
還沒來得及高興,天劫怒了,加大了黑色雷霆的威力。
驍勇也不是吃素的,將九天重疊的功法運轉得更爲流暢,再增傷愈的速度。
你贈我也增,你快我也快。
如此競技,最終得利的當然還是驍勇,因爲短刀在某一刻也發威了。
它吸收了黑色雷霆,結合其內的鋸齒血刀的力量,得了一個進化,是往刀刃之上增添了淺淺的幾乎不可見的黑色紋路。
那是一種似若符文又似若流水的紋路,它一出,黑色雷霆對短刀再沒有威脅,反過來的,它還微顯貪婪的吸收黑色雷霆。
有此狀況,天上劫雲裡的黑色雷雲有了潰散的現象,驍勇不想它散去,就想着再拿毒涎血晶來引下些天劫。
“嘶!儲物袋在姓段的那裡……”
驍勇也是懊惱,但懊惱無用,劫雲終究在散去了。
驍勇本想用上罵語,引得劫雲重凝,忽然間,他隔着黑色雷霆,見到了圍了一圈的大相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