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道之種是法寶,但是逆道之種顯然不是尋常意義上的法寶。
尋常意義上的法寶,像飛劍這種,不說千里之外取人項上人頭,卻也是飛來飛去,不用始終拿在手裡頭的。
秋水天心的光球寶物實則也是尋常意義上的法寶,因爲光球寶物迸發的光芒可是能夠照到遠處的,這也是一種遠攻。
逆道之種就不同了,無論是虛影橢球還是虛影小盾,都無法離開逆道之種太遠,而且都是以逆道之種爲中心,而非以持有逆道之種的人爲中心。
好吧!這樣的特性,不少的防禦法寶上頭也有。
可是逆道之種的另外一個特性,卻是尋常法寶沒有的,就是想要御動它,需要手持它才行。
這也是爲什麼驍勇用虛影小盾擋飛劍時,會把逆道之種捏在手心的緣故。
然後也是這種方式,逆道之種凝出的虛影小盾承受的攻擊的威力,實則會有一部分透過逆道之種回饋到持有逆道之種的人的手上。
這種回饋,說是回饋,不如說是力量的反震,這是能夠傷人的。
好在當時由侯平剡御動的飛劍的威力不是很大,加上那一部分實際上也佔不了總數的多少,這才讓驍勇沒有受傷。
可若是出現對方的飛劍的威力相當恐怖的情況呢?不說別的,就是珊玫仙子的飛劍的威力,每一擊就有讓驍勇感到輕易可查的力道。
這還是透過逆道之種傳來的。
而若境界再高些的修士的飛劍呢?說不定回饋過來的力道就讓驍勇都握不住逆道之種了。
更別說夢境之中的那種直接的星球撞擊,好傢伙!那樣的力道,哪怕僅僅回饋萬分之一,也能輕易的將驍勇傾軋成爲爛肉,還是壓平了的那種。
當然了,夢境之中抵擋星球撞擊的虛影是由逆道之果凝出來的,逆道之果又和逆道之種有着整體和部分的關係,彼此差別還是很大的,也就有可能逆道之果不存在回饋的力道什麼的可能。
但是驍勇手裡頭有着的終究是逆道之種啊!那種力道的反饋就少不了。
因而驍勇想要真正的使用起逆道之種來,有隨心所欲的暢然暢快,就必須要擁有一個強悍的體魄。
這次逆道之種在老頭的相助之下的認主,那份全身上下、裡裡外外都有的灼燒刺痛的考校,就是在打磨磨練驍勇的體魄。
這種打磨和磨練不是什麼人都撐的下去的,就放在驍勇這裡。
他要是撐過去了,結果自然是好的,他既能擁有一個強過以往不知道多少倍的強悍體魄,還能一舉成爲手中的那顆逆道之種的真正主人,可謂是一箭雙鵰,一舉雙得。
可若他沒能撐過去……
驍勇自然是不能成爲逆道之種的主人了,且不止是成不了逆道之種的主人,就是他自身,也會因爲這次的沒有撐過,而成爲一個渾身上下和裡裡外外都有傷勢的重傷之人。
基本上可以說,那樣重傷狀態的驍勇與廢人無異。
那樣的他,只怕活都活不了幾天了,更別說撐到林墨傷勢痊癒的送他回家了。
驍勇被刺痛侵擾了,心底也有着這樣的明悟。
好吧!都這個時候了,驍勇也顧不上明悟不明悟的了,因爲他只記得一個事情,那就是他必須要回家。
死人是回不了家的,而廢人的話,回家了也只能成爲家裡的累贅。
因此驍勇要以好生生、好端端的狀態回去,他就不能爲痛苦所戰敗,他就必須要撐過這次勞什子的逆道之種的認主。
也不知道是驍勇的心頭執念太過濃重,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驍勇在漸漸的居然不再痛苦的嚎叫了。
是他身上的那些痛苦消失了?
當然不是。
那些痛苦依舊存在,且因爲逆道之種凝出的橢球虛影的縮小速度的暴增,那些痛苦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有了變得更爲劇烈的架勢。
驍勇之所以沒有再有痛苦的嚎叫,在於他是在咬牙死撐的。
沒錯了!就是死撐,就是要麼死,要麼撐的死撐。
在這樣的死撐之中,驍勇的身上大汗如雨,額頭、手背等等位置的青筋如同盤蛇。
也是在這個時候,墨殿門那邊也有了異象的出現。
逆道之種終是墨殿門的重寶,雖然墨殿門也是從墨殿宗傳承得來的,但也正是有着那樣的傳承,才讓墨殿門之中保留着與逆道之種大有關係的東西。
那些東西就在這個時候有了反應,是紛紛的發出嗡嗡的顫鳴顫慄的急促聲響,且這種聲響在修煉了墨殿築基功的修士的耳中,宛若天雷墜地,當真是震耳欲聾。
布逸蒼也是有修煉過墨殿築基功的,當然了,那是他以前還在墨殿門的時候修煉的,後來他被逐出了墨殿門,受積壓心頭的憤怒和記恨的影響,他是沒有再修煉它的。
時間隔了那麼久遠的,布逸蒼聽到的急促聲響就相對的弱了些。
可就算再弱,也有鑼鼓齊鳴般的大響聲,布逸蒼就有被這樣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
而後他神識一掃的,察覺了整個墨殿門的那些個老祖和高層的或者驚恐,或者茫然,但盡皆有被嚇到的神色神情,就猜到這墨殿門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難道這墨殿門還有什麼後手不成?”
勞什子的後手?就是類似遠遊的老祖或者高手的歸來,再或者就是壓箱底的禁忌陣法之類。
然而很快的,布逸蒼知道自己想岔了,因爲被他折磨了慘了的晏鷹子似若癲狂鬧着“認主了,真的被人認主了”之類的話語。
布逸蒼聽了個大概,恍然大悟,感情是逆道之種被人認主了,因之導致了墨殿門這邊有了反應。
然後布逸蒼就憤怒了,因爲在他的認爲之中,殺了穆淵的人是他的手下,也就是說是他的手下搶到了逆道之種。
那麼是不是說,這讓逆道之種認主的人就是他的某一個手下?
這種不稟報自家的主子,擅自煉化法寶寶物的做法,那可是找死的做法。
隨即,布逸蒼突然覺得,或許對方是找死,可自己或許已經殺不死對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