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周身有三百六十五處穴脈,密佈於周身各處,平時控制着身體內的正常運轉,而中醫鍼灸的治病原理,就是刺激這些血脈,血液通暢,則身體的病情就會得到緩解,然後在根本病情所在的穴位,進行進一步的引導。
因此鍼灸是一件博大精深的學術,每個穴位之間的配合都十分的重要,想要練成出師需要十年的積累,這自然不是一個普通的學校就能理解透徹的,最多也就學會了點皮毛而已。
神針門以金針行醫濟世,針法自然出神入化,就是手法也有畫龍點睛的作用,如果換做其他醫生,想要在這行鍼的速度上勝過神針門的弟子,恐怕根本無法做到。
葉飛可不是普通人,他是創造出逆天五針的怪才,是翻遍當時大唐所有醫術的醫學奇才,加上先天高手的身份,在針法的速度之上根本沒有人能夠勝過他。
而如今取勝,卻並不是速度,畢竟按照規定,連玉已經沒有時間可以能夠給葉飛使用了,葉飛想要取勝只能依靠未知的穴道。
“噗!”
銀針入體,一道血箭衝出,在場的人都愣住了,距離最近的連玉,臉色爲之一變,瞬間就朝葉飛衝出,手中的七根金針,就如同七根手指的延續,綻放出金光,直刺葉飛的雙眼。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人羣中出現了一片的慌亂,評委席上也發出驚呼聲來,只有秦廣遠和劉海,是一臉嚴肅的看着葉飛,彷彿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般。
“願賭服輸,你還不住手!怎麼能夠拿患者出氣?”連玉一擊落空,連葉飛的衣服角都沒有碰到,臉色陰沉的嚇人,冷聲的對葉飛近乎是吼的一般。
似乎對於這一切,葉飛已經預見過一般,嘴角掛起一絲微笑道:“心地還不錯,今天是你的一場造化,我就教你一套,你師父沒有傳授給你的針法!”
“你說什麼?”連玉微微一愣,手上的動作頓時收了回來,施針的時候,入到穴道中是不會有鮮血流出的,所以在鮮血流出的瞬間,連玉就以爲是葉飛找錯了穴位,但是當葉飛開口後,她發現自己好像錯了。
只見隨着葉飛不斷的遊走,病人的身體上先後種了九針,每一針的位置都不是連玉所選的位置,而每一針都會有鮮血衝出,直到第十八針,也不過是十秒鐘的時間,這是葉飛刻意壓制的結果,不想太過於駭人,不然只是瞬間就可以完成。
“人的周身穴道是已經被完全洞悉的,但是身體就像是一個寶藏,除了穴道之外,氣道,血道如果運行的話,也是可以救人的,這是一條血道十八針,我稱爲渡劫針,用針將多餘的血氣逼出,以此促進周身穴道的運轉!”
葉飛負手而立,款款道來,期間還不忘提醒主持人,把秒錶給按停了,一副得到大師的模樣,就是一些醫生也是被唬的一愣一愣的,但是卻因爲根基不足,始終無法感受的道而已。
此時的連玉,在葉飛的特意傳授之下,雖然並沒有完全的學會,但是也掌握了三四成渡劫針法,急忙朝葉飛拜了一下道:“多謝葉師兄指教了!”
葉飛揮手示意連玉退下,然後
才擡頭看了一眼秦廣遠道:“秦理事現在是不是應該遵守諾言的時候,跟我比一場了呢?”
就在葉飛說話的同時,那病人口中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叫聲,原本閉合的雙眼,緩緩的睜開,其中蘊含有異樣的神采,原本因爲疼痛而不得不選擇昏迷,如今卻甦醒過來,口中喃喃道:“好……舒服!”
原本人羣中已經出現了混亂,醫療事故在華夏雖然不算重罪,但是親眼目睹一場醫療事故,的確叫很多人難以接受,這是直接面對死亡,有幾個人甚至選擇了衝上去,阻止悲劇的發生,但是時間太短暫,使得他們都沒有時間去反應。
“怎麼回事?不是失敗了嗎?”
“剛纔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道我們真的見證了奇蹟嗎?”
人羣中議論紛紛,就是那幾個想要衝上來的人,也都呆立在那裡,就算再傻他們也知道,這不是在殺人,而是在救人,有些柔弱的女子,甚至都已經開始熱淚盈眶,沒有什麼感動能夠比的過救死扶傷。
主席臺上,很多專家都難以坐住,這一幕打破了他們的認知,原本以爲穴道扎錯了就是失敗了,沒有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效果,這和他們所學習的中醫相違背,一時間還無法接受。
“是發現了新的穴道嗎?”老中醫老眼昏花,並沒有聽清楚葉飛說的話,此刻急切的問像身邊的人,他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的雙手因爲激動而在顫抖着,如果發現新的穴道,這對中醫來說,無疑是件大事。
這一切都是瞬間,原本混亂的會議室,頓時變成的噪雜,甚至很多人還在發呆,以爲自己在做夢。
“我輸了!”連玉第一時間恢復了清醒,這個聲音是她身體全部的力氣,葉飛的舉動打破了她的信仰,使得她原本堅定的神針門,有了動搖,這對她來說影響太大了,一時間還無法接受。
葉飛點了點頭,還是一臉認真的看向秦廣遠,他在等待對方的回答,他不想再按照對方的規矩走下去,那樣太過於漫長,他想要看看這些中醫所謂的泰斗,究竟有什麼樣的能力,能夠在這個時候力挽狂瀾。
秦廣遠臉色陰沉,原本他以爲葉飛輸了,這是所有中醫都認爲的,施針沒有穴道,就算速度再快,也是沒有辦法解決的,半分鐘的時間甚至都是他刻意安排的,因爲他知道,神針門的速度華夏第一,但是就算如此苦心的安排,最終還是輸了。
“渡劫針?”秦廣遠聲音充滿了苦澀,這個名字他十分的陌生,但是葉飛的手法,他並非沒有見過,就是一旁的劉海也是見過的,這些源自他們的師父醫王。
行血針,行氣針,這是中醫施針的分歧所在,行血針原本被認爲有傷天和,於中醫的原理相違背,畢竟中醫講究的是溫養調好,而放血這種行爲,存在太多的危險,而且一旦失敗,將會傷及被醫治着的經脈,因此除非真正醫術出神入化的人,根本無法涉及這種針法。
當時也只有醫王可以擁有這種手段,而秦廣遠曾經希望自己的師父傳授給自己,結果卻被拒絕了,理由是資質不夠,如今在一個陌生的年輕人的身
上,再次看到這種手法,叫他有種深深的嫉妒,甚至還有怨恨。
“不是我資格不夠嗎?爲什麼他卻可以施展,到頭來還不是因爲不信任嗎?今天我就要給你看看,我是不是夠資格?”
秦廣遠心中充滿了怨恨,原本作爲中醫,他不應該這樣憤怒,但是他自己都沒有發現,每次遇到葉飛,他的脾氣都會變的很大,這是因爲一直以來他都認爲,醫王第一他第二,葉飛醫治好老爺子後,他感覺自己的第二位置保不住了,這是他唯一在意的東西,自然無法保持冷靜。
“我可以挑戰你了嗎?”葉飛聲音平靜,再次的開口,雖然只是簡單的話語,但是卻使得聽到的人,都爲之興奮,畢竟原本以爲葉飛必輸了,他卻再次創造了奇蹟,叫很多崇拜者,再次的燃燒起了激情,就是原本心中歸然不可動搖的秦廣遠,也變的不再可怕。
葉飛的話語在房間內迴盪,這是一種自信,並非真正意義上的詢問,而是一種居高臨下,一句話,一個動作,都充滿了霸氣,這就是葉飛,看起來柔軟的身軀,卻裝有一顆強大的心臟,誰要敢惹自己,必然會狠狠的踩下去。
“葉飛你不要太過得意,就算你贏了,秦理事作爲華夏中醫的泰斗,豈容你說挑戰就能夠挑戰的!你將我們中醫協會置於何地?”薛童斌拍桌子而起,從來沒有想到過,居然還有人敢於來中醫協會踢館,恨不得將葉飛給撕碎了。
此刻的他們,面對葉飛堅實的拳頭,有了畏懼之心,畢竟他們都是依靠很久的努力才爬到如今的位置,如果失敗了並非是他們可以接受的,但是他們卻從來沒有想過,當初是他們挑釁在先,欺負葉飛年幼,想要將他掃除嶺南,如今見到葉飛的威脅後,卻跳出來說葉飛過分,是可忍孰不忍。
葉飛冷笑用食指指向薛童斌道:“我葉飛如果這算過分的話?一個月前,兩位中醫協會的理事,苦苦相逼,要我和你們一教高下,那又算什麼?當初要挑戰的人是你們,如今會什麼連規矩都要聽你們的?你們是害怕嗎?”
“你們出言諷刺,我才接受挑戰,但是我來到這裡後,你們不是想要打壓,就是藉助權勢要將我踢出局,這第一場已經夠過分的了,如今我全勝了,難道連正面的較量都沒有了嗎?如果是這樣,中醫協會存在還有什麼意思呢?”
“醫王是華夏中醫的牛耳,難道就教出你這樣一個真會犬吠,卻不敢有作爲的徒弟嗎?中醫協會已然成了你們滿足私慾的工具,這種時候我打破了你們的夢,對你們有了威脅,我就叫過分的話,那你們做的這一切又是什麼?”
葉飛臉色第一次出現了陰沉,打壓自己他可以忍,一次次的挑釁也可以忍,但是說自己囂張,這是葉飛最不能忍的,因爲囂張的永遠是最先開始挑釁的人,欺負人的時候視道德爲玩物,被人欺負了就想拿起道德保護自己,世上哪裡有這麼好的事情。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這是葉飛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次發出了自己的聲音,凡是聽到的人皆是保持了沉默,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人類已經變的如此虛僞,或者說從來就沒有改變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