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強說的是啥話?孫強的說的帶着明顯湘西口音的普通話,而且在荒村的日子裡,我和沁淮沒事兒就讓孫強教我們說湘西話,那湘西口音,我是很有印象的。
而且孫強不僅給我們說了湘西話,還告訴我們,苗寨裡有自己特殊的語言,也有比較通用的苗語,說苗人說湘西話,和普通的湘西話是有區別的。
孫強毋庸置疑是苗人,他告訴我的這些事兒,也被我無意中記下了,此時這人的口音不僅帶着湘西味兒,還有特有的一絲苗寨人說湘西話的味道,我聽出來了!
都說湘西民風彪悍,畢竟山水頗爲險惡,毒蟲也多,加上苗寨的神秘,街上甚至都遇見帶槍的人,光是普通的湘西人就這樣了,有些苗寨裡的人更加兇狠。
這也就印證了那人的眼神爲什麼就如同餓狼一般,讓我感覺如此危險。
不過即便如此,我也沒再多想什麼,在我的認知裡,苗疆最危險的,無疑就是蠱苗,我很小的時候,凌如月只是施展了一個小手段,就讓我被螞蟻纏身,吃了一個大虧。
面對蠱苗,我還真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對付他們。可是,蠱苗一向神秘,甚至不太與寨子外面的人接觸,而且以蠱苗在寨子裡的地位,更不用在外面當騙子,我下意識的就認爲這小子只是兇狠罷了,不可能是蠱苗。
苗寨裡會玩蠱的人也絕對算不上多。
敲門聲在持續,人們此時已經很相信我,隱隱的以我爲首了,我說到:“先開門再說。”是啊,是人是鬼,總要看門見見再說唄?
也就在這時,我有種奇異的感覺,那些騙子好像鬆了一口氣兒似的,而且那個兇狠的人也沒有再盯着我了。
人們依然把這些騙子圍在中間,外圍倒出去了幾個人,把門打開了,門一開,從外面魚貫而入了十幾個人,我還沒看清楚,就有人把門關了。
這十幾個人的衣着看起來就很不普通,氣度也不像普通人,他們走到人羣中間,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原本已經像只鬥敗了的公雞似的大師一下子就來精神了。
又恢復了那副淡定高人的樣子,對着那羣人喊了一句:“無量天尊”的口號,然後說到:“讓施主見笑了,今天有人設局害我。”
因爲離得遠,又有人羣擋着,我站在制高點也不是太看得清楚來人的樣子,剛纔之所以看見那個兇狠小子瞪着我,是因爲他的目光太有侵略性了,瞪的人感覺皮膚都疼的感覺,不注意都不行。
這些人沒有那人那種骨子裡突出的兇狠氣質,倒不是那麼引人注目了。
就算看不清楚什麼,可不影響我聽見那大師的無恥話,我站在供桌上,說到:“大家都散開來,我看看哪路神仙到了。”
人們此時已經非常的信服我,依言散開了。我對酥肉說到:“看吧,雖然我才比較像個小混混,可架不住哥哥我帥啊。”
酥肉就說了兩個字:“鏡子。”
然後我‘幽怨’的看了一眼酥肉,不再和他扯淡了。
人羣散開後,那十幾個人站在中間就非常顯然了,我原本和酥肉一人叼着一個香蕉在吃,可此時看見這些人我不禁愣住了。
媽的,今天是啥日子?我身爲一個道士咋就沒看黃曆?咋熟人打堆出現啊,這十幾個人裡,我起碼看出了三張熟悉的面孔!
雲小寶,曹二,馬獨獨.....這是在玩哪出?我的思緒忽然就跳到了很多年前,我師父因爲想幫我爸媽,缺錢,然後帶着我去賣玉的事兒。
歲月不饒人,當年的曹二還是個刺頭兒一眼的小青年,如此看樣子,已經是個沉穩的中年人了。
而當年正值壯年的雲小寶和馬獨獨,已經成了有些滄桑的老人了。
如果不是我記憶力驚人,我根本不可能一眼就認出他們來!
常聽這裡的人說,成都有幾位有頭有腦的古董大亨非常信任這位大師,原來是他們?
酥肉不認識這些人,叼着香蕉坐在我旁邊,嘟囔不清的問我:“發啥呆啊?你認識?”
我這時才反應過來,三下兩下吃完嘴裡的香蕉,說到:“呆會兒你就知道了。”然後示意酥肉不要說話。
畢竟有賣玉的情分在裡面,我倒要看看,這個騙子是咋樣把這些人成功的套進他的騙局的。我也想起師父說過的一句話,最容易相信那些騙子的,反倒不是啥也不懂,啥也沒經歷過的普通人。而是有經歷,卻對道家之事不是甚解的那些人。
無疑,這些我的熟人們,倒是挺符合這個條件。
他們沒有認出我,因爲歲月流逝了那麼多,從一個小孩子到一個青年人,變化是很大的。他們沒認出我,也是正常。
我和酥肉沉默着,人們則是好奇的圍觀着。而那個大師卻是一臉淡定,悲苦的在訴說着。估計是這裡這麼多人看着,他也不敢胡編亂造,說的事情到也算公正,不過卻聽得雲小寶眉頭一陣兒緊皺。
說實在的,只要不是傻子,誰聽不出來,這大師在這些事情面前,確實就是一個騙子?
可說到此處,那大師卻話鋒一轉,說到:“雲施主,你我相識已有五年,也經歷過一些事情,我是不是騙子,我想你心裡有數。今天之所以會身陷囫圇,辯駁不得,只是因爲在場都是普通人,他們沒有見到靈體的本事,我這纔是真真的百口莫辯。”
說完這番話後,他擡頭望着大家,高聲說到:“相信大家都知道這裡曾經還是有一個冤死的姑娘,而且這麼多年來,哪一個地方,不會死幾個人?有冤魂在的情況下,再聚集一批死掉的鬼魂是很容易的。我剛纔確實是溝通了那個冤死的姑娘,我只能解釋有人設局太過巧合,陷我於不義,無奈神鬼之事,從來無法向普通人證明。所以,我特地請來了雲施主,雲先生。以他如今的聲望倒是可以證明我的清白。”
酥肉聽到這裡,悄悄對我說:“這些有錢人都是傻子麼?彆着騙子騙得那麼厲害,還不辭辛苦跑來作證了?”
我可不那麼想,雲小寶是傻子?當年就跟個人精似的人,咋會是啥子?而且那曹二小小年紀就混跡複雜的玉市,更不可能傻。嗯,要說傻點,馬獨獨要傻些,還稱不上人精。
但無論咋說,要騙到他們可不容易,絕對不是這些簡單的騙局可以做到的,這裡面必然另有隱情,我壓下心中的衝動,倒是想聽聽雲小寶想說些什麼。
果然,聽聞那大師的話後,雲小寶很是禮貌的衝大家抱拳行禮了一下,這才說到:“鄙人云小寶,說在成都的聲望不敢當,畢竟此地臥虎藏龍。只不過薄有家財,在本地的古玩界,玉石界有些不值一提的淺名罷了。我想說的是,這位陳大師是我的朋友,我今天來這裡,不求大家給我面子,只是想以我的經歷,證實一番,陳大師不是騙子。”
酥肉聽到這裡,樂了,對我說到:“三娃兒,你說你幹嘛和別人過不去呢?人家也姓陳啊,說不定你還打了自家人呢!”
我斜了酥肉一眼,又抓了一個梨兒來啃,今天晚上也不知道吃了多少水果了!然後才說到:“管他姓啥?老子看不慣的就要說,就要打。”
酥肉‘嘖嘖’了兩聲,調侃我了一句:“修道之人,咋那麼沒高人的形象啊?跟我一普通人似的,喜怒都壓不住。”
“滾,修道之人又不是神仙,一樣是普通人!還不準有個喜怒哀樂啊?反正老子沒那境界,連我師父都說我了,修心是我的難關,就這樣隨便修着吧。”我很是無所謂的說着,然後一邊很認真,很仔細的望着雲小寶,我倒想聽聽他是什麼經歷!有沒有打假的可能。
說實在的,我真的很好奇,這大師何德何能,能讓雲小寶這種人精,都能自曝家族秘聞,爲他作證?
說:
皇冠的加更不會忘記,時間我自己看着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