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南洋海戰的現場之上。
何蘭人那徒勞的齊射,實心彈打在威龍級巡洋艦的甲板之上,火花四濺。
被彈飛的實心彈,帶着強大的動能砸在海里,頓時在海面上濺射起來了無數道沖天水柱。
“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們打不穿他們!”
所有的何蘭軍士,此時都面無人色。
其實他們的火炮的動能,倒是已經符合對付威龍級巡洋艦的某些薄弱的地方。
奈何,他們的實心彈用的是鉛彈。
沉重,勢能強大,但是,不夠硬……
威龍級巡洋艦的船身,用的是錳鋼配方,而且外表全部用碳鋼的配方強化過。
不僅僅表面,船板後面朝着船體內部的方向也被碳化處理過,防止受力的時候有隔山打牛的效果導致內部崩裂出碎片傷人。
重但是軟的鉛彈,對付戰船的木板效果極佳,因爲它能打穿就打穿,打不穿就會通過變形把所有的動能全部施加在被擊中的木船板之上,引發船板裡面也就是船的內部發生劇烈的崩裂效果。
內部會被震出無數尖銳的木刺四處橫飛,近距離輕鬆把人刺個對穿。
現代的碎甲彈也是類似的原理,不求打穿外部,而是通過炸彈和變形彈頭把力量全部施加在裝甲表面,從堅固的坦克裝甲板內部製造出一大片威力不下於手槍彈的崩裂碎片,去殺傷成員和內部的儀器。
不過碎甲彈好歹還是裝有軟膠狀的炸藥威力加持的。
沒有軟膠炸藥增加威力,那這種只有個軟字,動能也只是勉強達標的鉛彈,製造出來的那點碎甲效果打在裡外都做過碳化表面的錳鋼上,那就是搞笑的。
除了蹭掉一點點油漆之外,沒有任何用處。
他們的攻擊沒有用處,但是強大的大明北方艦隊可不會因爲這個理由心慈手軟。
“全速撞過去!”
幾乎所有的威龍級巡洋艦的艦長,都在通過傳聲筒怒吼。
排列着及其嚴密的一字長蛇陣的一百艘威龍級戰列艦,此時恍如一堵鋼鐵牆壁一般,朝着近在咫尺的何蘭木船撞了過去。
轟隆……轟隆……轟隆……
巨大的撞擊聲,夾帶着木船板被撞斷的恐怖咔嚓聲,連續響起。
那三百多艘橫過來擋在威龍級巡洋艦面前的何蘭戰船,一下子化作了無數的船板碎片,密密麻麻地漂浮在海面上。
他們就像一堆被孩童們踐踏過的玩具一樣,瞬間四分五裂。
而那些威龍級巡洋艦,穿過何蘭人的戰列線的時候,全身上下到處都有木屑和各種雜物。
甚至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一個活生生的何蘭水手,被撞到了一艘威龍級巡洋艦的甲板之上。
不過這個不知道是幸運還是倒黴的傢伙,馬上被從四面八方衝上來的明軍水兵抓了起來,然後一刀砍掉了腦袋,引得那些看到這一幕的何蘭人一陣驚呼。
而所有的巡洋艦這個時候已經殺入了何蘭人密密麻麻的艦隊羣之中。
所有方向朝着外面看去,都是荷蘭人那木質戰船的身影。
甚至因爲連續的撞擊,加上何蘭軍艦雖然是木質,但是噸位也不低,所有的巡洋艦的速度一下子慢了下來。
他們隱約被包圍了,或者說是撞入了敵軍的包圍圈裡。
不少船隻近到明軍士兵能從射擊口直接看到對面的何蘭人驚恐和震撼的面部表情。
“東方人衝到我們的陣營中間了!”
“這些混蛋,該償還他們剛纔製造出來的血債了!”
“爲了何蘭王國,衝上去,近戰!”
“殺啊,俘虜這些戰船!”
下一秒,狂喜的表情,浮現在了每一個何蘭人的臉上。
他們都是混工資的徵召兵,所謂的工作就是每日混跡在海上。
而他們如果能俘虜一艘如此強大的戰艦,哪怕是一艘。
所有人都會享受到無數的榮譽和財富,甚至權力。
參與者至少官升三級沒有任何問題!
不管是東方人還是西方人,想要階級躍遷,要麼有個隱藏高官老爹來認親,要麼,用人命來填!
不管是敵人的命,還是自己的命!
“上啊!”
這一刻開始,所有何蘭人都陷入了狂歡狀態。
“所有炮塔和副炮,自由射擊!”
旗艦指揮塔上的鄭成功,聲音沒有絲毫的慌亂。
顯然,他早已意料到是這樣情況!
“這些大明海軍的人,要倒黴了……”
遠處觀戰的波瓦圖號之上,那些弗朗吉水兵,一個個面露覆雜之色。
大明海軍看起來如此船堅炮利,強大無比。
指揮官卻是個傻子,居然這樣闖進去。
現在好了,四面八方都是船隻在朝着他們衝去。
何蘭水兵們站在甲板上揮舞着套索的吶喊聲,更是響徹雲霄。
這樣的情況,估計很難跑得出去了。
……
“可憐的東方人,剛剛恢復海軍,馬上就要沉浸回黑暗之中了。”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們偉大的何蘭海軍把你們送入地獄吧。”
“敗在偉大何蘭主力海軍面前,敗在偉大的布拉班特號之下,那是你們的榮幸!”
何蘭主帥戴肯看着這一幕,高大的身軀直接從自己的座位之上站立而起。
彷彿,已經在準備開始對着大明海軍做最後的致敬了。
下一秒,無數刺眼的光芒,在大海之上閃爍而起。
火神炮撕裂布匹一般的聲音,八十八毫米副炮開炮的聲音,響成了一片。
所有的巡洋艦,這一刻全部就像被點燃的煙花倉庫一般,不斷地朝着周圍噴吐着一串串的火舌。
那些靠近了巡洋艦準備打跳幫戰的何蘭戰船,馬上倒了大黴。
十三毫米火神炮的炮彈,每一發都能撕下一層敵軍的甲板。
在每秒六十多發的射速面前,船板在消融,那些暴露在火力抽射之下的何蘭水手,也被炸得人間蒸發。
加上海軍陸戰隊在舷窗架着機槍和自動步槍的近距離點射,無數的子彈、炮彈就像冰雹一樣砸向敵軍。
何蘭人肆意的圍攻,爲止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