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骨決定罷工了。
她回到家裡,仔細數了數自己攢下來的銀子,而後打聽了一下京中租個小院子的價錢,便準備着離開田家酒坊。
是,她確實是喜歡田嵐青,可那人也太不靠譜了點!就這麼隨隨便便決定了自己與他的婚事,最後都將自己繞了進去。憑什麼都得聽他的,他算哪根蔥?!
第二日,花小骨難得一日沒有上工去,只在院子裡收拾着東西,永安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疑惑地跟着收拾着東西。
小白狗繞着兩人腳邊打轉轉,軲轆軲轆打滾賣萌,卻沒人理它。
“小骨,到底怎麼了啊?幹得不是好好地,爲啥要走?”
花小骨收拾着東西,手下一頓:“估計過兩日,整個工坊都要知道我是個女的了,怕是這裡呆不下去了。咱們搬出去,找一處院子,自己釀酒賣一賣。”花小骨說着,扭頭歉意地對永安說:“只是對不住你了,怕是攢給你上學的錢要暫時挪用來租間院子。”
永安眨了眨眼,問了一句:“你不知道?大少爺安排好我的去處了,說是下個月初一便能去書院上學。”
花小骨一滯:“啊?”
“再說了,知道你是女的就知道了唄,左右沒人敢欺負你的,你可是進過宮,給皇上太后調酒喝的!”永安將手裡的東西一丟,坐在凳子上摳起了鼻子:“你在矯情啥呢?”
花小骨就是在矯情。
憑什麼,說嫁就得嫁……
她還不知道田嵐青到底是喜歡她纔想娶她,還是隻當自己是個方便的人選,就擡回家去堵衆人的嘴!再說了,這是個什麼地方?這可是古代!萬一嫁了人以後,自己便必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被關在家裡天天閒得發慌,那怎麼辦?她還想做酒呢!
更何況……
花小骨撇了撇嘴,暗自哼了一聲。
更何況,他還沒正式跟她求過婚呢。
花小骨攥着手裡的衣裳搓着,嘴裡嘀嘀咕咕地不知說些什麼。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又火冒三丈地……永安又瞧了兩眼,聳了聳肩,決定不去理這個笨蛋,便走出了屋裡。
“咦?二少爺?”永安剛出門,擡頭便瞧見了剛走進門裡的田嵐光。
田嵐光似乎瘦了一些,眉眼間卻更精神了。他朝永安點了點頭,問道:“她……在嗎?”
“您說小骨啊?在的在的,就在裡頭。”永安朝屋裡一指,然後便走出了院子。
花小骨在屋裡已經聽見了這句話,她將手裡的東西一放,走出了門。
“……二少爺。”花小骨一見田嵐光,便覺着有些尷尬。自上次酒樓分別之後,他們這還是頭一回見面。
田嵐光擡頭,仔仔細細地看了花小骨一遍,而後輕輕一笑:“我該喊你嫂子,還是永安?”
花小骨一聽便覺着彆扭,她伸手指了指門外:“剛纔出去那個,纔是永安。二少爺往後若是不嫌棄,就叫我小骨吧。”
田嵐光擺了擺手:“我可不敢,若讓我哥知道了,怕是我又要吃些暗虧。”
花小骨將人讓到了裡頭坐下,扭頭去給他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