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瓊問的雲淡風輕,溫皓陽順嘴回答道:“那小姑娘叫李如……”溫皓陽這才醒悟過來,連忙剎住最後一個字,警惕的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石中瓊乾咳一聲,掩飾被發現心思的尷尬,道:“隨便問問,怎麼,還要保密嗎?”
“石中瓊——”溫皓陽把頭紮在石中瓊懷裡,悶悶的喊了一聲。
“嗯?”
“你又何必和不懂事的小姑娘當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心都在你身上的。”
石中瓊心裡一動,卻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撫摸着懷裡兔子的後背。
溫皓陽還不知道石中瓊這是沉默的反對嗎,摟緊了石中瓊的腰,說道:“只有你親我,我不討厭,別人蹭一下都受不了,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我當然明白,”石中瓊把下巴抵在溫皓陽頭頂上,“只是別人碰了你,我不高興,你是我的!”
“嗯,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這還不夠嗎?又不是個多大的事情!”溫皓陽還用手輕輕的撫摸着石中瓊胸口的位置,好似讓石中瓊消消氣似的。
石中瓊讓溫皓陽摸的順了毛,沒脾氣了,算了,反正是小事情,何必鬧大了,弄的小兔子不高興呢,現在小兔子能在自己懷裡乖乖的,一心一意想着自己,喜歡着自己,就是最大的幸福了,石中瓊眯了眼睛,舒服的摟着溫皓陽想到。
溫皓陽沒聽見石中瓊答應,以爲自己說了這麼多,石中瓊還想找人家小姑娘的麻煩,頓時上了火氣,小手使勁的戳着石中瓊胸膛,說道:“石中瓊,你有完沒完,你要是敢幹什麼,別怪我生氣啊!”
石中瓊讓小兔子戳的莫名其妙,又被髮了火,頓時委屈極了,他哪裡敢再去找人家麻煩啊,他明明就是個妻管嚴好不好啊!可是小兔子不高興了,石中瓊哪裡還敢有什麼怨言,連忙好聲好氣的保證絕對不會動什麼手腳,請當家的放心。
溫皓陽讓石中瓊那副樣子給逗笑了,兩人在沙發上嬉鬧成了一團,石中瓊又趁機逮住小兔子狠狠的親了一遍,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落下屬於自己的痕跡才罷休。
倆人折騰了半天方纔吃飯,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起來兩人吃過早飯,溫皓陽就去學校了,他今天是做公交車來了,本來石中瓊堅持想送他來,但是溫皓陽怕石中瓊還對昨天那個小女孩存着揪出來的心思,溫皓陽就堅決拒絕了。
溫皓陽來的比較早,校園門口還稀稀疏疏的沒有幾個人。溫皓陽下了公交車正想進大門,就被一個穿着筆挺的黑色西裝的男子給攔住了。
“請問是溫皓陽嗎?”黑色西裝男子聲音略顯刻板。
溫皓陽一愣,回想了一下,確認自己不認識眼前這人,不過還是點頭道:“是的,請問你是?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黑西裝恭敬說道:“是這樣的,我家老爺想請您去車上一敘。”
“你家老爺?是誰?”溫皓陽問道,不過隱隱有個答案從心底浮出來。
“我家老爺姓石。”
溫皓陽對石老頭絕對是沒有任何好感的,就憑他那麼對待石中瓊,溫皓陽也不會待見石老頭的,再說財產什麼的,他不是都要走了嗎,還來說什麼,溫皓陽至今還不知道石中瓊暗中給他轉移了多少財產過來,還以爲那些財產都還給石老頭了,冷聲對黑西裝說道:“我沒空,我要趕着去上課呢,我和他沒什麼好說的!”
“老爺在車裡等着您呢,還請隨我過去!”黑西裝聲音依舊是刻板,不過多了一抹堅持。
溫皓陽扭頭一看,果然看到路邊停着一輛招搖的黑車,吸引了三三兩兩路過的同學的眼光,溫皓陽抿着嘴,看着擋着路堅持不讓開的黑西裝,知道今天不過去是走不了了,不情不願的說道:“最多半個小時!”
“這個我做不了主,要看您和老爺聊的情況。”黑西裝可不會給溫皓陽什麼承諾。
溫皓陽無奈,不去一趟是脫不了身的,抿着嘴跟着黑西裝去了車上。
一上車溫皓陽看見那個端坐的老頭就驚訝的“啊”了一聲,這明明就是他在小區裡見到的那位,還給他撿過毯子呢!
石老頭顯然也在打量溫皓陽,見溫皓陽只是驚訝的望着他卻不說話,冷哼了一聲,道:“好沒禮貌,見了長輩也不喊人?”
溫皓陽爲石中瓊從小受到的不公平待遇不忿,平時的溫柔好脾氣此時對上石老頭,那是一點也沒用了,立刻針鋒相對的說道:“喊人?喊什麼呢,你不是不屑當我們爺爺嗎?”
石老頭一噎,轉而說道:“好個伶牙俐齒啊!”
“是不是伶牙俐齒也是分對誰,”溫皓陽對這評價不置可否,他是不是伶牙俐齒關他屁事啊,他對石中瓊好就行,溫皓陽不想廢話,有事就快說,他可沒有和這老頭互相欣賞的興致,問道,“您有事嗎?沒事的話我下去了,一會還要上課呢!”
“當然有事。”石老頭端詳着溫皓陽,卻還是沒有直接開口到底是什麼事情。
溫皓陽都不耐煩了,估計這是溫皓陽第一次對一個老人不耐煩,直接表明態度,說道:“你要是還拿遺產來威脅石中瓊的話,就省省,我們不會分開的,你的遺產什麼的,愛留給誰留給誰,我和石中瓊不稀罕!”
石老頭一愣,溫皓陽這話的意思是不知道石中瓊轉移財產給他的事情了?!石老頭試探道:“沒有我的遺產,他可就一無所有了,你不在乎石中瓊變成窮光蛋?”
“有錢當然好,不過對於保障日常生活以外的錢,那就只能是錦上添花了,摘掉那些花,我們一樣能過日子,除了你那些遺產,我們兩個單單養活自己過日子還不能嗎?”
石老頭倒是有些詫異溫皓陽的態度,問道:“這麼說,你不是爲了他的錢和他在一起的?”石老頭一直認爲溫皓陽好手段,一個男寵,竟然能哄的石中瓊把所有的財產給他,絕對不簡單,當然他也偏執的認爲,溫皓陽和石中瓊在一起就是爲的錢。
“當然不是,所以,你的遺產什麼的,愛給誰給誰,樂意帶進棺材去我們也沒意見!”
“不是爲錢的話,那你是爲了他的人?”石老頭覺得自己有點看不懂溫皓陽了,溫皓陽和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溫皓陽鄭重的點頭,直白絲毫不掩飾的說道:“我們很相愛,我們兩個是誰也不能分開的了!”溫皓陽畢竟臉皮薄,說完自己就微微的紅了臉,但是他覺得必須得說,這是他的立場,堅決的態度,不可動搖。
“別在我面前談什麼愛,可笑,你若真的愛他,不是應該爲他好嗎,你不是應該偉大的離開,而不是看着他因爲你,失去繼承財產的機會!”
“哼,你當然覺得可笑,因爲你根本就不懂愛!”
“我愛他,所以我知道什麼是他最需要的,什麼是對他最重要的,我會把最好的給他,你以爲對他來說,最好的是你那些遺產嗎?大錯特錯,我走了,拋下他抱着你給的那一堆錢面對着冰冷的家嗎?你不知道他在你從小對他嚴苛的對待下,最討厭寂寞的!”
“我離開過他一次,他差點瘋掉,我不會再一次範同樣的錯誤折磨他,因爲我真的很心疼他,你不知道,他生病的話,即使是感冒發熱,沒有人在他旁邊,他甚至可能會死掉!”
“所以說你根本就不懂愛,就像你覺得你自己很愛你的兒子,對他的死耿耿於懷,對待石中瓊那麼壞,其實你只是一個最自私的人,你只顧着你自己的感受,發泄你的情緒,你真愛你兒子的話,就應該對他的兒子好,因爲石中瓊會活下來,完全是他用命換來的,可是看看,你這麼愛你的兒子,卻又是如何對待作爲他生命延續的石中瓊呢?”
這些事情這些話從來沒有一個人對石老頭說過,石老頭咋一聽見,臉都扭曲了,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這是胡說,明明是他害死我兒子的!”
溫皓陽冷漠的看着固執的老頭,冷冷的說道:“你若是堅持這麼認爲的話,我只能說,你兒子死不瞑目了。”
說罷溫皓陽不願意再和石老頭廢話,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個老頭偏執的可以,多說無用,白費脣舌,不如不說,自己打開門下車去了。
溫皓陽一眼都沒有再看車上有些哆嗦的石老頭,他現在很心疼,心疼石中瓊,到底是至親,爲什麼要這麼被對待呢。
石中瓊的心底,其實是無比的渴望,這個老人真正的認同他。
黑西裝一直坐在副駕駛,看到溫皓陽走自己老爺也沒有阻攔,於是也沒有攔住溫皓陽。
溫皓陽說他兒子死不瞑目,這話真的鎮住了石老頭,說到底就是如溫皓陽所說,他是極爲自私的,自從他兒子死後,石老頭就從來沒有站在他兒子的立場上想問題,他只知道自己傷心,所以怪罪石中瓊,可是他兒子是不是會希望石中瓊過的很好才安心呢?石老頭第一次想到這個問題,忍不住抖了一下。
石老頭心裡很慌亂,他忽然迷茫了,想到自己兒子當年爲了還是嬰兒的石中瓊和自己吵架,石老頭心裡隱隱有些悔意,他真的做錯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下午去把電腦送修了,現在用的是一箇舊本本,如果說平時用的電腦,速度是輛破拖拉機的話,那麼現在我就坐在老牛拉的破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