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已經三歲的陳澤坐在餐桌前,脖子上繫着白色的餐布,手裡拿着湯勺,不斷從身前的碗裡扒飯。
他這一世的父親霍博浩匆忙吃完了飯,跟他這一世的母親孫夢嫺打了聲招呼,就拎着公文包和裝着試用能量晶體的箱子出門了。
送別了丈夫之後,孫夢嫺將餐桌上的碗碟收拾了一下,同時提醒陳澤:“小睿,快些吃飯,媽媽上班都快要遲到了!”
陳澤悶悶地應了一聲,往嘴裡扒飯的動作快了些。
在陳澤稍稍長大一些之後,孫夢嫺就回去工作了,沒辦法,家裡的經濟條件不允許她做一個全職家庭主婦!
於是,在長到一歲的時候,陳澤就整天被孫夢嫺帶到卡牌店裡,就近照顧。
對於這件事情,陳澤倒是挺樂意的,雖然店裡的卡片都是一些比較基礎的普通卡片,但這也正方便他研究解析這些卡片的構成。
經過三年時間的解析,即便沒有基礎的卡片知識輔助,陳澤也有了不小的收穫。
如果類比的話,卡片上繪製的那些魔紋,就如同符文一般,是對於陣法的一種簡化,以強大的精神力溝通卡片上的簡化陣法,吸取能量晶石中的能量,形成種種奇異效果。
然而,這只是理論基礎,簡化並不意味着簡單,即便陳澤掌握着一些陣法,但當他付諸實踐,想要將其簡化成可以刻畫在卡片上的魔紋時,卻遇到了不小的困難。
這些卡片上的魔紋,就像是數學公式,雖然看起來簡單,但卻是從一系列算式中推演而來,每一種新出現的成熟魔紋背後,都有着無數人日日夜夜的心血。
看到陳澤也吃完飯之後,孫夢嫺過來收走了他的碗,放在了洗碗池裡,隨後,她眉心的藍色晶體一閃,溝通洗碗池底刻畫的魔紋,鑲嵌在側壁上的能量晶石微微一閃。
原本只有髒碗碟,一滴水也沒有的洗碗池中,忽然憑空多除了半池水來,隨後這些水快速旋轉起來,化作一個個小漩渦,將碗碟上的污漬清理乾淨。
隨即,池底出現一個洞口,滿是污漬的水流就飛快消失乾淨。
這洗碗池雖然不是卡片,但卻和卡片脫不了關係。
由於家用器具刻畫面積大,對魔紋的要求低,一些無法滿足卡片要求的低級魔紋,就可以刻畫在這種家用器具之上,也可以算是一種另類的卡片。
洗好了碗碟,孫夢嫺抱起陳澤,就匆忙地下了樓。
在樓下找到了自己的急速車,孫夢嫺熟練地將陳澤放在後座帶安全帶的座椅上,跨上急速車,快速向着小區外駛去。
急速車的名字聽着很不錯,其實就是類似地球上電瓶車的東西,只不過電池換成了能量晶石,電線換成了魔紋,速度更快一些。
這個世界也有類似汽車的交通工具,稱爲魔紋車,普通的魔紋車價格相當便宜,比急速車貴不了多少,但普通家庭卻很少有人購買。
相比急速車,魔紋車的體積太大,對於能量晶石的消耗也就可想而知,最關鍵的是,聯邦對於魔紋車有着重稅,買這個東西花不了多少錢,但是養的話,絕對能夠讓普通家庭拮据得吃飯都困難。
坐在急速車的後座,隔着身前一層薄薄,陳澤如同往常一樣,打量着兩側的一切事物。
一輛輛急速車從小區駛出,匯入公路上的車流之中,對於普通家庭來說,急速車絕對是他們代步的第一選擇。
在他們的頭頂,一輛輛魔紋車呼嘯而過,既然收了重稅,這些魔紋車自然也要享受一些特權,他們可以在地面二十米以上的虛擬車道上行車,避免了擁堵之苦。
孫夢嫺擔任售貨員的卡牌店,距離他們家並不算太遠,十多分鐘之後,急速車停在一座大廈的地下停車場,隨即陳澤就被孫夢嫺抱着,向着工作的地方狂奔而去。
“你怎麼這纔來,差一點就晚了!”見到孫夢嫺跑過來,櫃檯後一個女子笑着問道
見到自己沒遲到,孫夢嫺輕輕鬆了口氣,拍了拍陳澤的腦袋:“這個小傢伙起晚了,吃飯又慢,耽誤時間了!”
“哦,是嗎?小睿睿,你昨天晚上幹什麼了呀,怎麼今天起晚了?”那個女子逗弄陳澤。
被孫夢嫺放下地的陳澤,悶聲悶氣地說了一句:“睡覺!”
隨即,就沒有再理會那個女子,跑到了櫃檯後面,盯着那些展示用的卡片看。
陳澤今天早上之所以起來的晚,主要就是他經過三年推演,有了突破,終於在昨天晚上,將他掌握的一門陣法簡化成了魔紋。
這門陣法很簡單,就是一個簡單的烈焰陣,抽取天地之力,化作熊熊烈焰,焚燒進入陣中的敵人。
根據陳澤的推演,轉化成魔紋,刻畫在卡牌上之後,最基礎的效果就是形成火球,算是比較基礎的一類魔紋。
嘭!
就在陳澤觀察卡牌的時候,面前的櫃檯上忽然發出一道響聲。
陳澤擡頭看去,就看到一個學生模樣的年輕男子,正一臉怒氣衝衝地站在櫃檯前面。
聽到這裡的響聲,孫夢嫺幾個售貨員立刻轉頭向着這邊看來,看到陳澤站在櫃檯邊上,孫夢嫺臉色一變,以爲陳澤闖了禍,連忙走了過來。
孫夢嫺剛走過來,還沒等她開口詢問怎麼回事,那個年輕男子已經憤怒地大聲道:“你們這家黑店,賣給我的卡牌繪製筆和繪製顏料都有問題,用這些東西,根本就無法繪製出卡牌來!”
聽到這個年輕男子的話,陳澤翻了個白眼,他立刻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在這裡待了三年的時間,這樣的人他見過不少。
卡牌的強大催生了制卡師這個行業,制卡師社會地位極高,同時還擁有驚人的財富,是無數少年羨慕的對象和努力的目標。
那些有錢人家的孩子,經常花費大量錢財,讓他們進行制卡師學習,看看有沒有這方面的天賦。
還有一些普通人家的孩子,沒有資金進行制卡師練習,卻又羨慕制卡師的地位和財富,往往會拿出大部分的身家資金,去卡牌店購買一套最低級的制卡工具,嘗試着進行制卡,奮力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