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神島的海底深處,如同牢獄般的密封設施,基石之門中樞的最下層,位於海面下約220米左右位置。
在這最下層的中央,從人工島四個地基延伸出來的,四條鋼絲線的末端,固定所有主軸箱的錨塊,呈小小的倒金字塔型的金屬製的基石,而一根柱子,像是木樁一般地貫穿着那個錨塊將其固定在那裡。
它的直徑約不到一米,但是那東西卻爲了連接弦神島而承受着數百噸負重直至今日。
那是質感有點像黑曜石的半透明的石柱——中樞石。
最讓人詫異的是在這半透明的石頭中,漂浮着一隻怪異的“手臂”,像木乃伊一樣乾枯了的,細小的手臂,其手腕上殘留着像是受過什麼酷刑一般的慘不忍睹的傷痕,這是爲了自身的信仰而受到苦難,因而失去了性命的殉教者的遺體。
同時也是神的聖性顯現於現世的憑依物,擁有濃郁的聖性的遺體。
它正是殲教師奧斯塔赫的目的,阿斯塔露蒂操縱着寄宿於她身體中的人工眷獸“薔薇的指尖”破開了高達七十公分之厚的裝甲壁,帶着他進入了這裡。
“終於……終於……”奧斯塔赫的雙眼已經充滿了淚水。
“你到底在感動個什麼勁啊,蠢貨殲教師。”白堂鏡的聲音突然響起道。
這時,他和曉古城、姬柊雪菜三人現身在了這個空間之中。
實際上,事情極爲簡單。
裝作被救活過來的白堂鏡,收到了由不同好友連續發來的主題爲“基石之門受到不明人士攻擊,而在設施內打工的淺蔥,至今仍被關在裡面”這樣的簡訊。
接下來的事情就清楚了,通過電話聯繫到了藍羽淺蔥,再通過藍羽淺蔥破解了機密,知曉了殲教師二人組最終的目標,一切就清楚明白了。
然後,由於藍羽淺蔥能夠進入管理公社的主伺服器。對基石之門內的通路掌握得一清二楚。另一方面,奧斯塔赫那些人似乎都老老實實地硬碰硬,靠着強行破門來往前推進。
但是,只要請藍羽淺蔥推敲出通往底層的最短路徑。曉古城他們一行人卻能從容地先一步抵達。
他們三人會及時出現在這裡,也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了。
由於所謂救活白堂鏡所需要的時間,一定遠比原劇情之中曉古城恢復所需要時間更短,他們事實上就是更早的提前到了一步,然後一直待在這裡等待着對方的到來。
“你們想要阻止我嗎?阻止我取回原屬於我們西歐教會的聖人遺體?”奧斯塔赫冷聲道。
“聽說這叫聖遺物。你的目標果然就是這玩意。”曉古城嘆息般說道。
藍羽淺蔥突破嚴密的保護系統後。查出了藏於弦神島最底層的秘密——就是這聖遺物的存在。
弦神島作爲巨大人工都市,一直都是由聖遺物引發的“奇蹟”支撐至今。
“這座被你們稱爲弦神島的都市,是在距今超過四十年前設計而成的……”奧斯塔赫一副低沉肅穆的嗓音。
從他的語氣聽得出教導衆多信徒的洛坦陵奇亞主教應有的威嚴。
接着,這位某種意義上的反派BOSS秉承着反派的作風,開始爲衆人進行“科普”。
弦神島的建立在龍脈上的人工浮島,以風水學中的四神作爲象徵,分爲東西南北——分割成四塊的人工島。
居於島中央的四神之長,亦即黃龍——聯接部需要基石擔任要角。受限於當初的技術,弦神千羅選擇了供犧建材,也就是以“活人獻祭”的人柱作爲祭品。
結果。他選來支撐都市的犧牲品,就是從西歐教會奪篡而去的聖人遺體。
明明已經死了,但是仍舊還能夠保留活性,擁有神聖力量的聖人遺體,沒有比這更加好的人柱了。
甚至,連犧牲活人獻祭這一步都省掉了。
弦神千羅的目的自然沒有表面上那麼單純,這一切更深層的目的,就是以此爲基礎,將弦神島打造成爲該隱的祭壇。
當然,這一點知道的人爲數不少。但看來奧斯塔赫似乎並不知情。
否則,此人的憤怒會比現在還要巨大吧。
很明顯,該隱就是罪人,卻把聖人遺體化爲對方祭壇的根基。這又是何等的褻瀆。
不過,以白堂鏡看來,在這個神都已經死掉,而該隱似乎還活着,只是被排斥出這個世界,被封印於異界的當下。褻瀆不褻瀆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不管下場如何,活着的纔算是勝者,死掉的就是失敗者。
不要說死掉的聖人留下的遺體了,連神都已經死了,這個殲教師奧斯塔赫的所做所爲,簡直可以說是可笑了。
除了聖人遺體本身的價值以外,從信仰角度的意義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不過,神已經死了這種事,即使大家都知道了,也不會有人承認的。
這種事情並不稀奇,就像是《惡魔高校dxd》之中,同樣也是神死了,但是沒有公開。
從某種意義上來看,顯然殲教師之類的信徒力量來源——聖力,或許當真是與信仰有關的力量吧。
維持着這個體系而不崩潰的代價,就必須要隱瞞神死掉的事實。
顯然,奧斯塔赫作爲主教,恐怕是有資格知道真相的人。
可是很明顯,這種狂信徒是根本用道理說不清楚的,他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如今,他的舉止中表明瞭含意。他的目的是奪回聖遺物,沒有理由非得和曉古城等人交手,所以纔會回答曉古城的問題。
那同時也證明了他的正義——他的正當性。
奧斯塔赫已不會迴應任何遊說,沒有方法能顛覆他的決心。
“因此,我將爲了奪回我等的聖遺物而動武。你走吧,第四真祖。這乃是我等與這座城市的聖戰。哪怕是你,也不容許來攪局——”他堅定道。
“我懂你的心情,大叔。那個叫弦神千羅的男人幹下的事情,確實是差勁透頂。”即使如此,曉古城仍守着基石,站到主教面前,說道,“就算如此,毫不知情地住在這座島上的五十六萬人,就應該死在你的復仇之下嗎?在你到這裡之前所傷害的那些人也是一樣。你別把無關的人扯進這件事情啦!”
“只要想成是這座城市贖罪該付的代價,這點程度的犧牲根本不值一顧。”奧斯塔赫冷酷地宣佈。
這個時候姬柊雪菜站了出來,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但是,白堂鏡阻止了她,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對於狂信徒,任何說辭都毫無意義。即使你說要製造新的基石去替換,這位殲教師也不會理會你。多說無益,還是要打過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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