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羣人卻是抱着一個非常違和的目的來的
“秦妹子,這些槍能不能借我們用用?”
“請隨意”
在少女的安撫下,白楓終於緩過勁來,不過少女還在照顧着少年,因爲少年正在強迫自己去適應地上的屍體與血腥,那種噁心感還時不時的會發作
對於這些科研人員的要求,少女並沒有拒絕——她並不認爲吸血鬼會那麼快真正死去
而且按照與國家特殊部門的約定,在不影響作戰的條件下,配合這羣人的研究,正是其內容之一,所以她不想拒絕。
“啊!真是太好了……”
這羣穿着研究員服裝的傢伙,雖然個個都是大叔,甚至更老級別的人物,鮮少有幾個是剛畢業給其他老研究員打下手的青嫩,但全都像小孩子一樣,迫不及待的將那些漂浮在空中的槍支拿到手,一拿到手,就是細細扶摸,慢慢研究
“這就是帶有因果率殺傷的槍械?看上去和普通槍械沒有什麼不同嘛”
“嗯,子彈什麼的看上去也是正常的子彈啊”
有人把彈匣卸下,開始研究子彈,甚至有不少人直接將槍械拆散了,用隨身帶的便攜儀器掃描,現場亂成一團,如同一羣熊孩子在以各種方式拆卸玩具
“這個……”
當第一把槍被這些研究狂拆成零件狀態的時候,馮森頭上就冒出了冷汗——這羣傢伙在幹嘛,要研究也不是這麼的……
槍借你用用,是讓你來殺這隻吸血鬼的不是拆着玩的……好吧,是拆着研究來着
至於吸血鬼……
抱歉,雖然靈魂系的能力相當珍貴,但和因果率相比,就根本不算啥了,先研究一下這些神奇的槍械,等研究夠了,有空了再研究你吧
當然,擼擼秋並不是被徹底無視,也有一些研究員開始了試槍,可憐的吸血鬼就在這些算是宅男的研究員身上各種死去活來
雖然這些研究員對於現場血腥的環境非常不舒服,但還是可以忍受,只是他們的槍法卻菜了很多,雖然沒有白楓那麼誇張,但至少保證五十米內一個彈匣命中數槍卻是糾糾有餘的,但可惜人很多,擼擼秋卻只有一個,以至於這些研究員要排隊來開槍
這是輪X?不僅是輪X而且還是羣X
享受到360種槍決中彈死法的擼擼秋,在一開始時意圖用各種方式乞求活命,但這些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員們用行動徹底告訴了它,科學家瘋起來是如此的可怕
如果說秦水舞在前些天巷道中上演的是一場殺起來毫無節制的血腥大片,還是兒童老人與心臟病患者不得觀看的那種,擼擼秋十成的膽氣有九成就是失落在那個地獄一般可怕的巷道里,今天的秦水舞針對它的殺戮則是帶了很強的“演示”味道,她在向這些科學工作者演示自己的能力
白楓目前只殺了擼擼來一次,那是爲了復仇而殺,報復父仇母恨,沒有什麼可說的
馮森對它的殺戮,也帶了仇恨,那是同事朋友的仇恨
而這羣名爲科學家的瘋子則不同
這些瘋子,一邊用子彈射擊自己身上不同的部位,互相一邊談笑風生,就好像死在他們槍口下的,只是一個個沒有生命的人形槍靶,只有偶爾一兩個人對血腥和屍體感到略微不適,但也很快調整過來,時不時還用通訊器訊問收集到了多少數據
這些傢伙,已經是明目張膽在進行“人”體實驗!
以前一直以爲,自己是個非常漠視生物的吸血鬼,但是現在,擼擼秋終於明白了,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還是人類!
沒錯!最可怕的生物就是人類
他們與其他找上門來的人徹底不同,這些傢伙,是爲了求知慾而殺人
研究人員的收集數據的行爲和言語如此明顯,就算是頭豬都明白,秦水舞一定與國家特殊部門達成了一些協議,許可對自身能力進行一定程度的研究
求饒的聲音漸漸小了,吸血鬼也不再磕頭,也不在縮起身子背靠行道樹或是馬路護欄之類的東西瑟瑟發抖了
因爲它知道,沒用的,這些傢伙是不會因爲任何求饒而被激發同情心,他們不會覺得自己可憐而放過自己
於是,漸漸的,擼擼秋好像徹底放棄了反抗,每次復活,都以全身**的形態,神色呆滯的望着空中那輪明月,似乎認命一般任由子彈射向自己,任由那些在它眼前都只是些低下種族的普通人類排着隊向自己射出子彈
復活,呆坐着看向月亮,被殺,再復活,再呆坐着看月亮,周而復始,吸血鬼的屍體甚至開始在一個小範圍內堆積
但是,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擼擼秋的眼睛,時不時的看向秦水舞——那個正在照顧少年的美麗女孩
白楓重新擡起頭,正好看到擼擼秋的腦袋再次被打爆,那紅色與白色在路燈下格外的顯眼,失去頭顱的脖頸中噴射着紅色的泉水,這一幕,再次讓白楓感覺到空空如也的肚子裡一陣翻江倒海
“召喚!冥界血鴉”
就在秦水舞像個帖心的妻子般照看白楓的時候,滿身刑具的吸血鬼突然一聲大吼
聲音洪亮,中氣十足,一點也不像是被虐殺了無數次,忍受無數次死亡與復活折磨後的樣子
“不是吧?明明已經被刑具穿了鎖骨了,只有有限的瞳術或是精神類的東西才能使用,體術和普通的法術類應該都……”
秦水舞意外的看着大羣黑色紅眼的烏鴉,從燈光照不到的角落中,趁着夜色飛出,來自四面八方數以萬計,甚至十萬計的紅眼烏鴉撲騰着將整個現場徹底覆蓋住
“水舞……”
已經緩過氣來的白楓有氣無力的抹去了嘴角的酸水,肚子裡的食物都吐光了,能吐出來的,只不過是一些消化道的分泌液而以,少年疲憊的看了看越來越多的烏鴉
“我記得,你用的那種穿琵琶骨這種處刑,只能限制體術發展,法術類是能用的,只是使用法術的時候,會非常痛苦,痛苦到足以打斷施法的程度,但要是有人忍耐力驚人,或是擁有可以阻斷痛覺神經的能力,那還是可以施法的”
“原來是這樣,主上居然比我還清楚我的能力,不愧是我的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