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錦重重一拳打在他臉上,打落他兩顆大牙,成功讓他消了音,她則悠閒自在的晃了晃手腕,冷笑,“再胡言亂語,姑奶奶我割了你的舌頭,說,多少錢?”
“五……五百兩……”還想再倔強兩下,沐錦又對着他晃了晃粉嫩的拳頭,嘴角的笑如沐春風,看在在大街上就知道橫行無忌、仗勢欺人的吳大少眼裡,卻比惡魔還要可怕,不敢再反駁,口齒不清的伸出一個巴掌。
“五百兩?你搶劫啊?”沐錦大怒,拳頭揚起就要再落下,卻被水雲落冷冷阻止,“小錦住手,我們是偷溜出來的,你想媽媽回去把我們都關禁閉嗎?”
沐錦撅嘴,雖然有些不情願,卻還是掏出銀票扔給被她揍得鼻青臉腫的男人,張狂的豎起大拇指對着自己。
“吳大少你給我看着,今天揍你的是姑奶奶,你日後敢牽連無辜的人,小心姑奶奶我半夜潛入你房中,割了你下半身,讓你一輩子也沒辦法玩女人。”冷笑着重重一腳落在男人胸口,她柳眉倒豎,姿態傲慢的徐徐開口。
平是囂張跋扈,在聖都橫行無忌、仗勢欺人的吳英雄在女子的拳頭下,徹底變身吳狗熊,爲了保命,忙不迭的答應了,在她小腳擡起時,翻身吐出一口血沫。
不敢再囂張,他惡狠狠的對被兩名姑娘攙扶着的可憐女子做了個殺雞抹脖子的動作,卻在沐錦“兇狠”的目光下,帶着家奴撿起地上的銀票,落荒而逃。
將凝玉帶到國色天香的後院,三姐妹救了人回去,當然沒辦法再瞞着繡衣,雖然被他逮到一頓數落,但看三人都平安歸來,被救的姑娘又渾身傷痕,便馬上命人請了大夫過來。
在蘇氏和蘇沫的照顧下,凝玉的身體半個月便恢復了健康,而她母親也被沐錦帶着兩個人挑了個風水寶地,重新安葬。
爲了報答救命之恩,雖然水雲落並沒有說那五百兩的事兒,凝玉卻自動自發的留了下來,照顧蘇氏比兩姐妹都要上心。
見水雲落每日上臺表演,辛苦勞累,下臺疲憊不已,便每日給她準備熱水讓她沐浴,然後爲她按摩舒緩身體。
水雲落非常喜歡這位性格冷靜的姑娘,她出身良好,飽讀詩書,言行舉止中無不透露着高貴的氣質與涵養。
兩人熟悉之後,便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妹,見水雲落辛苦,年僅十五歲便要支撐起國色天香,跳舞、唱歌來博取客人歡心,榨乾客人的錢袋子。
凝玉深思熟慮之後,將繡衣和水雲落叫到跟前,說了自己在國色天香掛牌接客的想法。
水雲落當然不同意,蘇沫和沐錦更是連連反對,但耐不住早有決定的女子,只得含淚送上自己的祝福。
後來的一段日子對凝玉來說,是痛苦而煎熬的。
她需要學風月場所的各種手段,媚人手段也好、惑人手段也罷,總之要讓客人滿意,以客人的要求爲準則。
正式登臺表演的那天,由於有水雲落前面的歌舞吸引客人,那天來觀看她表演的人多不勝數,她緊張不已的在三姐妹的鼓勵下上了臺。
有水雲落和幾名樂師的配合,她的表演得到客人的一致認可,從那之後,她便成了繼水雲落之後,國色天香第二個賣藝不賣身的清倌。
酒色風流的吳大少聽說小美人不跟自己享受富貴榮華,竟然去做那賣笑的人,想到別的男人可能染指自己“曾經”的女人,頓時怒不可遏。
帶着一大幫酒囊飯袋的家奴到國色天香滋事,碰到繡衣的高手腕和沐錦的彪悍手段,他帶着家奴悻悻而出,從此成了聖都第四街的笑話。
在水雲落等人的幫助下,凝玉的表演越來越好,獲得的掌聲也越來越多,以至於去年的八月中秋,得了花魁大賽的第四名,而當時送給她花的人,正是將軍府的少將軍藍昊天。
兩人情投意合,頗有相見恨晚之意,從那之後的半年,兩人陷入熱戀之中,而在一次酒醉之後,藍昊天留宿在了凝玉的香閨。
說到這裡,水雲落明亮清冷的眸淡淡望着藍昊天,“對這件事,少將軍應該記得很清楚吧?”
“嗯!”藍昊天點了點頭,眸底倏然閃過詫異,表情古怪的望着她,“你是說,她之前被那吳狗熊侮辱過?”
水雲落挑眉,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說,卻還是點了點頭,淡淡“嗯”了聲。
“那爲什麼那日我和她,她……”在這樣清冷宛如謫仙的女子跟前,他狠了狠心,將疑惑問出口,“她明明是有落紅的,而且……”
而且那緊緻,萬花叢中過的他,也覺得是他將她完成了姑娘到女人的過度,水雲落的話無異於晴天霹靂,讓他呆愣在當場。
一名女子,如果已經失身,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