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剛此時正在鳳池縣,帶着評估公司的人看了幾塊地,在分行裡都和行長基本談好了,可到了現場一看,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看最快章節就上(/\www.txtjia.com)
林小剛不懂土地上的名堂,但評估公司的人清楚。
這家評估公司和華夏銀行易北市分行合作了很多年,房地產評估事務做了不少,所以到了現場便發現怎麼也不像那麼回事兒。
和林小剛交流之後,林小剛立馬給林肅打去了電話,希望林肅可以到現場來一趟。
林肅到了現場之後,林小剛提出了質疑,“林肅,不對呀,你給我說的這幾個地塊位置,我都看過了,至少三分之二以上都還有農戶耕種,農戶也住在裡頭,農民的地也能抵押給我們銀行,還讓我們銀行把款放給你們縣政府?”
林小剛的意思是,你們縣政府不能拿別人的地來給自己貸款。
林肅說道,“小剛哥,這地是有徵地批文的,是國有土地。”
林小剛也不明白林肅的話是什麼意思,和評估公司的人又私聊了幾句,看向林肅說道,“老弟啊,你可不能這麼幹呀,你這是在偷換概念,有了批文,但沒有進行拆遷,這塊地的權屬是沒有發生變化的。(/\)”
林小剛不懂,但從評估公司的人嘴裡也明白了一些,有了批文但沒拆遷,銀行要是放了款,就是有很大問題的。
首先這塊地,鳳池縣政府不能完全證明是他們的,至少不是他們手裡乾乾淨淨的土地,第二,政府下一階段會花錢進行拆遷,而且還會花大價錢,要是銀行放了貸,而政府不拆遷,那怎麼辦,銀行就算要處置變現,也會因爲權屬有糾紛無法處置,就算是告到法院去,因爲涉及到老百姓的根本利益,法院肯定不會受理的。
所以風險巨大,林小剛現在是不想做這事情了,幫忙沒錯,程序合法,但抵押物是有問題的,林小剛自己這關都過不去,更別提讓銀行層層領導簽字了。
林肅說道,“小剛哥,我們的思維模式得超前一些,已經有了批文,政府隨時可以拆遷,我打個比方吧,拆遷之後你們才同意放款,和放了款之後,我們用你們銀行的錢來搞拆遷,這不是一個道理嗎,最後的結果是相同的,拆遷了,款也放了。看最快章節就上(/\www.txtjia.com)”
林肅繞了一個圈兒,林小剛還真被繞進去了,是啊,拆不拆遷,都可以放款,其實沒什麼本質區別。
林小剛說道,“林肅,道理好像是這麼回事兒,不過抵押物有些瑕疵,不知道內部審覈是否可以順利通過,我畢竟不是一把手。”
評估公司的人在一旁,覺得林小剛怎麼一點兒原則也沒有,別人講了幾句,他便相信了,這可不是兒戲啊,於是又把林小剛拉到一旁,小聲嘀咕了幾句。
林小剛可是林肅的堂哥,怎麼也會幫林肅,所以不管這評估公司的人怎麼說,怎麼去挑毛病,他還是有自己的想法。
林小剛問道,“林肅,你說說,你們貸款的目的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現在縣裡的財政緊張,很多政府工程都在投入金額,所以拆遷經費無處找,只能通過銀行貸款的方式,拿到錢立馬搞拆遷,拆完了,立馬就賣地,有了錢自然可以還給你們了,現在這地價蹭蹭上漲,你們幾十個億,也就是賣幾塊地的事兒。”
林肅說得還是很在理,現在土地市場形勢一片大好,幾十個億說來挺嚇人的,其實就是幾塊地的事兒。
林小剛說道,“好吧,我回去給我們行長再彙報一下,雖然這些抵押物並不徹底乾淨,不過好在你們也是一級政府,政府的信用等級,是最高的。”
林肅說道,“小剛哥,真得給你們行長好好兒洗洗腦,就算我們政府沒有抵押物,要貸六十個億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政府的資產還少嗎,是吧。還有以後在鳳池縣裡,肯定會適當關照你們華夏銀行的支行。說句不好聽的話,你們華夏銀行不做,我看別的銀行也會搶着做的。”
林肅的話沒錯,就算林肅聯繫不了別的銀行,餘茂婷也會有辦法的,其實餘茂婷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政府官員,整個一搞資本運作的金融巨鱷。
林小剛咬了咬牙,“行,我全力以赴,反正你們縣政府的資產也不少,我們和政府做生意都虧了,只能自認倒黴了。”
林肅笑了笑,拍着堂哥的肩膀,“以後合作的機會還很多,咱們這只是開頭,看看對方的誠意,還是實力,是吧。”
林肅接起電話,何從海說,張翠芳領了五十幾號人去了縣政府,信訪局的人已經把他們全都領到了信訪局門外,現在讓涉及的各單位馬上派人過去。
林肅現在還得等一會兒才能抽身,於是讓何從海先過去擋着,他晚一些會趕到。
張翠芳拿到了批文,批文的時間已經證實了,所以她選擇了讓政府給說法,這也是先禮後兵,要是縣裡不給說法,就去市裡,總之打官司是最後一步。
張翠芳雖然是個農民,不過這件事情關係到她切身利益,所以她向許多人都打聽過。
如果打官司,這是最壞的一步,因爲時間會拖得很長,還有訴訟費,最後結果如何是個未知數,雖然表面看起來贏面較大,但一切都得等判決的結果。
如果地方法院的判決結果無法接受,還得繼續上訴,時間更長。
張翠芳要是一個人去做這些事情,交通費用、食宿費用幾年下來都不知道花多少,說不定比補差的錢還要多。
所以先鬧後告,這纔有效率,還可以節省大量的成本。
大安鎮黨委書記張自強第一時間趕到了信訪局,縣領導一個也不在這裡,不是領導們不想坐鎮現場解決問題,而是有些事情不是一兩個領導當場可以拍板定下的事兒。
不能直截了當答應他們的訴求,就沒辦法脫身,必須採用強制暴力的手段,纔可以驅散。
張自強進了會議室,羣衆代表早已經在這裡坐好了,以張翠芳爲首,不過進來了好幾個,張自強的鄉鎮領導,作派和苟文是不同的。
苟文是在講道理,而張自強是比嗓門兒,“張翠芳!你怎麼搞的,你怎麼又來鬧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