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利用九恆
白小月的杏眸圓滾滾的,凝神看着何九恆,她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利用何九恆,可是她爲了救姚鎮無辜的村民,也只能這樣做了。
何九恆定是有救她的法子,能救她,便也能救下姚鎮百姓。
而且只要能讓何九恆多說一些,他或許能把幕後之人真正的目的說出來。
何九恆看着白小月無助的樣子,眉頭緊鎖,“其實你可以試試,勸服軒轅辰風,你們可以一起離開。”
白小月搖着頭,“那是不行的,我家公子,一定是要查清這些事纔會走的。”
白小月盯着何九恆的表情,見他聽到這句話,眉頭鎖得更緊了。
“何公子,今日真的是要謝謝你的提醒了。月牙會自己小心的。”白小月低垂着眼瞼,很是無奈又動人。
何九恆是見不了她這個樣子的,拿出一個小藥包,“仙子姑娘,這個你收着,能驅蛇保平安。”
白小月擡起頭來,眼眸是亮晶晶的,她飛速地接下藥包,“多謝何公子。”
見她高興起來,何九恆這才心定。
他不是不知道,白小月這番對他溫言相待是有目的的。
可是他對救了他命的仙子白小月,是一點點辦法也沒有的。
再者說,何丞相和那人的齷齪交易,又與他有什麼關係,他來姚鎮,是想要找到自己的親生母親。
那日見到秦依棠,何九恆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可是他總覺得,這個女子和他有着莫大的關係。
他就是因爲打聽秦家繡坊,才被何丞相派人抓了回去。
這更堅定了他的信念,秦依棠,秦家繡坊,定是重要的一環。
白小月看着何九恆一躍飛出了辰府,眼中是無比地羨慕,如果她也會輕功便好了。
黃煌在一旁輕輕推着白小月,“別花癡了。”
白小月回過神來,笑起來,“你真以爲,我對他好言好語,是被他感動了嗎?”
“那不然呢?”黃煌口吻很是衝,她可是支持白小月和軒轅辰風在一起的,對何九恆自然是充滿的敵意的。
“笨蛋。”白小月伸出手指輕輕在黃煌臉頰上颳了刮,“他幾次三番來告訴我,姚鎮有大禍,是不是?”
見黃煌只是懵懂地點頭,白小月繼續說道,“他定然是知道蛇禍真相的,再不濟,也是知道一些內幕的。不然他怎麼會早早便來告訴我要帶我走。”
黃煌點着頭,沒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
白小月笑了笑,“他剛剛對我說的話,已是有些多了。走,我們去找軒轅辰風和付長蔚。”
白小月和黃煌心裡雖然是有些彆扭的,可是她們心中,還是有大義的。
與蛇禍相比,她們那些小女兒家的心思,並不足以說道。
讓侍女去通知了軒轅辰風和付長蔚,等白小月走進書房,見到黃瑜正陪在軒轅辰風身邊。
軒轅辰風正在描畫,黃瑜正在一旁磨着墨。
看起來並沒有不對勁的,可是白小月看在眼中,卻感覺渾身都不舒服。
她強壓着心頭的不適,走上前去,還沒開口。
軒轅辰風冷冷道,“白小月,不叩門就走進來,見了主子也不行禮,看來是本王太寵你了。”
白小月不可置信地看着軒轅辰風,黃煌在一旁已是按耐不住要發脾氣了,被白小月一把按住。
白小月走上前去,低着頭,“月牙見過公子,見過黃大小姐。”
黃瑜回頭看了一眼軒轅辰風,裝出不忍的樣子,擡手道,“月牙不用多禮了,你說有事要彙報,你說吧。”
付長蔚這時才進來,見了這番場景,拉着黃煌坐了下來,只有白小月還站着。
黃煌剛想開口,被付長蔚輕輕拉住,示意她不要多事。
白小月哪裡還不明白,心裡五味交集,沒錯,她只是一個侍女,確實應該站着。
“月牙,你有什麼關於蛇禍的事要彙報?”付長蔚低頭喝了一口茶,並沒有擡頭看白小月。
白小月把小藥包放在桌上,朗聲道,“剛剛何九恆來找我了。”
她說完這句話停頓了一下,只見軒轅辰風端起茶盞的手頓了一下。
白小月繼續說下去,“他對我說了一些話,我總覺得和蛇禍有關。他本是想勸我隨他離開姚鎮,只是我既是辰府的侍女,自然是不能走的。後來他說,讓我勸公子一起走。”
白小月說話間就一直看着軒轅辰風,只是他從未擡起過頭來看她。
軒轅辰風聽到何九恆的名字便是一肚子的火氣,他還想來帶白小月走,真的是當辰府是他何家的後院嗎?
白小月還知道自己是辰府的侍女,這才讓軒轅辰風心裡舒服了一些。
付長蔚把何九恆說的這句話反反覆覆想了好幾遍,突然用摺扇敲了敲桌面。
“辰風!蛇禍一事,目的,該不會是要讓我們離開姚鎮?”
付長蔚的話就彷彿是個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面,讓在場的每個人都心頭震撼不已。
軒轅辰風細長的手指輕輕擊打着桌面,付長蔚的話很有道理,卻讓他更爲惱火。
幕後之人,做了這麼多的事,傷百姓害月牙,只是爲了讓他離開姚鎮。
那他就更不能離開姚鎮了,只怕這件事,與當年的慘案也脫不了干係。
那些人在畏懼他,那也正是說明,他離真相越來越近了,纔會讓那些人瑟瑟發抖,巴不得他儘快離開。
白小月點頭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今日我是刻意套了何九恆的話的。我覺得幕後之人的目的,就是想要我們大家離開姚鎮。那我們就更不能走了,必須要徹底解決蛇禍一事。”
她把小藥包往桌子中間推了推,“這個小藥包,是何九恆走之前給我的,說是可以避蛇禍。我剛剛打開看過,並不是雄黃粉之流常見的驅蛇藥粉。這種藥粉,我沒見過。”
軒轅辰風拿起藥包打開聞了聞,是很好聞的香氣,很特別,從未聞過。
仔細聞來,竟然會有一絲甜甜的花香。
“引蛇的粉末叫做赫竭,這藥粉,可能是能剋制赫竭的藥粉?”軒轅辰風擡頭看着白小月,輕聲問道。
他看到她的眼睛,裡面是他看不明白的情愫。
軒轅辰風突然覺得心有一陣疼,他看不了她的眼睛,更不敢在這種故意冷落她的時候去看她。
白小月心裡卻坦然了許多,她已是自己想出了一個完整的故事。
她從小便聽多了這樣的故事,公子和千金的愛情故事,又怎麼能容得下侍女。
只怕是黃瑜要入主夫人的位置了,自然是要先拿她開刀了。
白小月只覺得還好,她已是找到了生財之道,待她賺夠了銀子,便能回到自己的家了。
再也不用爲了軒轅辰風心煩擔憂,更不會被扯進這些奇奇怪怪之事了。
白小月看着桌上的粉末,微微搖頭,“這些粉末沒有那麼簡單,應該是混合了很多粉末。還混上了一些花粉,製藥包之人本意應該是爲了要藥包味道沒有那麼衝,如今卻加大了我的難度,我可能多幾日來研究這個粉末。”
軒轅辰風點了點頭,“那研究粉末一事就交給你了。”
他的口吻很是平穩,聽不出一絲情意。
白小月行了禮便告退了,黃煌早就忍不住了,狠狠地瞪着滿桌子的人。
“你們真是太過分了!”黃煌氣急了,自己也跑了出去。
付長蔚搖着頭,“罷了,我去哄她。”
黃瑜掩嘴笑着,“那就辛苦你了長蔚,我這個妹妹,可是被寵壞了。”
付長蔚顧不上回答黃瑜,直直地追了出去。
等付長蔚追到黃煌的院落,遍尋不到她,突然想到擡頭看了一眼,果真見黃煌在屋頂喝着酒。
搖了搖頭,付長蔚拎着兩壺女兒紅飛了上去,坐在黃煌邊上。
黃煌被嚇了一跳,回頭看到了付長蔚,生着氣扭過頭去。
付長蔚看着她這般模樣,突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黃三小姐,今日看來是還沒醉。”
“哼。”黃煌輕哼了一聲,小聲嘀咕着,“說誰喝醉了。”
付長蔚笑着揉了揉她的髮絲,“怎麼,今日不說我是幻像了?”
幻像!黃煌心猛得一跳,突然想到那日喝醉酒的事。
對啊,那日白小月便說了,她是憑什麼確定那個長蔚哥哥是幻像的。
難不成,那不是幻像!那!她!
黃煌一驚,整個人都僵住了,想要站起來,卻一個腳滑落下了屋頂。
“煌兒!”付長蔚飛身向下,在黃煌落下之前緊緊地抱住了她。
付長蔚抱着黃煌在空中轉了幾圈,在牆上借了力,直接飛回了屋頂上。
黃煌在付長蔚的懷中,看着他長長的睫毛,心跳怦怦怦的,讓她根本沒辦法思考。
付長蔚讓她坐好,看向她的眼神很是嚴厲,“你要小心點,不要再亂動了。”
他亦是不敢再逗她了,也不再提那晚的事。
黃煌低頭咕嚕嚕地喝着酒,滿心都是絕望,她那晚也太蠢了吧,真的把真人當作是幻像,還說了那麼多的胡話。
付長蔚把黃煌的酒壺搶下來,“酒量不好還這麼愛喝酒。你安靜聽我說話可好?”
黃煌呆呆地看着付長蔚,乖巧地點着頭。
“我那日,對你說的話,你不要多想了。你很重要,明白嗎?”付長蔚看着黃煌緋紅的臉,只覺得可愛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