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不在你身邊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一想到慕容穎茵要離開慕容府一個月,也就是說這一個月雀兒要去侍候其他人,一想到這她忍不住就想哭。“記得千萬別闖禍,皇宮裡面的人聽說都是狠角色,你一定要記住。”
其實雀兒一點都不擔心慕容穎茵會被欺負,就怕她忍不住去欺負別人,弄不好被罰終身不能出宮那就麻煩了。
“你這死丫頭哭什麼?晦氣!”馬小翠狠狠地掐了一下雀兒的手臂。
“穎茵,爹相信沒有什麼可以難到你的,好好表象。”
“女兒知道了,爹好好保重。”慕容穎茵在慕容靖面前跪下,行了一個跪叩大禮之後才上轎子。
上了轎子慕容穎茵便拿出一堆胭脂水粉,平常她根本不用這些,只是現在的她跟畫像裡面的實在相差太遠,爲了她的人生安全只好憑着記憶把眉毛畫粗、弄一張烈焰紅脣、在臉上灑點雀斑,古代的化妝品跟現在的實在差太遠了,這麼一弄居然花掉一個多小時。
可現在問題來了,剩下最後的一顆大痣,到底左邊嘴角,還是右邊?怎麼辦、怎麼辦?完全忘記了。
眼看離皇宮越來越近,不管了,賭一把吧。
慕容穎茵把那顆用狗皮膏藥混合豆沙做成的大痣隨手粘在右邊,可總覺得不對,拿下來又粘在左邊,感覺還是不對。沒辦法,只能用最後的殺手鐗——點指兵兵!
“點指兵兵點着誰人做大兵,點知賊賊點着誰人做大賊!”慕容穎茵說一個字就在一邊點一下,最後一個字落在右邊,所以她就把痣粘到右邊嘴角。
下轎了她才發現,原來她是最後一個,眼看着前面那十二位佳麗,她就像一顆老鼠屎,掉進一鍋又白又滑的粥裡面。
“站住!”守門的士兵突然把慕容穎茵喊住。
糟糕!難道真的是粘錯了?等會要怎麼解釋好?慕容穎茵最終決定把過錯全部推到畫師身上,誰叫他拿了一錠金子都不能把事情辦妥。
“這位大哥,請問有什麼事呢?”慕容穎茵咧嘴一笑,那張血盆大口實在恐怖。
“她是慕容家二小姐。”負責接慕容穎茵的太監說。
其實守門的士兵就是看她這麼醜才把她叫住,擔心是冒牌貨,可是拿出畫像一對比,靠!嚇了一大跳,真人還比畫像好看呢。既然人沒錯,那當然放行。至於爲什麼她醜得這麼極品也能進宮,那可不是他小小一個守門士兵應該知道的事情。
“進去吧。”
慕容穎茵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慢慢朝那羣佳麗走過去。
“那個女人好醜啊。”
“聽說是慕容家的兒女,肯定是用錢買進來的。”
那羣女人一見到慕容穎茵的尊容便毫不客氣地取笑她,慕容穎茵禮貌地朝她們咧嘴一笑,她們笑得更加歡了。
“好了,大家安靜,今天起,這一月就由我來教導你們皇宮內的規矩和禮儀,你們可以叫我桂嬤嬤。你們都是大家閨秀想必大家都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們安將會面臨七次考覈,只有通過的才能留下。”
桂嬤嬤是從二品御選嬤嬤,在宮內算是德高望重的人。
知道秀女今天進宮,十二皇子桓宸就迫不及待過來看看這批女人。一個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實在他實在喜歡,可當他走到慕容穎茵面前,現是楞了一下,接着便認真地看着了她一會兒。不行,不行,實在受不了,多看她一眼都是折磨,這女人真人比畫像恐怖,一定要帶去給母妃看看。
“你叫什麼名字?”
“回殿下,民女慕容穎茵。”慕容穎茵抓住每一個噁心別人的機會,她咧嘴一笑順帶對桓楓猛放電。花癡的女人最討厭,特別是又醜又花癡的女人,任何一個正常男人都退避三尺!
只是爲什麼這個桓宸沒有被嚇跑?反而笑了,他居然笑了!難道雀兒的情報有誤,她並不是許配給桓楓的,這桓宸就是一個死變態,就喜歡醜女人,現在她被選進宮完全是因爲他。
慘了,慘了,如果這是真的,現在到底要怎麼辦纔好呢?
“你跟我來。”
果然是真的!早知道這堂堂的十二皇子有這種癖好,慕容穎茵當初就不故意醜化自己了,剛纔還對他放電,呸呸呸!真是到大黴了。
“殿下,民女初來乍到宮內的規矩都不清楚,恐怕會冒犯殿下……”
“無妨,你跟着我不要亂跑就行,我準你無禮。”桓宸轉身,上了他的輦。
慕容穎茵看着桂嬤嬤希望她會開口。
後來她的確開口了,但並不是幫慕容穎茵,“你還楞着幹什麼?快去。”
“是。”慕容穎茵你真笨,人家是皇子而你只是區區一個民女,桂嬤嬤怎麼可能站在你這邊?
還好桓宸並沒有帶慕容穎茵回寢宮,而是去了華貴妃的宮殿。
原來只是見家長,慕容穎茵大大鬆了一口氣,這個桓宸不正常,華貴妃不會也跟着他胡鬧吧?慕容穎茵已經做好被趕出去的心理準備。
“民女拜見貴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雖然不知道宮中要怎麼行禮的,可以前慕容穎茵也沒少看後宮撕逼電視劇,還是能裝模作樣一番。
“快起來讓本宮看看。”
慕容穎茵站起來,直直盯着華貴妃看,這皇帝的女人就是不一般,兒子都能娶老婆了,她風采依舊,站在剛剛那羣佳麗裡面也毫不遜色。
華貴妃同樣仔細地盯着慕容穎茵看,她竟然笑了,還很滿意地點點頭!
瘋了,瘋了!
一個個都是瘋子!
爲什麼這母子兩都如此重口味?慕容穎茵真想拿盆水來把臉上的妝給洗乾淨,好讓他們看清楚本尊的廬山真面目,只是這樣做的話就要背上殺頭的欺君之罪,分分鐘連整個慕容家都不能倖免。
慕容穎茵忽然覺得脖子拔涼拔涼的,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起碼保住這個腦袋比什麼都重要。
“你過來,讓我看清楚你。”
“是。”慕容穎茵地下頭,心驚膽戰地慢慢往華貴妃走去,在距離她兩米處停下來。
“再過來一點。”
慕容穎茵往前走了一小步。
華貴妃不耐煩地直接走到慕容穎茵面前,拿着手絹直接擦掉她塗得厚厚的脣脂,脣脂下果然藏着一張櫻桃小嘴。
“給我一個解釋。”華貴妃嫌棄地把手絹丟到地上。
“民女的孃親說,醇厚的人才有福氣。”
“醇厚、脣厚,難怪你有福氣寧王妃,就是因爲你醇厚。”華貴妃居然笑了。
“寧王妃?”
“難不成憑你這個樣子還想當我的王妃,別做夢了!”桓宸一臉不屑地笑了。
呼——慕容穎茵大大鬆了一口氣,她果然一個月後就去北蒼郡,起碼那裡山高皇帝遠,呆在王府總比呆在皇宮好。
“回去吧。”
“民女告退。”慕容穎茵跟華貴妃行了個禮就便跟着一個太監走去跟那羣佳麗匯合。
慕容穎茵離開不到一炷香時間,皇帝就來到華貴妃的寢宮。
“宸兒這次的秀女,你滿意嗎?”
“謝謝父皇,兒子很滿意。”
“對了,那個慕容家的女兒怎麼樣?”
“皇上剛剛臣妾已經見過她了,果然跟傳聞一樣是個很能幹的女子,雖然其貌不揚,但有她在楓兒身邊你大可放心。”
“那就好。”
其實這次大張旗鼓地替桓宸選妃,桓建安總覺得對桓楓有虧欠,便提決定順便給他選一位妃子。華貴妃就主動請纓,挑起這個重擔,正是因爲她的插手,所以慕容穎茵纔會被選上。而這讓慕容穎茵進宮學習禮儀也是個藉口,她只不過想要親眼看一看這女人到底有多醜而已。
新來的秀女被安排住在東苑,東苑裡一共四個房間,秀女們三人一間,慕容穎茵是最後一個已經沒有牀位了,所以她只能住在東苑外側的宮女宿舍,一個房間住了整整十二個人。
爲了不讓別人發現,慕容穎茵每天回到宿舍到頭就睡,睡到半夜就起來洗澡洗臉,畫好妝之後才繼續睡覺,第二天醒來就不洗臉了。
“聽說慕容家那個女人很髒,每天不但不洗澡,連臉都不洗,這種人真不知道怎麼可以活到現在。”
“有什麼關係,反正她也不跟我們住在一起,況且她本來就是寧王府的人,纔不用管她呢。”
“聽說寧王也是個絕世美男子,只可惜雙腳廢了。”
“我還聽說他連傳宗接代都成問題。”
“那個女人嫁過去豈不是要守活寡?”
接着一羣女人都笑了。
慕容穎茵大搖大擺地走過去,不用多想就知道那羣女人又在說她。七次考覈已經考了三個,現在只剩下八名秀女,能留下來的就越發囂張了。那又如何,反正她們只是在一起學期而已,都不會有什麼交集。
桂嬤嬤的也只教她們幾個,從來不會看慕容穎茵一眼,慕容穎茵只管在一旁看着,學到多少算多少,沒有人關心,因爲她不需要參加考覈,進宮學習禮儀規矩只不過是走走形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