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殿下既然已經應允了,琥珀哪有拒絕的道理,連忙領着夜笙歌回到了她的院子。
夜笙歌遠遠的就瞧見了那一頂熟悉而又特殊的轎子,不由得從牙齒縫裡蹦出幾個字,“琥珀,這就是你說的回禮?”
夜笙歌感覺自己已經在極力剋制自己的情緒了,要是再換一個人來,保證會把琥珀拖出去打一頓。
琥珀卻低着頭,繞了繞手指,不好意思的說着:“殿下,我們送過去了四個。他們就送回來了一個,你瞧呀,這多虧呀~”
夜笙歌極力忍着想要打一頓琥珀的衝動,“你先給我下去。”
琥珀大大的眼睛裡滿是疑惑,他雖然不明白自家殿下因爲什麼而生氣,但是還是垂頭喪氣的下去了。
入秋以後的天空黑得很快,剛剛纔落下雲端的太陽已經不見了蹤跡,月亮慢慢的爬上了枝頭。
庭院中種植的花草混雜着月光的味道,有些醉人,月光的清輝灑在這頂特殊的轎子上,顯得孤零零的,惹人憐惜。
夜笙歌嘆了一口氣,纖長的手指靈活的解開了轎子的門簾。
迎着月色,夜笙歌看見轎子裡蜷縮着一隻白色的大貓咪。
說是貓咪,也不盡然。
就像是後世女孩子們喜歡的毛絨玩具。
比起後世裝扮成公仔玩偶來招攬顧客的服飾要小很多。
這人的頭上套着一個可愛的貓臉面具,很符合五官的走向,一雙毛茸茸的耳朵栩栩如生,讓人忍不住想要掐一掐。
這人的手上腳上都帶着潔白的貓爪,軟軟的爪子,肯定摸起來很舒服。
他身上的衣服穿得很少,只能勉強裹住白皙的肌膚,脖頸見不知道爲什麼,在月光下會呈現出一點淡淡的粉紅色。
可能是羞澀,也可能是激動……
不知爲何,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是夜笙歌對他,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夜笙歌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放在了這人的面具上,正要揭開,卻發現一隻貓爪子搭在自己的手上。
夜笙歌低頭看去,正巧看見了一雙詭異的貓眼,眸子中只有一條金色的豎線,在月光下顯得十分可怕。
這人的聲音透過面具有些沉悶,聲音很小,細若蚊蚋:“殿下,請不要在這裡。”
夜笙歌當然能聽明白他的意思,於是勾了勾脣角,抱起蜷縮成一團的人兒朝寢殿內走去。
夜笙歌將懷中的人兒丟在了牀上,然後關上了房門,並且吩咐神出鬼沒的玳瑁守在了門外。
夜笙歌不緊不慢的倒了兩杯茶,端起其中的一杯,慢慢的飲下。
目光似有若無的掃過在牀上趴着的人兒,“得了吧~晨曦,你裝什麼裝。”
牀上的小貓兒翻了個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可憐巴巴的看着夜笙歌,“殿下何出此言那,奴奴名爲曦月,可不是什麼晨曦。”
夜笙歌似笑非笑的盯着他,走上前去,坐在牀邊。
纖細的指尖順着他毛茸茸的耳朵撫摸下來,然後摸到了一絲面具與皮膚接縫的邊緣。
手指略微用力,揭開了套在他頭上的面具。
眉眼精緻,漂亮的貓眼因爲瞳仁的緣故而顯得有着詭異,鼻樑挺拔,顴骨略高,脣瓣涼薄,有種別樣的異域風情。
夜笙歌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人,面具後面的那張臉,並不是晨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