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晶一忙完便通過鏤空樓梯上了善舞閣,中間的環節都是安排好了的,寧晶就不知道中間出問題是不是程嬌月刻意這麼做的,她現在就想找程嬌月問個清楚。
“我也沒料到他會插上一腳,就連他是什麼時候出現在善舞會所的我都沒注意到。”
程嬌月攤開手錶明她也不知道事兒怎麼會變成這樣。
韓闖想在善舞會所裡面隱藏自己那還不是件簡單事啊,所有人都去關注絲竹羅衣舞飛飛了,誰還會注意到坐在角落觀察着四周的韓闖。
“行了不管怎麼樣我們總算是賺了三千兩銀子,我這一整個善舞會所總共也才花了我大哥五千兩銀子而已。”
這下可好,把這三千兩銀子正好可以拿來還給程修能,反正程修能說了他只要百分之十的分紅和本金就行,其他的全部歸程嬌月一個人。
朝西的店鋪給了韓闖,朝東的店鋪留作己用,朝北的店鋪賣胭脂水粉,朝南的店鋪留給裴雲澤也算是給他的福利,誰讓他已是偌大的‘繡店’的店主了還能答應程嬌月來善舞會所當老師呢。
深夜,皇宮內一片寧靜,侍衛換班巡邏着生怕出一點差錯,程嬌月也因爲勞累了一天早早地從善舞會所回來歇息,而宮外面,侯爺府卻沒有徹底寧靜下來。
自從程嬌月嫁到皇宮成了高高在上的貴妃娘娘之後,劉雲之每天都過得不踏實,她完全從之前膽小裝作膽大嘴巴還賤得不行的姿態變成了唯唯諾諾的樣子,她知道從一開始她嫁給程恆當偏房程恆就沒有真正把她放在心坎上,而今劉雲之再也不敢拿程嬌月發氣了,大長公主也重新開始在侯爺府真正地管起了事兒來。
就因爲劉雲之她爹對程恆有知遇之恩,程恆用了一輩子來還債,而劉雲之卻在侯爺府這麼多年裡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她還準備把她爹貪污的罪名栽贓給程恆跟正房的兒子程維。
上面已經着手開始調查起來了,程恆得知消息後承諾不插手但絕不放過混淆視聽嫁禍栽贓的兇手,這也就意味着要是有一天劉雲之這事敗露了,她肯定得不到什麼好下場。
摸黑在房間內收拾好金銀細軟,把值錢的東西偷偷打包完,劉雲之背上包袱準備離開侯爺府,她只要一想到程恆那張生起氣來恨不得殺人的表情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之前她就有注意到程嬌月院裡的後門可以離開侯爺府而不被人發現,當時她就是這樣放程嬌月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侯爺府的,而今這後門又派上了用場。
劉雲之躲過侯爺府家丁的巡邏輕而易舉地進入小院,又從後院的小門出了侯爺府,這一切看起來是如此的順利,正當她得意於逃脫侯爺府時,一記悶棍朝她的後腦襲來,劉雲之頓時後仰倒在了地上。
嘿嘿,這次又能賺上一筆了。
男人在黑夜裡陰森森地笑着,他祈禱着地上這個女人能給他帶來一筆巨大的財富。
劉雲之就這樣在茅草屋裡度過了一夜,她被緊緊地捆綁着扔在草垛旁,跟身穿華服平時錦衣玉食的生活比起來這裡簡直就是地獄。
“你確定你昨晚沒被第三個人看到過?”
一大早給皇宮配送蔬菜的車隊裡,劉雲之被捆綁着偷送進了皇宮,現在的她正在她做夢都沒想到能靠近的地方。
文雁宮裡。
文妃起了個大早,不是爲了去慈安宮請安而是去見一個人。
“回娘娘,絕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情,奴才昨兒個看到她也是巧合,就不知道能不能給咱們娘娘派上個用場。”
文妃聽了章安的話,一時也下不了主意,她也沒想好要不要好好利用劉雲之這枚突然出現的棋子。
“你的意思是她半夜從侯爺府出來,這其中肯定有鬼,但至於其中有什麼貓膩我還得等她醒了才能從她口中問出來?”
文妃坐在軟榻上玩弄着手上的指甲套,妖媚的眼神裡露出一絲冰冷,她倒對劉雲之爲何要偷偷離開侯爺府感興趣了。
章安把劉雲之帶進來見文妃,劉雲之現在已經從混沌中清醒了過來,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來到一個如此陌生的地方,她不是已經逃出侯爺府了嗎?
“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
要說劉雲之孃家也算是大戶人家了,她也算是見了些世面,只是到了文雁宮她還是被裡面的奢華給嚇到了。
“大膽,還不快給文妃娘娘請安,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章安一腿把劉雲之踢倒跪在地上,經過一整晚的折騰,劉雲之也沒了平時的狐狸模樣,現在更像是個落魄婦人流落街頭。
“文,文妃娘娘吉祥。”
劉雲之唯唯諾諾地說着,她的聲音聽起來蒼白而顫抖着,她目前的處境就是自己挖了圈套讓別人跳進去後她自己又不小心跳進了另一個獵人的圈套裡。
她不敢做出大的舉動,垂死掙扎是沒有用的,後宮裡哪天不死幾個人啊,若跟文妃槓上,她還不知道到時候自己是怎麼消失在後宮裡面的。
“告訴本宮,昨晚你爲何半夜離開侯爺府,是因爲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還是另有陰謀?”
聽到文妃的質問,劉雲之突然擡起頭看着文妃。
“賤婦冤枉啊,還請文妃娘娘明察。”
劉雲之在說她冤枉的時候眼神明顯地閃爍了一下,這當然沒瞞過文妃。
文妃示意章安給劉雲之一點教訓以示懲罰。
章安沒有打劉雲之,只是裝作不小心地從袖子裡落下一把精緻的匕首。
劉雲之看到匕首後再也不敢說其他的,只好一五一十地交代給文妃,包括劉雲之她爹犯事兒後是怎麼把禍轉嫁給程維後準備捲款遠走高飛的。
也算得上是事無鉅細了。
文妃滿意地點點頭,章安又安靜地站在文妃的旁邊充當起忠誠的奴僕。
“很好,本宮倒是可以保你活得好好的,但你必須得做點事回報本宮才行。”
前段時間韓恕不是去錦安宮就是去鈴蘭宮,文雁宮他倒是很久都沒踏進了,文妃對容妃的敵意不大,畢竟兩人相處,相互的性格也瞭解了個七七八八,程嬌月纔是她真正的眼中釘。
事到如今劉雲之已經沒了退路,她只好點頭答應了下來,至於是什麼事文妃還沒告訴劉雲之,只是讓她乖乖待在文雁宮的下人房裡等候消息,侯爺府劉雲之是徹底不敢回去了,無奈也只好委身自己住在了下人房裡。
韓闖花了三千兩白銀租下善舞會所一樓的一間商鋪後就再也沒了他的消息,包括來打掃店鋪準備做生意的人,寧晶一個都沒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