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瑜勾脣一笑,“未必所有人都把這個東西放在眼裡。父皇,兒臣只能向你保證,你想要的那些東西,兒臣會替你爭取回來,只不過,歸順束月國,便是一條近路,如你不願,兒臣也自會盡力,可是,嬌月現在在晉蘭國的皇宮,兒臣不希望她受到一點傷害。”
“你是在爲了一個女人危脅寡人?”
藍瑜酸楚的笑了笑,沒再說話,轉身朝着門外走了出去。
夜裡,一個黑影跳進了藍瑜的房間,他還沒來得及起身,便已經被一把劍橫在脖子處,“太子瑜不用害怕,在下歸七,奉太子恕之命前來轉告殿下一句話,一個月之內,霧東國必定雙手奉上,只不過,也請那時太子將太子妃交出來。”
韓恕冷笑一聲,“恐怕,不能如太子恕所言了。至於原因,請恕本王暫時不能坦言。本王唯一能夠保證的,便是太子妃一定會平安無事。而且,本王也絕不會趁人之危。”藍瑜坐起身,看着面前的黑衣人,“如今天下間只有一個人可以護得太子妃周全。”
“太子瑜你應該知道,只要太子殿下發兵,就憑你們晉蘭國根本就無力抵擋,何需爲了一個霧東國的要挾而壞了我們兩國之間的情誼?”
“難道太子恕忘了,嬌月被人下了毒麼?本王絕不會拿她去賭,哪怕只是一點的可能,也絕不會。”藍瑜走到歸七的面前,“就算你們再如何的威脅,本王也絕對不會。”
歸七的劍離得偏離了一些,“太子瑜儘管放心,我們有最好的大夫,一定可以治好娘娘身上的毒。”
“忘情水……”藍瑜轉頭略有些嘲諷的笑了笑,“不如,閣下先回去問問你們最好的那位大夫,若是中了忘情水的毒,當如何去解,如果他真有辦法,本王定將嬌月歸還。如果不能……”藍瑜揚脣,“那就請恕本王無禮了。”
“好,在下必會將太子瑜的話悉數轉告。”歸七說完,將劍收了回去,轉身腳尖輕點,在藍瑜的房中消失了。
……
韓恕已經將自己關在房裡長達三日之久,這期間除了歸七進去過一次之外,每次送進去的飯都完好不動的送了回來。直到程修能回來,茴香像是終於見到了親人,撲到程修能的腳邊痛哭了起來,“大少爺,你一定要救救小姐啊。”
“到底出了什麼事?”程修能一身的風塵僕僕,身上的疲憊之意很明顯,“起來再說。”
茴香哭着將在霧東國發生的一切都向程修能說了一次,她知道得不多,太子和東風都不肯多說,她唯一知道的,便是娘娘留在了霧東國,嫁給了一個不知道不知道什麼人,再也回不來了。太子將自己關在營帳裡已經整整三日,不吃不喝,就連東風少爺也是一臉的愁容,就算她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也看得出來,這件事一定不簡單。
程修能轉頭看着韓恕的軍營,轉身走了進去。
茴香便候在營帳之外想要等到程修能出來,可以問個清楚,可是,程修能進去之後也沒再出來,而裡面,不時的傳出來兩人有些劇烈的爭吵聲,不僅僅是茴香,就連營帳之外的將士們也聽得清清楚楚,都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的繞開這個營帳,到一個安全的距離。
直到第二天天亮,程修能才紅着眼睛從裡面走了出來。不顧茴香想要問個明白,大步的沖走了,還有不少的將士想要勸阻,都被程修能給吼了回來。
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太子出了門之後,跳上馬也快速的衝了出去。
……
“父皇,當初太子殿下曾經誇過海口,說一個月之內必定會將霧東國雙手奉上,如今,期限只剩下三天,太子殿下似乎什麼也沒有做過。”
晉蘭皇聽到藍子染的話,臉色也很是不好,這段時間他一直派人暗中監視藍瑜,他這幾日都只是在家裡寫寫畫畫,還出去喝喝酒聽聽小曲,似乎根本就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藍子染見到晉蘭皇的臉色,立刻繼續說道:“太子似乎並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一切便是仗着他的身份,此事若是父皇不追究,恐怕太子會更加的變本加厲。況且,太子不顧晉蘭國上下百姓的死活,毅然與束月國的郡主成親一事,早就已經惹來朝中衆臣,甚至是百姓的恐慌,太子失德,還請父皇明鑑。”
晉蘭皇一陣猛烈的咳嗽,“來人,宣太子進殿。”
“皇上,你也要保重龍體啊。”一羣大臣忍不住開口驚呼。
藍瑜則在大臣們指責的眼光中走了進來,“今天怎麼這麼熱鬧,莫非,是大家都收到了風聲?”
藍子染冷笑一聲,“我們確實是收到了風聲,太子,如今期已至,霧東國的國璽何在?”
“國璽?”藍瑜淡淡揚脣,“父皇若是要國璽能有多難,不過,兒臣的太子妃也在宮裡叨擾了多日,今日兒臣前來,不僅僅是想要把霧東國的國璽親手送上,更是想要將太子妃接回府去,不知父皇可能允許?”
“哈哈哈。”藍子染忍不住笑出聲來,“太子這話說得好是風趣,難道那霧東國的國璽還能自己長了腳,跑到你府上去不成?正是因爲太子殿下曾經當衆誇下過海口,所以,你的一舉一動自然更能引起我們的注意,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太子殿下應該從來沒有離開過晉蘭國半步,這國璽從何而來?”
“或許是真的,這國璽也有靈性,知道誰纔是它的主人,所以,它便出現在了我們霧東國。”藍瑜上前,跪在晉蘭皇的面前,“父皇,太子妃身子不太好,能不能允許兒臣將她接回太子府靜養?兒臣必當雙手奉上霧東國的國璽,外加……霧東國皇帝親自書寫的割地條約。”
藍瑜的話一出,引起朝中上下數人的喧譁,“太子,你可知道欺君之罪乃是死罪?”
藍瑜轉頭看着說話的大臣,笑了笑:“本太子當然知道,那又如何?只要本王言而有信便是。”說完,轉頭看着晉蘭皇,沉聲說道,“父皇,兒臣既然當着衆臣的面承諾,必是不會言而無信。”
眼看着藍瑜如此有自信,晉蘭王立刻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他身子微微往前傾了些,“你說的可是真的?”
藍瑜擡頭看着晉蘭皇,“兒臣不會拿太子妃的性命作賭。”
晉蘭皇皺着眉頭盯着藍瑜半晌,直到連咳嗽也忘記了,“好,立刻去把太子妃帶出來。”
衆臣立刻一片安靜,過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嬌月纔在宮人的攙扶下走了出來,這是嬌月第一次以太子妃的身份出現在晉蘭衆臣的面前,她穿着晉蘭國太子妃的宮裝,月白色對襟羅裙,腰間掛着琉璃絲的淡然流蘇,袖口以銀色的絲線勾勒出桃花,與她的束腰一樣,她的胸前掛着許多縷空的金飾,每走一步,環佩叮噹,悄悄的吸引着衆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