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有些粗魯的將茴香提到了身後,固執的看着嬌月,“把手伸出來。”
嬌月無奈的嘆了口氣,“東風哥哥,你與茴香先行退下,我有些話要單獨跟太子說。”
東風與茴香不得不先行退了出去,嬌月拉着韓恕走到旁邊坐下,韓恕不依,伸手將嬌月拉在了懷裡,“我知道你向來主意多,可是嬌月,我始終也是你的夫君,如果遇到什麼事,我不能在你的身邊保護你,算不得男人,所以,這次無論你用什麼樣的理由想要來說服我,我都只當做沒有聽見,這次無論如何,我也要與你一起,正如你當初一樣,對我不離不棄,我們絕不分開。”
嬌月眯眼一笑,“你現在倒是出息了不少,你還沒告訴我,達克奈一戰,最後的結果如何?”
以韓恕的聰明,又怎麼可能想不到她到底出了什麼事?東風向來謹慎,剛纔也急得有些方寸大亂,韓恕沒有繼續追問,並非他不在乎,而是有些答案他不敢聽到。
“有你在我的身後替我出謀劃策,自然是勝了。”韓恕對着嬌月咧嘴一笑,“現在該輪到你說了,在我走了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爲什麼會混在送親的馬車裡?爲什麼又會在路上出事,現在還出現在了霧東國?”
嬌月蹙眉沉思了片刻,有些着急的說道:“我不是給你留了書信,讓你不要擔心我麼?只要你好好的,我便一定沒事。韓恕,你知不知道,達克奈一戰對你而言有多重要?你剛剛取勝,如今正應該留在束月國……”看着韓恕的眼裡閃過一絲受傷,嬌月幽幽的嘆了口氣,輕聲說道,“韓恕,如果,我們分開幾年纔可在一起,那麼,你與我之間的感情可會因爲時間的流逝而變得稀疏,淡薄?”
“你爲何要這樣說?”韓恕的聲音有些急切。
“你先回答我?是不是你的感情也與後宮裡的一樣,會隨着年華老去,新人倍出而漸漸的遠離?太子,便是未來的國君,你將會擁有三宮六院,而我,只是那六院景色之中的一隅,會隨着時光流逝而變成枯葉黃花,韓恕,你是否還會愛我?”
韓恕強忍着酸楚,伸手拭去嬌月無意識中流下的眼淚,“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成爲束月國的太子,可是我卻想過要用什麼樣的方式來保護你。原來,當我當上了太子,還是無法護你周全,還是要你爲了我,將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嬌月,你只不過是想要親口告訴你,沒有你,我也不能活。”
嬌月伏在韓恕的肩上,久久的哽咽着,韓恕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嬌月的淚水打溼,嬌月悶聲問道:“韓恕,你願意要我嗎?”
“……”
嬌月擡頭看着韓恕,在他的桃花眼裡,居然閃出了絕望。
“我要你,嬌月,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居然會對你用情如此之深,但是,我怕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海闊天空,我怕我的世界容不下你的與衆不同,可是,我想要的,不是現在的嬌月,而是回到束月國,回到我們的家,你是我韓恕此生唯一的妻,唯一的。”
……
“束月國的太子妃程嬌月現在已經與太子恕回到行宮歇息了,你爲了她連命也不要,本宮真是替你不值。”
宮人給皇后布了一張椅子,她端坐在藍瑜的面前,狹長的鳳眸微挑,似笑非笑的看着藍瑜。
藍瑜被人架在架子上,全身上下血跡斑斑,已經沒有一處好的地方了,他有些肆意的擡頭,看着皇后,輕輕的啐出一口血水,“值與不值,你也配來替我計算?”
“哈哈哈哈,好一個程嬌月,居然可以讓這麼多男人爲了她瘋狂至此,不過你放心,本宮向來都喜歡像你這樣的男人,不計後果的去對一個女人好,你既然這麼喜歡程嬌月,本宮必定會成全你。藍瑜!不錯,你很有頭腦,如果你不是晉蘭國的太子該多好!不過,其實細算下來也無所謂的,只要再過一會,你便只會視本宮爲恩人,此生都會效忠於我霧東國,倒也不是什麼壞事。”
藍瑜冷冷的看着皇后,而她已經一拂衣袖起身,“不用這樣懷疑,稍後你便會知道本宮的良苦用心了。”
“若是你敢傷她分毫,本王絕不會放過你!”
皇后停下了腳步,轉頭看着藍瑜笑了笑,那笑意冷得滲人,“你想要報復我,也得看你有沒有本事從這裡離開。藍瑜,本宮是看在你的癡情份上替你着想,如果你想與程嬌月一起死在這裡,本宮必定也會成全你們,不過,如果你捨不得,本宮也會助你一臂之力。你還有時間好好考慮一番。”說完,她朝着門外走了出去。
門在她的身後重重的關上,藍瑜的面前只剩下漆黑一片,他用力的想要掙脫,哪怕是廢了他的一雙手。
……
“嬌月……”
韓恕看着嬌月就站在他的面前,輕輕的褪下了她身上的薄衫,宛若白玉般的肌膚在宮燈的映照下,散發出一層薄薄的白光,她含羞帶怯的微垂着頭,“韓恕,有人說過,愛,是指在對方的心上,身上,留下印記,而這個印記會從肌膚,直達人的心底。有的人是一次,有的人是一世。而你,是我的前世今生!”說着,兩行眼淚輕輕的流了下來,韓恕上前將嬌月緊緊的擁在懷裡,用脣輕輕的吻着她眼角流下的清淚。
“而你,是我刻入骨髓裡的相思。”他輕輕的伸手抱着嬌月,一步一步的朝着牀上走去,每一步,都那樣的沉重,而每一步,都是一個承諾,只是短短几步路的距離,兩人四目相視,目光交措,“嬌月……”這聲輕喚如同一聲輕嘆,他薄涼的脣輕啓,隨後,揚起了一絲弧度。
儘管韓恕用盡了溫柔,可是,嬌月仍然是在被撕裂的疼痛中從女孩變成了女人,她不知道這樣的痛是不是爲了讓一個女人記住什麼叫做刻骨銘心,亦或,是想要告訴自己,這是她對一個男人心與身的付出,從此這種痛便會將愛深種於心。
他生澀的帶領着她,兩人慢慢的揣磨着,貪婪着,強烈到想要將彼此佔有進自己的身體,一輩子不離不棄。
嬌月在幸福中流下眼淚,用力的抱着韓恕精壯的身子,隱隱聽見韓恕在她的耳邊說道:“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