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老祖宗再度施展了武道神通,將卓羽寒和小夜送到了天卓院。
天卓院大殿,韓薰衣依舊一身紫衣,正襟危坐在大殿中,微微閉目養神,卓羽寒走進大殿,韓薰衣立即睜開眼睛,溫柔的笑容浮上臉龐。
“羽寒見過伯父,薰姨。”卓羽寒拉着小夜,對着卓問天行禮。卓問天擺了擺手,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小夜,眉頭微微皺起。
“羽寒,這女孩是……”韓薰衣看見跟在卓羽寒身後的小夜,笑容戛然凝固,瞳孔一縮,站立起身,凝聲問道。
“薰姨,她叫小夜,是我從後山撿回來的。我可不可以帶着她一起去紫氣宗?”卓羽寒看見韓薰衣的樣子,就知道她也肯定發現了小夜的不同尋常,苦笑着說道。
“撿回來的?你確定你撿回來的?”韓薰衣秀美微蹙的說道。
“嗯!”
“小姑娘,你是?”韓薰衣突然伸手按住小夜的腦袋,一股紫色真氣瞬間浸入小夜的身體中,小夜猝不及防,頓時被定在當場。
“薰姨,不要傷害她!”卓羽寒急忙叫道。
“沒事了!推薦紫氣宗記名弟子的權力我只有一個名額,至於她,你若堅決要帶走,可以到我的紫雲殿做個婢女。小夜,你願意麼?”
韓薰衣揮了揮手製止了卓羽寒,隨即收回手掌,眼中滿是不解,隨即對着小夜問道。
“只要能跟着哥哥,小夜做什麼都願意!謝謝姐姐!”小夜對着卓羽寒吐了與舌頭,聲音中對韓薰衣有着絲絲的忌憚。
“姐姐?”小夜此言一出,韓薰衣和卓羽寒同時錯愕的異口同聲道。
“咳咳……小夜,她是我的薰姨,你叫我哥哥,卻叫她姐姐,有些不妥吧!”卓羽寒摸了摸鼻子,無奈的說道。
“小夜就喜歡叫姐姐嘛!姐姐是小夜見過最年輕漂亮的姐姐了。”小夜撅着嘴巴,委屈的說道。
“……”卓羽寒頓時無語。“好吧!你就叫我姐姐吧!”韓薰衣見小夜如此乖巧可愛,倒是欣然接受了這個稱呼,暫時將心裡面的疑問壓了下去,摸了摸小夜的腦袋。
不得不說小夜還是比較惹人喜愛的,三言兩語就使得冷漠的韓薰衣喜愛,其魅力可見一斑。
“卓城主,叨擾幾日,薰衣深感抱歉。這是三枚天靈果和一柄玄階下品的武器,權當薰衣賠罪,望收下。”
韓薰衣對着卓問天拱了拱手,玉手一揮,掌心頓時出現三顆天靈果和一把帶着無上鋒利的長劍。
“呵呵!韓姑娘言重了,要賠罪也該卓某人賠罪。這禮物,我可不敢收。”卓問天笑着拒絕。
“伯父,收下吧!這天靈果可以給家族天賦好的子弟,未來我卓家還得依靠他們啊!”卓羽寒在一旁勸說道。
卓羽寒深知卓家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父親和母親功不可沒。如今父親成爲了家族罪人,卓家便如同失去了一臂,在這燕寧郡,可是有着許多實力強橫的家族對卓家的地位虎視眈眈。如今卓家青年一輩天賦最好的當論自己,卓雲飛,卓少白。
自己馬上就要離開,而卓雲飛也殘廢,終其一生無法修煉武道,只有卓少白天資不錯,卓羽寒不希望自己離開後,卓家再度遭逢劫難。雖說卓家有着老祖宗坐鎮,但是誰知道別人家有沒有老祖宗這種強者呢?
所以,年輕一輩是家族的新鮮血液,也是家族的希望,根本。卓羽寒自然希望能對家族做些貢獻。
“如此,那便多謝韓姑娘盛情。”卓問天也知道如今卓家的局面頗爲危險,不是矯情的時候,乾脆的手下了韓薰衣贈送的天靈果。
“羽寒,此去一別,不知何年何月方能迴轉,照顧好自己。”卓問天轉過身來,拍了拍卓羽寒的肩膀,鄭重的說道。“至於你父親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會找證據明天他的清白。”
“嗯!羽寒承蒙伯父這些年的照顧,無以爲報。請受羽寒一拜。”
卓羽寒重重的點了點頭,當即雙膝跪地,對着卓問天重重的磕了個頭。卓問天也不與之客套,欣然接受了這一大禮,滿意的點了點頭,拉起卓羽寒。
“到了紫氣宗,好好照顧你慕煙大姐。你們之間的事,我很贊成。”卓問天若有深意的說道,說完,還扭頭瞥了一眼一旁的小夜。
“咳咳……伯父放心,羽寒心裡明白。”
卓羽寒大囧,尷尬不已。卓問天話中的深意,他自然明白,小夜的事,也的確難以解釋,只好尷尬的咳嗽了幾聲,急忙轉移話題。“伯父,羽寒告辭,日後修煉有成,必定回家,振興我卓氏家族。”
與卓問天互相道別之後,卓羽寒便不再留戀,跟着韓薰衣,一行三人走出了大殿。“羽寒,薰姨很久沒有回家了,心裡十分思念你外公,外婆。我們先去燕寧城你舅舅家盤桓些日子,如何?”韓薰衣微笑着問道。
“嗯!羽寒也很久未去舅舅家了,順便也可以看望外公,外婆。”
韓羽柔還有個哥哥,乃是現任韓家的掌舵人。韓家因爲韓羽柔,韓薰衣兩姐妹的緣故,在燕寧郡的地位也是與日俱增,家族就坐落在燕寧郡的郡城燕寧城。卓羽寒以前每年都會去韓家小住幾天,一晃倒是三年多未曾登門了。
“若雪那丫頭知道你要去,恐怕會很高興。以前那丫頭,不是每次都吵着要嫁給你做妻子麼?後來定下了婚約,才令她滿意。”韓薰衣突然打趣着說道。
“呃……薰姨,你別逗我了。那時候大家還小,當不得真,當不得真!若雪妹妹聰明漂亮,想娶她的男子不知凡幾,她又怎麼會傾心於我呢?”卓羽寒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苦笑道。
“呵呵!好了,好了,薰姨不取笑你了。”韓薰衣掩嘴輕笑,聲音如同天籟之音,空谷幽蘭,頓時間風華絕代,美麗的驚心動魄。
“姐姐,你笑起來好漂亮。你是小夜見過最漂亮的姐姐。”小夜在一旁甜甜的說道。
“呵呵!小夜以後長大了,也會和姐姐一樣漂亮。”韓薰衣摸了摸小夜的腦袋笑道。
“我纔不要長大。長大了就不能一直跟着哥哥了。”小夜聞言,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有些憤憤的說道。
“嗯?”卓羽寒見小夜突然間的情緒變化,眉頭頓時皺了起來,疑惑的看着小夜,韓薰衣也發現小夜似乎話中有話,美目盯着小夜。
“爲什麼長大了就不能跟着哥哥?”卓羽寒問道。
“嘻嘻,沒什麼!我隨便說說而已。哥哥,姐姐,走咯。”小夜咯咯的笑了起來,蹦蹦跳跳的跑開了。韓薰衣和卓羽寒不約而同的對望了一樣,皆看到對方眼中的疑惑。
“羽寒,薰姨要提醒你,小夜來歷很神秘,就連薰姨也看不透,以後要小心。”韓薰衣語重心長的提醒道。
“嗯!薰姨放心,小夜對我沒有惡意。我不知道她什麼來歷,也不想去知道了。有時候,緣分,是逃不掉的。我不知道帶着她是對是錯,但是我卻不能不管她。”卓羽寒點了點頭,隨即輕聲道:“走吧,薰姨。小夜都走遠了。”
“嗯!希望你是對的,不過我也蠻喜歡這小丫頭的,很惹人疼愛。”韓薰衣似乎有點母性氾濫了,很難得說出了心裡話。
三人一路往天卓院大門走去,路途中,卓羽寒突然看見迎面走來的卓慕淸,卓慕淸今日的裝束十分樸素,青色紗衣,長長的頭髮用絲帶束縛着,頭上並未戴任何髮簪。美麗的臉上帶着絲絲的愁容和憔悴,秀美糾結在一起,素顏而來,讓人心生憐意。
卓羽寒擡頭看了一眼卓慕淸,心裡輕嘆一聲,並未說話,從她身邊擦肩而過。卓慕淸當年的舉動,在卓羽寒心中留下了永遠的疤痕,無法磨滅。
“羽寒哥哥!對不起!你保重!”
就在卓羽寒與她擦肩而過的瞬間,卓慕淸終於鼓足勇氣,柔弱的喊道。
“保重!”卓羽寒頭也不回的揮了揮手,身影迅速消失在迴廊中,看着卓羽寒的背影,卓慕淸悲從心來,蹲下身子,傷心的哭泣着。
“嗯,拿去吧!好好修煉!”
突然間,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卓慕淸感激擡頭,之間卓羽寒站在她面前,面無表情,手上還着一顆青色的朱果。
“羽寒哥哥!”卓慕淸似囈語般喊道。
卓羽寒將朱果放在扶廊上面,回頭便離開了。卓慕淸好半響才反應過來,擦乾了淚水,小心翼翼的將天靈果捧在手心,如同自己最爲珍愛的寶貝一般,淚眼看着卓羽寒離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