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的晨霧籠罩着青島市立醫院,死一般沉寂的醫院大樓外,影影綽綽的松柏如死神般陰森林立,大樓內亮着手術進行中指示燈的急救手術室外,幾名雙眼通紅、容貌憔悴的家屬相互攙扶着,無助地等待至親的命運審判。一名身着警服、身材頎長的英俊青年落寞地蹲在一邊角落裡,濃密的胡茬佈滿了輪廓鮮明的下巴,不知是因爲熬夜還是過度悲傷而通紅的雙眼裡瀰漫着濃烈的哀傷——他是青島市公安局最年輕的刑偵大隊副隊長,叫成少華,畢業於山東警察學校,今年才28歲。就在昨天,他最好的搭檔繆正華在青銀高速上出嚴重車禍,送到醫院時已經奄奄一息了,此時醫生已經連續搶救了12個小時,繆正華的父母和女友也在一邊焦急忐忑地等待了一整夜。
望着搭檔那蒼老的父母顫顫巍巍的身體,成少華內心無比地難過,就在一個月前,對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局長遭遇了黑惡勢力的報復暗殺,永遠地離開了他們,但大家糟糕的心情還沒恢復過來,噩耗又接連傳來了,前天是章立潮,昨天是繆正華,這兩個小夥子都是自己的好兄弟,好搭檔,卻都沒有能夠在自己的崗位上灑下熱血。
“唉!”成少華在心底深深地嘆了口氣,煩躁地從口袋裡掏出煙來塞到嘴裡,因緊張而不住顫抖的手卻吧嗒吧嗒始終打不着火。
“咚——”的一聲響,手術室的燈滅了,成少華把煙一扔,和繆正華家人一起衝上前去,緊張地向摘下口罩的醫生問道:“醫生,怎麼樣?病人他怎麼樣?”
卻只見形容憔悴的手術醫生無奈地搖了搖頭。
“呀——正華——啊……”可憐的母親發出呼天搶地悲嚎,流了一夜淚水的雙眼再次涌出了淡紅色的血淚。成少華緊緊抓着老人的胳膊,想安慰幾句,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兩行英雄淚無聲地滑落在深藍的警服上……
……
青島市公安大樓,成少華閉着眼睛趴在辦公桌上,右手夾着的香菸都快燃燒沒了,長長的菸灰被敲門推開的辦公室門帶出來的風輕輕扇落下來,在桌面上灑成一堆細灰。
“頭兒,”走進來的是刑偵大隊小蔣,看到他擡起頭來通紅的雙眼,關切的問道,“還沒吃早飯吧?外邊的兄弟給你帶了飯糰。”
成少華輕輕搖搖頭,嘶啞着嗓子問道:“弟兄們都知道正華走了吧?”
“知道了。”小蔣被他一說,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哽咽着說道,“我們打算今天先去立潮家裡看看,明天再去正華家。”
“恩,一起去吧,”成少華嘆息道,“大家湊些份子錢過去。你先出去吧。”小蔣出去後,成少華轉過頭看着辦公桌上一塊9寸鏡框,上面是他和鄭洪明還有其他12名同事的合影,當初“收網”行動初戰告捷,成功抓獲“黑夜降臨”二號人物金四喜,信心大振的小組成員在公安大樓前合影留念,並信誓旦旦地要將“黑夜降臨”徹底剷除!卻不料事與願違,“黑夜降臨”依然逍遙法外,而“收網”小組卻慘遭解散。看着照片中永遠離開了人世的領導和同事,成少華內心一陣揪痛。
“叮呤呤——”成少華拿起桌上的座機電話,低沉地問道:“喂,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不合時宜的女子笑聲,“呵呵呵呵,成大隊長,我給你猜三遍,讓你猜猜我是誰?”
成少華皺起眉頭不耐煩地說道:“你誰啊?有什麼事直說,別拐彎抹角的。”
電話那頭一愣,隨即不滿地說道:“心情不好嘛!拿我當出氣筒啦?我是樑靜啦!學長大人!”
“樑靜?哦,你呀!對不起對不起,”成少華趕緊賠禮道歉,樑靜是他在山東警校的校友,是他小學妹,雖然畢業後就再也沒聯繫過,但當初在學校裡還是很談得來的,只可惜兩人僅僅做了兩年校友,成少華就畢業從警了。現在樑靜打電話找到他,讓他感到很意外,“這幾天出了不少事,心情糟糕透了,還請小學妹見諒。”
“呵呵,沒關係啦!”樑靜在電話裡爽朗一笑,關切地問道,“出什麼事了?方便透露下機密嗎?”
成少華這點覺悟還是有的,當即輕描淡寫一帶而過:“沒什麼大事,總之事業不順唄!對了,你現在在哪兒高就啊?是不是迴文昌發展了?”
“對呀!我在文昌市紅星派出所,呵呵,不能跟學長比哦,在公安局裡混得風生水起的,還愁眉苦臉地喊事業不順。”
成少華苦笑着說道:“呵呵,你還是這麼得理不饒人,牙尖嘴利。對了,找我什麼事?”
樑靜也不打算拐彎抹角了,直接說道:“想請你個忙,你們幾年前成立過一個叫收網的行動小組吧?我想讓你幫我查一查,這個小組的具體名單。”
“咦?”成少華疑惑地問道,“你又不是記者,你要這幹什麼?”
“就當學習學習唄!吶,你就說給不給吧!”
“給,當然給,又不是什麼機密東西。但我得先和你說清楚,第一,這個收網小組已經在三個禮拜前解散了;第二,現在小組出了些事情,損失了幾名兄弟,所以希望你不要將這份名單傳播出去,否則我們這邊會很難堪。”成少華頓了頓繼續說道,“第三,我想知道你要這份名單來派什麼用場?”
樑靜思索了半晌說道:“第一第二條我現在就可以承諾你,但第三條嘛,要過幾天才能告訴你,怎麼樣?”
“成!”
“對了,你聽說過黎明行動嗎?”樑靜旁敲側擊地試探道。
“黎明行動?什麼黎明行動?”成少華一頭霧水地問道。
“呵呵,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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