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天晴苑,除了本身足夠的消費能力外,還需要至少武者級身份。
陸煉宵早在五年前就拿到了武師證書,將證書一顯,順利的進入了天晴苑中。
佔地面積兩千來平米的天晴苑說大不大,畢竟院內需要進行各種各樣的綠化。
說小也不小。
武館只能建個兩三層,天晴苑的主樓有五層。
當然,爲了不破壞建築物整體的古風古韻,新修建的樓層同樣採取了類似風格。
建築面積的增加,自是令天晴苑的可用空間增長。
一層層樓層再被劃分成一個個區域,每一個區域中都有音樂、娛樂、書畫、影視等劃分。
就連往返於天晴苑的侍從、侍女,一個個亦是身着廣袖流裙,裝扮精美,放到外界,足以引得人主動搭訕。
陸煉宵進入天晴苑中,一個侍女裝扮的女子上前柔柔行禮問候:“公子,荷兒向您問安,請問有預約嗎。”
“我受費劍鳴之邀而來。”
陸煉宵道了一聲。
費劍鳴待在這就是爲了引他上當,他說一句受費劍鳴之邀而來並無過錯。
“公子請跟我來。”
這位侍女聽得陸煉宵精準的報出了費劍鳴的名字,再加上費劍鳴在天晴苑中亦是屬於有身份、有檔次的貴客,她當即帶着他往二樓而去。
一路上陸煉宵倒是看到了不少年輕男女。
這些人的年齡基本上不超過三十,武道修爲……
基本上以煉體爲主。
也不乏有那麼一兩個煉髒武師。
陸煉宵看了幾眼,片刻,在一樓一處休閒區看到了一個熟人。
一個穿着女式休閒襯衫,身材高挑的女子。
江清萍。
相較於五年前玉蘭會所時相見,此刻的江清萍明顯成熟了不少,整個人亦是更有魅力。
但她的言辭和神態卻不復當初玉蘭會所時的飛揚,反而顯得穩重了一分。
在陸煉宵看向江清萍時,她似乎亦是有所感應,跟着看了陸煉宵一眼。
只是終究過去了近五年時間,第一眼下,她沒有認出陸煉宵來,只是覺得有些眼熟。
陸煉宵也沒有理會,跟着侍女上了樓。
……
“怎麼了萍兒?”
江清萍身側,一個三十上下的男子笑着問了一聲。
他是柳安,楊柳集團董事長之子,他本身現在也已經在楊柳集團董事長助理之職,未來極可能接家族企業的班。
而楊柳集團……
乃是一個市值上百億的大公司。
他和身爲東州首府武道協會副會長江盡忠之女江清萍兩人成婚,也有商、武合作的意思。
當然,兩人本身對彼此不說有什麼深厚感情,但至少不反感,這也是這場聯姻能夠成功的主要原因。
“看到一個人,有些眼熟,可一時間卻想不起來。”
江清萍道。
“哦?”
柳安往侍女和陸煉宵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去樓上?現在樓上就方家拳拳館家的小女兒方紅綾、市執法司司長家的公子康永成,裁決長費兵家的公子費劍鳴、以及大小姐白晴、她師兄賀鬆、師妹黃真真幾人在吧?找他們幾個的?不知道是武道界的人還是其他行業的人。”
“武道界、費劍鳴……”
江清萍被柳安這麼一提醒,先是一愣,緊接着彷彿想到了什麼,眼瞳猛然一縮:“是他!”
“想起來了?”
柳安道。
“要出事!”
江清萍頓時站起身來。
不過緊接着,她又彷彿想到了什麼,臉色一陣變幻:“柳安,我們走。”
“發生什麼事了?”
和柳安一道而來的一男一女中男子忍不住道。
“出事?出什麼事?這裡可是白大小姐的地方,能出什麼事?”
柳安也有些奇怪。
江清萍聽了,臉上的表情持續了片刻,終究還是重新坐了下來。
白大小姐幾個字還是很有份量,讓她稍稍心安了不少。
“那人是誰?”
另一人忍不住問道:“他敢在天晴苑鬧事?”
“名字叫陸煉宵,原本是天道劍宗宗主。”
江清萍說着,朝樓上看了一眼:“他敢不敢在天晴苑鬧事我不知道,但他另一個身份……是天海市混元宗真傳弟子。”
“混元宗?”
柳安不算武道圈中人,對這個名字有些陌生。
就像一個非教育系統的人,他們或許知道最頂尖的兩三座大學的名字,但排在第四、第五、第六的大學叫什麼……
他們未必知道。
“我知道!混元宗是我們大商國頂尖武道勢力!”
坐在江清萍身側的女子說着,補充了一句:“真正的頂尖武道勢力!整個天海超級都市圈,唯我獨尊!”
“天海超級都市圈!?”
柳安一驚:“天海的人來我們東州幹什麼?”
“頂尖武道勢力,名頭不小,但只是一個弟子罷了,又不是少宗主、副掌門、長老之類的大人物,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
男子道。
江清萍亦是想到了這一點,才重新坐了下來。
她並沒有詳細去了解陸煉宵,因此雖然知道他是混元宗真傳弟子,但也只是一個弟子罷了,還不至於在白大小姐的地方搗亂。
畢竟羽化門也是僅次於混元宗這等頂尖武道勢力的一流勢力,一個弟子,還沒那麼大的膽子敢招惹這樣一個龐然大物。
……
此時,陸煉宵已經跟着侍女上了二樓。
二樓一處超過兩百平米的大廳中,方家拳的方紅綾正在賀鬆的指點下練習射箭。
不遠處的休息區,康永成、費劍鳴、白晴、黃真真幾人坐着,隨意閒聊。
當侍女帶着陸煉宵出現在這處隔間時,費劍鳴豁然站起身來,臉上猛然露出驚懼之色:“陸煉宵!?”
“費公子,好久不見。”
陸煉宵淡淡道。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費劍鳴在被父親費兵安排在這裡時,心中已經處於惶惶不安中,眼下見得陸煉宵現身,心中的懼意自是增長到極致。
“費劍鳴,你認識的人?不介紹一下?”
白晴察覺到場中氣氛不對勁,沉聲道了一句。
一旁,正教導着方紅綾練習射箭的賀鬆也放下了手上的事走了過來。
他也是陸煉宵在天晴苑外感應到的那個凝罡高手。
“我是陸煉宵,混元宗太元峰真傳弟子,冒昧來訪,還請白小姐見諒。”
陸煉宵看了白晴一眼,主動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混元宗真傳弟子!?”
白晴臉色微微一變。
就連賀鬆的眼神亦是變得嚴肅起來。
“是,我爲費劍鳴而來。”
陸煉宵說着目光直接轉向了費劍鳴:“費公子,走吧,談一下我們之間的事。”
費劍鳴望着陸煉宵,眼中懼意難消。
儘管他不知道在啓明星市究竟發生了什麼,但父親費兵居然要用他做誘餌,引陸煉宵入局,可見這個人已經可怕到非父親費兵一人之力所能對付的地步。
“陸煉宵……我……我們之間並無仇怨。”
費劍鳴語氣有些結巴道,同時他還轉向白晴:“白姐,我現在在天晴苑中,若就這麼被眼前之人帶走,恐怕會影響到天晴苑的聲譽……”
“並無仇怨?可啓明星市發生的事顯示,我們之間不止存在着仇怨,仇怨巨大到非生死難以化解。”
陸煉宵說着,轉向白晴:“白小姐,這是我和費家人的私人恩怨,我尊重白小姐,並且也無意和羽化門爲敵,因此,還請白小姐讓我帶着費劍鳴離去。”
白晴看了一眼費劍鳴。
考慮到其父費兵在東州首府的影響力,以及這些年來羽化門和武道協會間的友好合作,她終究開口道:“冤家宜解不宜結,如果兩位存在着化解仇怨的可能,不如給我個面子,坐下來好好說通一番,化干戈爲玉帛……”
白晴話沒有說完,陸煉宵已經重申了一句:“白小姐,我想我剛剛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們之間的仇怨非生死難以化解。”
“禍不及家人,冤有頭債有主,你要報復,爲什麼不去向我父親出手,無非是怕了他,所以纔要拿我來要挾他,讓他步入你的陷阱中!”
費劍鳴忍不住道了一聲。
這番話中透露出來的意思,頓時讓白晴心裡有底了,當下她正色道:“你們兩個即便真的有什麼生死大仇,那也得在天晴苑外解決,費劍鳴是我們天晴苑的客人,既然在我們天晴苑中消費,我們自然就得保證他的安危,等他出了天晴苑,你們打生打死,我們絕不過問。”
陸煉宵看了白晴一眼:“我想,剛纔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是生死大怨,另外,你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就貿然要捲入這一事故中,就不怕給你們羽化門招惹禍端嗎?”
白晴沒有回話,賀鬆卻是開口道:“我們羽化門平日裡與人爲善,雖然無法和混元宗這等頂尖勢力比肩,但不惹事,卻也不怕事,若僅僅因爲我們羽化門堅守底線就會招來禍端……我想,縱然我們再怎麼忍讓,這等禍端也將無可避免。”
“費兵勾結九宮劍派,讓其侄子費元,攜四位九宮劍派真傳弟子圍殺於我,被我反殺,眼下我要和他做個了結,他卻躲到了東州總會,需借費劍鳴一用,逼費兵現身……”
陸煉宵本想點到爲止,免得傷了他們的面子,可現在……
“這件事牽扯到九宮劍派、混元宗兩個頂尖勢力之戰,連費兵都不得不躲到東州總會以保全自身,你們羽化門居然還要插手其中?你們是真蠢看不出來是費兵要借刀殺人,還是你們羽化門,確實不將我混元宗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