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花纖嬈瞳孔一縮，握緊法杖，可她還沒動作，就感覺到一股冷意，她飛快朝權慕夜看了一眼，咬咬牙，不敢亂動。
“我說的難道有錯嗎？”
夜初鳶露出諷刺的微笑，“你剛剛說什麼？古人云，以德報怨，纔是君子行爲？讓我放過第五綠漪？不要太計較？”
她冷冷掃了眼跪在腳下的綠漪，綠漪原本想趁機跑走，卻沒料到夜初鳶如此敏銳，感覺到脖子上的鐵劍朝自己靠近，渾身一抖，老實了！
可眼底，卻迸發出可怕的恨！
“不是嗎？你要一個姑娘家，當街給你磕九十九個響頭，難道不是爲難她嗎？”
花纖嬈冷哼一聲：“你作爲一個男人，難道不該以德報怨，饒了她，揭過此事嗎？”
好像……沒什麼不對？
衆人聽了花纖嬈這話，面面相覷。
“第五綠漪雖然很噁心，但磕九十九個響頭……確實有點過了吧？”
“換做是我，自殺的心都有了吧？”
“一萬金幣也不少了，把錢拿了，揭過此事，皆大歡喜啊！”
衆人小聲議論，剛纔還義憤填膺的羣衆，不知不覺倒向了花纖嬈這邊。
綠漪聽到這些話，心中一喜，這個花纖嬈雖然沒禮貌了點，但還挺會講道理嘛！
看來自己今天不用磕頭了！
只是……
看了眼自己紮根在地上的雙膝，綠漪只覺眼睛被刺痛了，今日她受的羞辱，他日定當百倍報復！
“哈哈……”
就在這時，一道嘲諷的笑聲，將衆人的議論打斷。
夜初鳶盯着花纖嬈，諷刺一笑：“所以，我才說你是個蠢貨，笑你啊！”
頓了頓，她不給花纖嬈反駁的時間，又道：“古人云，以德報怨，是君子的行爲？”
“錯！大錯特錯！你只知前面一句，可知後面還有？”
夜初鳶以看文盲的眼神盯着花纖嬈，道：“古人云，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這，纔是完整的話！你只知一半，拿了扭曲的意思來教育我，這不是愚蠢，是什麼？我笑你是蠢貨，有何不可？”
“你——”花纖嬈瞪大眼睛，卻無力反駁。
“第五綠漪朝我潑髒水，也不是第一次了，還把那位無辜的夜小姐拖下水，她明面上就這麼苛刻我與夜小姐，你就知道她背地裡沒有對我們使過陰招？”
說罷，她一掃帝梟，淡淡道：“我的忍耐已經到達極致，今天，我就要以直報怨！第五綠漪欠我的，今日都要在這一個個的響頭中——給我還回來！誰都別想攔着！”
第五綠漪讓孫伏錄與姜絃歌設計陷害她，說她修煉邪術，將她綁上火刑架，差點燒死！
她與第五綠漪在秘境時第一次見面，第五綠漪二話沒說，就要殺她！
哪怕自己以初九的身份出現，都給自己下了春/藥，想要自己名聲盡毀！
花纖嬈也好，圍觀的羣衆也好，這些無知的人，都曉得什麼？！
居然敢讓自己原諒第五綠漪？
原諒？！
這種仁慈的作爲，是上帝纔會做的！
而自己要做的——
是送第五綠漪去見上帝！
“要麼磕頭，要麼死！”
夜初鳶緊握長劍，迫向面色蒼白的第五綠漪：“三秒時間，你選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