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知道,銀翅蜂之所以不能給漠帶路,是因爲滄千澈真正獨自去養銀翅蜂的時間並不長,蠱蟲和主人並沒有建立太深刻的聯繫,稍微有些阻礙難以找到是正常的。!
但是蠱王與主人之間的共生關係是不會改變的,算是滄千澈現在還沒有被找到,但柳雅已經滿心都是希望。
想到這裡,柳雅指着阿寧手裡的木板,道:“師父,既然您這麼疼我,那成全了我吧。這夾板還得師父來給我背,我才更放心啊。”
“瘋了。你真是個瘋丫頭。”竹心叟看着阿寧手裡的木板,使勁兒的搖頭道:“反正我不準,是不準。”
“師父,你這麼倔強做什麼?我可是你唯一的徒弟啊。你難道忍心看着我們夫妻分離,忍心你的乖孫兒沒有爹爹?”柳雅放柔了聲音,哀求着,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竹心叟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道:“唉,真是沒辦法。以前是心疼你孃親,現在又是擔心你。往後啊,還要記掛着我的乖孫兒。真是的,老了也不得福啊,一輩子的勞碌命。”
雖然嘴這麼說,可竹心叟已經過去從阿寧手裡搶過了那兩塊木板。看了看,道:“這木板不行,大小不合適,薄厚也不均勻。傻徒弟你先歇一天,爲師去給你做兩個更好的夾板來。”
柳雅聽到竹心叟同意了,臉露出了安慰的笑容,歡喜的答應了。
竹心叟又對阿寧和秋影道:“我在火還煎着藥呢,半個時辰之後你們去把藥端來,趁熱給這傻丫頭灌下去,然後扶着她多走走。不要怕,扶着不讓她摔了行,走走沒事的。”
阿寧和秋影都答應了,竹心叟拿着木板走了。
柳雅因爲知道了滄千澈還活着的消息,心裡也是萬分的開心,起來走動的也有勁兒了。
走了一會兒,卿墨和錦藍又回來了,給柳雅帶了些吃的,說是錦藍親手做的。
柳雅朝錦藍招招手,叫他道:“錦藍你來,你耳朵好了?”
錦藍點點頭,走了過來,很乖巧的站在柳雅的面前,動了動嘴脣,用很啞的嗓音說了一個“是。”
因爲咬字不清楚,要辨認好半天才能聽懂錦藍說的是什麼。
不過柳雅知道,聾啞人的聲帶是沒有問題的。之所以不會說話是因爲他聽不見。
如今錦藍的耳朵能夠聽到聲音了,自然也會學着說話和發聲了,這是個好現象。
柳雅又看看卿墨,說道:“手腕給我,我瞧瞧師父用的什麼法子給你治療。也算是偷個師。”
柳雅知道竹心叟其實還有很多的絕招是她沒學會的,不是師父藏私,是因爲竹心叟的很多本事是憑藉經驗得來的,這樣的本事教也教不來,只能讓徒弟自己領悟。
如卿墨這樣的病例,可能竹心叟也沒有遇到過。但是他一定憑着經驗可以處理的更好,其方法很值得柳雅學習。
秋影和阿寧看到柳雅還有心思給卿墨診脈,覺得柳雅恢復的不錯,心情也很好,也都放心下來,更是替柳雅高興。
可是別人又怎麼會知道柳雅心裡的打算呢?她是準媽媽了,她不能讓自己悲傷難過,只能儘量讓心思放在別的地方。
一旦有機會,身體條件允許,柳雅會讓自己直奔天山,去尋找她今生摯愛。
之後又吃了一劑竹心叟給自己調配的藥,柳雅躺下睡了。
雖然是睡了三個月的時間,可是今天的活動量太大,受傷的大腦也需要繼續修復,所以一躺下不久睡熟了。
第二天一早,柳雅叫秋影去找竹心叟問問,給她特製的夾板做好了沒有?她是怕師父變卦。
竹心叟跟着秋影過來了,手裡提着兩片木製的夾板。只是看着那削好的形狀,柳雅的額頭垂下幾條黑線,覺得第一次發現師父原來這麼腹黑。
竹心叟帶來的兩片木製夾板的造型實在太經典了,居然還分前、後。
胸前是八塊方方正正的造型,後背是弧形的,還有花紋。這分明是忍者神龜啊!
竹心叟卻把那兩塊木板舉起來給柳雅顯擺道:“乖徒兒,爲師想了好久纔想到了這樣的形狀。後面的弧度是沿着你脊椎都走勢做的,不僅能夠固定,還有託腰的效果;前面是最大限度地挖去了多餘的木頭,很輕巧啊。”
柳雅一臉哀怨的看着竹心叟,無奈的道:“是是,師父您說的都對。算我不尊師命,急着要去天山,您也不用讓我揹着個龜殼天天招搖過市吧。”
“不,不招搖。”竹心叟看看自己手裡的兩塊夾板,一臉淡定又無辜的道:“其實雅兒你有選擇的,要麼乖乖的保守治療,等三個月好。要麼揹着這樣的醜東西,估計一個月也可以了。”
柳雅把背一挺,忍着脊椎的傷痛和心裡的急切,大聲道:“好,我選擇做一個月的忍者神龜。”
竹心叟立刻擺出一副“你自己的選擇,不要怪我”的表情,走過來給柳雅固定這前後兩片的夾板。
把錯位的脊椎用夾板緊緊固定之後加強鍛鍊,可以讓脊椎慢慢壓回到正常位置。
只不過這樣強迫歸位的方法很難受,除了睡覺之外要不間斷的帶着夾板,走或坐都是直挺挺的。
因爲柳雅懷着寶寶,夾板下部不能太用力的固定,所以把部分綁的很緊。
柳雅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不過她慢慢吸了一口氣堅持忍受下來。
一想到滄千澈還被夾在天山下不知道哪一條裂縫裡,柳雅覺得自己揹着這麼個東西不是笑料,而是她要找回愛人必須忍受的磨難。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也沒有不勞而獲的愛情吧。
要天長地久,要永遠幸福,要靠自己的努力把愛人找回來。
竹心叟看到,柳雅背了這麼個怪模怪樣的夾板都還露出了滿足的笑意,知道這個傻丫頭真是無藥可救了。
可是又一轉念,柳雅能夠有希望是最好不過,總她懷着寶寶還整日哭泣要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