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滄瀾朔的臉沉了下來,追問道:“若兒到底怎麼樣了?倘若她尚安好,我立即給你封個公主,再給你一塊封地都可以。但是若兒有事,我要讓你……”
“陪葬的話別說了,大喜的時候,說這個可不吉利。”柳雅擺擺手,止住了滄瀾朔後面要放狠的話。
滄瀾朔被柳雅打斷,一雙晶亮的瞳仁縮了縮,顯然是開始生氣了。他生氣的時候,氣場尤爲強大。
柳雅卻不怕他,把手一背,道:“怎麼,你想打我啊?你敢打我,以後赫連若的事情我都不管了。我可告訴你,她現在是高齡孕婦,需要好好的保胎安護。而我是神醫弟子,你若是得罪了我,呵呵。”
“你敢威脅我!”滄瀾朔快要咬牙切齒了,聲音也是冷冷的道:“還沒有人敢拿若兒來威脅我,尤其是……”
說到這裡,滄瀾朔忽然回過神來。剛纔的冷意頓時一掃而空,繼而臉滿是震驚和喜悅。
他一把抓住了柳雅的胳膊,急着問道:“你說什麼?你說若兒是高齡孕婦?也是說,說她……她有喜了。”
赫連天祁在一旁也是懵了。剛剛見柳雅直接拿狠話來威脅自家老爹,替柳雅捏了把汗。
何況赫連天祁沒當過爹,也沒明白柳雅說的高齡孕婦是什麼意思。知道聽他老爹解釋完了,這才聽懂了,也是一臉震驚的看着柳雅。
柳雅卻甩了一下胳膊,道:“抓得我疼死了。我可告訴你,她現在身子弱,需要好好的休息和調理,剛纔你們兩個在屋裡激動的那些個事,不能做了。”
“你!”滄瀾朔的臉頓時紅了,何況兒子還在一旁呢,被柳雅直接說出來確實下不來臺。
倒是赫連天祁先回過神來,說道:“爹,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要不是你和孃親一直在忙,管家炳叔也不會急着把我找回來了。”
柳雅聽赫連天祁這麼一說才明白,原來真是自己錯怪了管家。多半是滄瀾朔這個傢伙一直纏着赫連若不放,管家沒有辦法又不好途打斷,這才叫人去把赫連若找了回來。
滄瀾朔被柳雅和兒子一通搶白,牙齒磨的“咯吱”響。然後才憋出一句:“時候尚早,當然沒有那麼早起牀。怪怪你來的太早了而已。”
“是,我來早了,你們赫連家不到正晌午不起牀。”柳雅說完,讓開了門口,道:“有功夫和我廢話,不如先進去看看你媳婦。她躺下了,你別折騰她。”
“不會不會。”滄瀾朔趕緊往裡搶,看樣子急得跟火房了似的。
赫連天祁也要跟着進去,柳雅伸手把他攔住了,笑着打趣道:“幹外甥,先來叫一聲‘姨娘’聽聽。”
赫連天祁氣得一跺腳,道:“雅兒,你,你真的要這樣戲弄我?”
“算了,真不識趣。”柳雅瞪了赫連天祁一眼,道:“先別去吵你爹孃了,讓他們好好的說會兒話。我有正事要問你。”
說到正事,赫連天祁一本正經起來。指了指一旁的偏廳,道:“那我們去偏廳說話。”
柳雅點點頭,跟着赫連天祁往偏廳走。進門之前,赫連天祁又問了一句:“我娘現在真的沒事嗎?你不用先去看看她?”
“沒事,我在這裡坐着,有事他們自然會來叫我了,也不遠。”柳雅說完,跟着赫連天祁進了門。
兩人坐下來,柳雅直接說道:“赫連若都跟我說了,你們赫連家現在遇到了一點麻煩。她本來是想要親自解決的,但是我給她勸住了。”
赫連天祁聽完點了點頭,道:“是的,既然孃親已經告訴你了,我想我不必多說。但是孃親的擔心是完全沒有必要的,我正在想法子把這件事情解決。孃親也應該相信我的,這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柳雅道:“當然,我也是相信你的。而且赫連若的身體目前來看確實不易操勞。但是現在我想說的是,我們可以聯手解決問題。一方面算是還你們赫連家的人情,同利銀莊對我的幫助很大;另一方面,也算是我對赫連若表示的一份心意。我心裡非常認可和她的這段姐妹情,所以不做點什麼,我心裡過意不去。”
赫連天祁聽柳雅說要幫忙,皺了皺眉頭,道:“若是你要還我孃親什麼情分,那好好的幫她安胎好。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幫忙解決。”
“赫連天祁,你是在和我賭氣嗎?”柳雅直言道:“我不是想拿你對我的感情說事。但是你給我的感覺是非常的小氣,你容不下我嫁給滄千澈這件事實,因而你在迴避我、逃避你自己的感情。”
“我沒有。”赫連天祁的聲音提高了一些。繼而說道:“你現在的身份不同,你是太子妃,不便於與我們赫連家多生瓜葛。”
“你這是在爲我考慮?”柳雅勾了勾嘴角,帶着幾分譏諷的笑意,道:“別給你自己的小心眼找藉口了。我能夠感覺到你的小肚雞腸。可是你沒有想過,既然我們不能成爲伴侶,爲什麼不能努力的成爲搭檔?”
“搭檔?”這個詞在赫連天祁聽來倒是有些興趣。
柳雅點點頭,道:“我這個人習慣獨來獨往,還從未真正的想着要找什麼搭檔。最多的,也只是合作伙伴關係而已,但那樣來說沒有什麼真心在裡面。但是你不同,拋開赫連若的關係不說,我覺得你是個很值得信任的人,所以我們的關係不應該太過緊張,自然而然的相處下去,我們試着幫助彼此,成彼此,不是更好嗎?”
赫連天祁默不作聲了,似乎在認真琢磨着柳雅的話。
柳雅也是靜默了片刻,給他一個消化和理解這件事的時間。
然後才道:“我覺得你還不夠強大,所以不應該一味的逞強,那樣反而會讓你的孃親擔心。同時,有一個勢均力敵的搭檔可以彼此助力,也可以用雙倍的抗壓性來面對大的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