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也拱拱手,道:“既然這樣,那多謝可凡哥哥了。”
楚可凡又低聲道:“不過,既然是官家的車,天澤國的人,那小心爲要,儘量別傷害人命。真要是官府查起來,我們也麻煩。”
柳雅點點頭,道:“這個我之前也都交代過了,我的人沒問題,手底下都有準頭。倒是你的人,別急眼了揮刀子捅。”
“當然不會。我們鶴鳴山可是有規矩的:收錢不收命。”楚可凡說完這一句,柳雅也跟着一起笑了。
現在看來,這一趟倒是輕鬆的不像是去搶劫,好像是去人家串門的。
秋影打探到的消息,那個小村莊距離鶴鳴山不遠,小的是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地方。
而天澤國的二十輛馬車加三百餘人進了村子,幾乎把這村裡所有的人家給沾滿了。
村裡大部分的人都跑到了村外湊合了一晚。
家裡雖然被佔了,可是一來看對方的來頭不小,是惹不起的。二來人家也是答應了天亮走,借宿也是會給錢的。
這些人在村裡住一晚,答應給全村二十兩銀子呢。這樣算起來,一戶人家能得五錢多銀子,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
一早,那些送嫁的人開始套車,餵馬,準備路了。
村裡人也都準備回家,把屋子收拾收拾,等着村長挨家挨戶的發錢了。
可是在此時,一隊人馬突然衝了過來,爲首的一個帶着眼罩的女子竟然把這些村民給攔住了。
有眼尖的,一眼瞧見了後面的楚可凡,嚷了一聲:“是鶴鳴山的小主子來了,大家別動,鶴鳴山的爺們不會傷害咱們的。”
這個村子在鶴鳴山的山腳下,雖然經常見着從山下來的人馬去路攔截,可是這些人從來沒有對他們村子下手洗劫,還不準外來的人騷擾,也算是對他們有恩。
若是到了豐收年,鶴鳴山還會派人到村裡來收糧食,價錢和集市的的一樣,還有馬車直接拉到山去,不用他們挑糧到集市賣,也是挺好的一件事。
因而,其他人一聽說是鶴鳴山的人,也不怕了,還有的朝楚可凡拱拱手,一副老實又親近的樣子。
其實在百姓的眼裡,沒有什麼山賊路匪一說,只要不害老百姓,還給他們好處,又能夠和平相處,那不是壞人。
楚可凡見這些人認識她,也沒有言辭戾色的呼喝,而是朗聲道:“鶴鳴山要做一筆買賣,大家不用害怕,在這裡待一會兒好。我們進村收了貨出來,一不殺人、二不放火,三不砸搶你們家裡的東西。”
聽了楚可凡的保證,這些人真正放下心來,還有人乾脆原地坐下了。
柳雅見了,想笑卻還得忍着。朝楚可凡點點頭,帶着人馬往裡衝。
那一百名步兵負責將村子團團圍住了。幾個人手裡扯着山帶來的鏈子鎖,鏈子有倒鉤、倒刺,將通往村外的大路、小路都攔住了。
秋影帶着那十幾名手下,和鶴鳴山的五十名騎兵都跟在柳雅、楚可凡的身後,直奔村子央的那棵大楊樹。
大楊樹下有個銅鑼,是平時召集村裡人的時候敲響的。誰家有個急事需要幫忙,或是村長有消息發佈,都是敲響這個。
楚可凡使了個眼色,有個騎兵跳下馬,跑過去把銅鑼敲了兩下。
不一會兒,村裡昨晚留下來的十來個村民也跑出來了。一見是楚可凡,拱拱手,徑直朝村外跑去了。
現在,這個村子只剩下二十輛披紅掛綵的大車,和那三百名押送嫁妝的天澤國士兵了。
最開始敲響銅鑼的時候,天澤國的人都還在忙着收拾東西、給套車備馬。
直到看見村裡的原住民都跑了,纔回過神來。只是這時候才發現,村裡的路也都給堵住了,而村子央,那幾十匹馬顯得氣勢洶洶了。
“你們,是什麼人?”一個頭領跑出來,直奔秋影道馬前。
或許是因爲秋影帶着眼罩,臉還有疤痕,所以覺得秋影纔是這裡的老大吧。
秋影沒吭聲,只是把一捆麻繩丟在地,朝那頭領的身後指了指。
“什麼意思?你們究竟是什麼人?”那頭領更懵了,回頭看看,見他身後都是自己的士兵,實在不明白秋影丟下的麻繩是什麼意思了。
秋影這才冷冷的道:“把你的人,都捆起來。”
秋影說完,她的手下,以及楚可凡的那些騎兵也都每人從馬丟了一捆麻繩下來。
估計着,幾十捆繩子要捆這三百人綽綽有餘了。
那頭領雖然懵了,但肯定是不會乖乖範的。
何況他們可是天澤國派來給公主送嫁妝的,這要是還沒到京城被匪徒給搶了,他們失職不說,這事要是傳出去了,顯得天澤國的士兵多沒用呢?居然連公主的嫁妝都保不住。
因而,那頭領看了一眼地的繩子,立刻抽出腰間的一把長刀,叫着朝秋影衝了過去。
秋影當然是明白,沒有那麼容易解決的戰鬥,否則柳雅也不會召集這麼多人來劫車了。
因而,當那個頭領舉着長刀衝過來的時候,秋影從馬鞍拔出一把劍,雙腳猛地一踏馬鐙,從馬鞍直飛起來,落下時手起劍落,將那個頭領舉着刀的手臂齊刷刷的給砍斷了。
柳雅說過不要殺人,但殺雞儆猴的手段是必須要用的。
如果秋影不能一招制敵,讓他們知道厲害的話,三百人齊齊的衝來,再一通亂戰,估計雙方都討不到好處,各自都會有傷亡。
所以說,最開始衝在前面的這個頭領,是一隻被必須被宰的雞。算是不要他的命,多出點血纔能有點警示的作用。
那頭領身後的人跟着往前跑了幾步,眼見着那頭領一蓬血劍飆出來,然後倒在了地。他的一條手臂落在遠處,手還握着那把長刀,頓時把這些人都嚇得僵在了原地。
這一招還算是立竿見影,一時間也沒有人再冒出來反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