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一定會平安歸來的。”芊芊似乎察覺到了佟竹意低落下去的心情,急忙又開了口。
佟竹意笑了笑,“嗯。萬萬那麼聰明,不會有事的。”
芊芊點了點頭,格外安分地跟着佟竹意離開。
三日之後,祁將軍所帶領的隊伍也已經進入了防守的地區範圍中,新人也打散混入了原本的編制中。
“將軍,您吩咐得已經辦好了。”離歌對着祁將軍低聲說着。
祁將軍點了點頭,“嗯,到時候也該讓那些新兵收收心了。”
“是。”離歌躬身應答。
新兵剛加入,並未經過任何訓練,雖然選拔進來的體質還算不錯,只是有些規矩都還沒來得及教,也未訓練,的確還需要廢上一些時間才能讓他們上戰場。
見沒有什麼瑣事之後,祁將軍一邊在沙盤上演繹着南蠻的各種進攻方式,一邊思考着對策。離歌則安靜地呆在一旁。
桐月汐作爲軍醫,本是最爲清閒之人,只是有幾個新兵卻是在路上犯了水土不服,於是她反倒成了最忙的。
“又在熬中藥呢。”祁將軍出來散心,聞着藥箱便大步走了過來,“新兵倒了幾個。”
“五個。”桐月汐一邊注意着火候,一邊快速回答着。
“忙得過來嗎。”祁將軍撩開簾子往軍帳中掃了一眼。
“嗯。”桐月汐點了點頭,急忙端着剛倒出來的中藥進了軍帳中,先將它放桌上涼着。
祁將軍看着她忙出忙進,無奈地搖了搖頭,“離歌,你幫軍醫一把。”
“是。”離歌點頭,“可是我怎麼幫。”
祁將軍嘆了口氣,“把這藥吹涼了。”
“是。”離歌得到指令,當即照辦。
祁將軍好笑地在一旁坐下,掃視着躺在牀上的幾人。
從京城到江南之地,再到南蠻,又是新兵,倒下並不足爲奇,只是連這些個男子都受不住,桐月汐又是如何忍下的。
“叮”藥碗破碎的聲音將祁將軍的思緒拉回,不會是怕什麼來什麼吧。。
祁將軍豁然起身撩開了簾子,不過所幸的是桐月汐並沒有事。
“煮個藥都那麼慢,你能不能行啊。”來人叉着腰,不悅地看着桐月汐。
“我行不行,似乎不是你說了算吧。”桐月汐輕輕地說着,打算將藥碗的碎片攏到一邊。
而那人卻是不依不撓,險些就要將她的手踩在碎渣上,只是桐月汐已經突然衝到了他的面前,抽出了軟劍架在了他的脖子前,冷冷地開了口,“你確定是要來找我的茬。”
男子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料到看似柔弱,而且又是軍醫的情況下還能有如此高超的武藝。
“將這裡收拾乾淨。不然,我不介意活動下筋骨。”桐月汐猛地踢了一下他的膝蓋,陰沉着臉走回到了帳子裡。
“沒事吧。”祁將軍見她進來急忙詢問。
“手癢了。”桐月汐幽幽地說着。
這軍營之中,因爲祁將軍或多或少對自己流露得關注,這些個大老爺們還想和宮中一樣玩心計。真是活得多了什麼也見得到。
桐月汐面沉入水地將藥碗端到幾個新兵面前,讓他們服下。
直到到萬萬跟前臉色纔好上了一些,“趕緊喝了吧,過一會兒就沒那麼難受了。”
萬萬虛弱地點了點頭,“給軍醫大人添亂了。”
“別說胡話。”桐月汐擺了擺手,又急忙收拾着藥碗出去。
看着外面收拾妥當,桐月汐挑了一下嘴角。
“手癢了,晚上與我過過招。”祁將軍將她所有的一舉一動都收在了眼底,自從離邊疆越來越近,她似乎也有些慌了呢。
“好啊。”桐月汐點了點頭。
其實對於桐月汐而言,她倒不是慌,反倒是有些激動了。
只是這些無需對祁將軍說明。
“嗯。你屆時來校場。我在哪兒等你。”祁將軍點了點頭,便帶着離歌離開。
校場。哦對了,今天晚上似乎還真的有比拼。到時候忙完了便去看看。
如此想着,桐月汐便加快了速度。
夜晚如期而至,桐月汐眼看着幾個被水土不服折騰得有些虛弱的新兵睡過去之後這才來到了校場。
“你來了。”剛擺平一個挑戰者,祁將軍擡眼就看見了桐月汐,喚了一聲。
桐月汐對着他點了點頭,混入了人羣中。
“老大,你要不和他打一局。我們都還沒見過這個新兵呢。”人羣中頓時有人起鬨。
桐月汐不解地望了過去,這裡不是應當想要挑戰的再上去嗎。爲何還有慫恿一說。
祁將軍心中自有計較,方纔就特意讓離歌注意着看看軍營中有哪些刺頭,到時候還好好修理,不行便驅逐出去。
“你要來嘗試下嗎。”祁將軍直起身對着桐月汐招了招手。
“願意奉陪。”桐月汐從他眼底看出了隱隱的興奮,當即點了點頭,“將軍,這一次我可不會留手了。”
“好,來吧。”祁將軍擺開了架勢。
桐月汐微微活動了一下筋骨,率先發起了攻擊。
自從跟着詭醫習武,桐月汐的晨練一日都沒有落下,而實在無法支撐的那幾日才勉強停下,所以武藝從來就沒有落下過。
而龍蜒草又大大增加了她的內力,與她交手之人又不多,爲了保命大多都會留有後手以備不時之需,而如今在軍營之中,安全暫時無需擔心,自然可以放心地實驗一下看看自己的實力究竟如何。
祁將軍側身避過桐月汐的掌風,伸出右手去抓桐月汐的手臂,結果卻抓了個空,只見殘影過後,桐月汐已經繞到了自己的身後,掌風凌厲地攻向自己的後腰。
祁將軍面色一沉,以退爲進,避開攻擊後再拉進與桐月汐的距離。
祁將軍所習武藝重點既是剛強,所以一旦正面對上,桐月汐必定會敗給他的力量。
不過也正所謂以柔克剛,詭醫所教授給桐月汐的正是千變萬化之術,再加上桐月汐原本習舞的底子,許多不可思議的角度對於她而言並非難事。
眼看着兩人打得不分伯仲,連離歌都看得有些傻眼。
祁將軍的武藝是什麼水準他心中可是清楚,便是對上南蠻第一勇士也絕對不會這麼久都難分勝負,爲何今日卻與軍醫打了這麼久。
當兩人再一次交手之後分開,桐月汐的喘氣聲也加重了起來。
祁將軍雖然沒有那麼明顯,額頭卻也隱隱有汗跡。
“再來。”祁將軍對着桐月汐招了招手,搶先出手。
桐月汐沉着應戰,一招一式中帶着令人尋味的美感,卻又讓人不敢質疑捱上一下會是什麼感覺。
祁將軍的招式更顯猛烈,而桐月汐的動作也更顯靈動,眨眼間已是幾十招已過。
下午被桐月汐用軟劍駕着脖子的漢子默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幸好自己秉承大丈夫能屈能伸。
“這軍醫好生厲害。”一些老兵見狀也不由發出了感慨。
“是啊,看樣子老大這次招到寶了。”另一人也附和着。
“你們覺着誰會贏。”這個話題頓時引起了衆人的參與,你一言我一語地分析了起來。
“我覺着還是老大,軍醫明顯已經有些累了。”一人摸着自己的下巴,很是高深地分析着。
“不一定,軍醫每一次停頓之後都是一次提速,將軍輸在沒軍醫靈活。”另一人觀察更爲仔細。
就在衆人分析得很是起勁的時候,一個奇怪的論調突然冒了出來,“你們不覺着,軍醫大人的身形很像女子嗎。”
氣氛猛地一滯,所有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到了桐月汐的身上。
好像……是有那麼一點……人不高,腰又細……
“好歹他是軍醫,你們這麼說被他知道了,不怕暗中給你們下點藥啊。”離歌急忙出聲打圓場。
若是桐月汐女子身份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而且這軍營中都是男子,萬一發生什麼很難預料。
“也是。而且祁將軍又怎麼會讓女子來這軍營,她們就躲我們身後就是了。還用不着衝到前線。”此話一出贏得了衆人的點頭。
離歌這才虛虛地抹了一把汗,再一次凝神觀察祁將軍和桐月汐的打鬥。
從這兩個人的交手中,離歌也是暗自領悟了許多,自然不願放過這機會。
“喝。”祁將軍也算得上是個直來直去的人,被桐月汐總是拐彎抹角地打着,耐心也慢慢地被耗去了不少,也放開了與桐月汐交手,動作也更加粗獷了起來。
桐月汐見狀,只是輕笑了一下,卻始終不與他硬碰硬,讓他有苦難言。
不過她的體力終究還是比不過祁將軍,腳步上一個遲鈍,就被祁將軍逮了個正着,如同拎小雞一般提到了自己的跟前。
聽着突然響起的衣物撕裂聲,桐月汐猛地睜大了眼睛,不會那麼巧吧。
祁將軍也是亂了手腳,頓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但是目光卻是不由自主地望向了桐月汐裸露出的後背,喉結猛地滾動了一下。
桐月汐乾脆地右腳點地,用後背撞上了祁將軍的胸膛,抓住他的手僞裝成是他打敗自己的跡象,行了軍禮急忙離開。
好險,被發現可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