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靈飛最終都沒有做下決定,怎麼說也是她身體的一塊肉,哪有說不要了就不要了。
她捨不得,這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她一向很喜歡孩子的。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楊靈飛拿起來一看,是父親打來的。
父親一直都很少給她打電話,難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楊靈飛調整了一下情緒,避免父親察覺她的不對勁,這才接通了電話。
“喂,爸爸,你找我有事情?”楊靈飛甜甜地說道,現在父親是她唯一的寄託了,如果沒了孩子,她就只有父親這一個親人了。
與往常不同,今天的楊天福並沒有和女兒話家常,而是非常嚴肅地說道:“你在哪裡?”
楊靈飛微微一愣,爸爸這是怎麼了?怎麼聽說話的聲音,好像是生氣了。
“我在和我朋友喬鬱郁吃飯,怎麼了爸爸?”楊靈飛小心翼翼地說道,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馬上回家,我有事情要問你。”楊天福第一次這樣嚴肅地和女兒說話。
“爸爸,到底……”楊靈飛還想問清楚一點兒,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馬上回家,我在家等你。”楊天福儼然已經沒有什麼耐心了。
楊靈飛是自己的女兒,他已經很剋制了。如果是別人,他早就對她不客氣了!
今天在公司的時候,齊澤過來找他了。
“進來。”楊天福聽秘書說齊澤找他,忙完了手上的工作,就約見了齊澤。
齊澤拿着一個牛皮紙袋,臉色不太好,低着頭走了進來。
“董事長,打擾了。”齊澤的聲音啞啞的,不像是刻意壓低聲音,而是情緒使然。
楊天福不禁疑惑,到底齊澤遇到什麼事情了,怎麼這樣垂頭喪氣?
“坐吧,現在這裡沒人,我們就當在家吧。”
他擔心齊澤太過於拘束了,所以讓齊澤喊他爸爸就可以了,不用太緊張。
“謝謝爸爸,我今天正好也是過來和您說一些私人的事情。”齊澤像是鬆了一口氣,可是眉宇間的惆悵卻依然沒有消散。
聽說齊澤專門找他是爲了說私事,楊天福明顯不太高興,臉上的線條也嚴肅了起來。
“這件事情和飛飛有關係,所以我覺得在家裡說不太方便,我希望爸爸能夠理解我。”
齊澤的話顯得很神秘,和楊靈飛有關,又不能在家裡直接說,到底是什麼事情?
“好,你說吧。”楊天福最後同意了齊澤在這裡說,心裡已經做好了準備。
這麼多年了,他經歷的大風大浪不在少數,他還不信了,能有什麼問題能夠難倒他。
齊澤感激地點了點頭,還沒開口,先將手裡的牛皮紙袋遞了過去。
“這是什麼?”楊天福接了過來,還沒有打開,先是問了一句齊澤。
“爸爸,你打開就知道了,我真的不想多說。”齊澤艱難地說道,彷彿牛皮紙袋裡面的東西讓他很難啓齒一樣。
楊天福狐疑地望着齊澤,他諒齊澤也沒有膽子放什麼不該放的東西,於是乎,他將牛皮紙袋打開了。
裡面是一沓子照片,上面全部都是楊靈飛和季子銘!
楊天福看了幾張照片,已經看不下去了,憤怒地將照片丟到了桌子上。
“哼!這些照片是誰給你的?你給我看這個是什麼意思?”楊天福有些生氣,畢竟這照片裡的女人是他的親生女兒。
先不說自己的女兒做對了還是做錯了,就單單是自己的女兒被別人偷拍了這件事情,他都不能夠原諒。
齊澤沒想到楊天福生氣得這麼快,一開始有些慌張,竟不知道怎麼回答楊天福的問題了。
“爸爸,對不起,這些照片是我讓人去拍的。我發現飛飛每次接到季子銘的電話就會出門很久很久,我擔心季子銘會傷害她,所以派了人保護飛飛。”
齊澤撒謊根本不需要打草稿,說得更真的一樣。
楊天福低沉着一張臉,靜靜地聽着,一句話也沒有說。
“因爲以前我一直聽飛飛和我說,她和季子銘是水火不容的,他們兩個的關係是那種一見面就要掐架的。飛飛還說,季子銘是那種不會念在她是女人而對她手下留情的人。”
齊澤一邊說着一邊打量老頭子的表情,只要老頭子有任何不悅,他可以馬上停下來。
不過,他發現楊天福這個老頭子並沒有發作,只是暗自壓抑着自己的情緒。畢竟現在這個局勢是,出軌了的女人是他的女兒,他有什麼資格叫囂?
既然如此,他大可以大膽地把事情說完。
“可是,我沒想到我派出去的人回來給我看了這些照片。”
齊澤說着說着,低下了頭,聲音裡充滿了自責,“爸爸,我知道,這都是我的錯。我沒有讓飛飛覺得幸福,所以,她纔會這樣做。”
楊天福感覺自己的心臟有些不舒服,他做了一個深呼吸,想要開口安慰齊澤,可是心臟突然抽痛了一下,讓他根本沒有辦法開口。
因爲齊澤一直低着頭,他並沒有發現楊天福的不舒服,他繼續說道:“您交到我手上的那個項目,因爲是和季氏合作,季氏的負責人就是季子銘。”
其實,齊澤想要調查的人不是楊靈飛,而是季子銘,沒想到的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居然讓他拍到了這麼棒的照片。
季子銘摟着楊靈飛笑得幸福無比的樣子可真是千年難得一見啊。
還有那幾張,季子銘親吻楊靈飛的照片,不知情的人看了,肯定羨慕死了。
他當然知道當時是季子銘爲了拿楊靈飛當擋箭牌,所以纔會導了這麼一齣戲。
他不管季子銘想要幹什麼,他只在乎這件事情對自己很有利。
本來還想繼續監視的,可是米新柔發來短信說小米生病了,想要見他。
“我真的覺得自己好失敗,是我配不上飛飛。這一次我的項目沒有辦法完成,董事局的人肯定不會認同我,我在董事局就更加沒有說話地位了。”
齊澤最近因爲這件事情愁得要命,這都怪季子銘,一直卡着他,讓他沒有辦法完成這個重要的項目。
“明年的董事局會議,我肯定沒有辦法像爸爸說的那樣,受到董事局的重用了。”
齊澤遺憾地說着,說完才擡頭,這才發現楊天福的表情痛苦,一隻手緊緊地揪着胸口的位置。
“爸爸,你沒事兒吧,心臟不舒服嗎?藥呢?我幫您拿藥。”
齊澤緊張地額頭都開始冒汗了,急忙站了起來,扶住了楊天福。自己說得太投入了,居然沒有發現楊天福心臟不舒服。
楊天福指了指自己的西裝口袋,他已經說不出話了,而那件西裝此時正掛在衣帽架上。
“好,我馬上給您拿過來。”齊澤轉身朝衣帽架走去,伸手去掏楊天福的藥。
其實,如果楊天福現在死了,那自己拿下楊氏豈不更近了一步?
這麼多年來,自己最大的敵人一直都是楊天福這個老不死,他死了豈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