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凌霜華心情顯得有些不好。
沈煉道:“喜歡人家?”
凌霜華轉頭看着沈煉:“喜歡,這世上有幾個值得我喜歡的人?”
沈煉被她目光盯的彆扭,提醒:“小心開車!”
“明天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不能耽擱了!”
“好!”
回到家裡,沈煉躺在牀上,閉上眼睛久久難眠。
凌霜華的影子在腦海裡驅之不散。
一個男人,哪怕心堅如鐵,碰到凌霜華這種女人總也會不知不覺陷入其中。
當初,沈煉身體健全之時,心裡對柳青玉愧疚,強硬拒絕了凌霜華示好。現在,沈煉發覺自己狀態很不對勁。
凌霜華有麻煩,他代爲憂心。她關心自己,難免心裡高興。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在現在的沈煉看來,都充滿了女性魅力。
一個與他底線上不存在衝突的女人,沈煉彷徨無措,舉棋不定。
心裡野望和道德糾纏着,不知到底誰纔會佔據上風。
噠噠噠的拖鞋與地面的接觸聲在門口響起,凌霜華一身睡衣,推門走入。
素白的臉,未施脂粉。清涼的睡袍下,玲瓏軀體浮凸有致。便是未走近,那種讓人嗅之心闊神怡的清香就不受控制鑽進鼻孔。
沈煉睜開眼看她。
凌霜華倒了杯水放在牀頭,又放了一個類似遙控器的東西。
“你晚上有什麼需要的話,肯定不方便。按一下這個按鈕,我就過來!”
沈煉機械點頭。
凌霜華笑道:“別不捨得按,我時常失眠,睡覺的時候很少!”
沈煉以爲她要走,卻沒想到話音剛落,她反而往牀頭走來。
在他錯愕之餘,嘴脣印在了他額頭上:“晚安!”
凌霜華笑的隨性,這種親熱動作在她看來好似玩兒一樣。
沈煉心臟劇烈起伏。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若不是關門的聲音響起,沈煉以爲剛纔是做了個夢。
摸了摸額頭,有溼痕,又有嗅不到的柔香。
面露苦笑,沈煉心裡告訴自己走一步看一步,暫時強迫自己脫離這種患得患失的狀態。
他給杜小藝打了電話。
今天趙一狄的玩笑讓他心裡其實十分警醒,打電話的目的自然是囑咐杜小藝最近小心一些,原來的地方不要再住。
萬一她或者江豔濤被抓,凌霜華和他精心編織的謊言便會被看破。
……
次日,凌霜華一早就起了牀,推着沈煉出去遛彎。
門前就是公園,人卻寥寥。
凌霜華緊身運動服,短褲,健康的身軀肆無忌憚的張揚着魅力。
她清晨習慣在公園跑幾圈,沈煉就坐在原地,看她身體沐浴在晨暉之中。
遠處,有幾個老人家拿着長劍在耍太極,有模有樣,姿態悠閒。
頭上,鳥兒嘰嘰喳喳,似乎在禱告新生。
沈煉不覺無聊,心情出離的好。
凌霜華跑了幾圈,拿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細汗,指着遠處道:“早餐想吃什麼?”
“清粥!”
“這麼瘦,要不要加點東西補一補?”
“胖的話,身體負擔太大,對恢復不利!”
“成,我讓傭人去做,吃過飯帶你去看醫生。”
昨天隨口一說的事情,沈煉沒想到她記得那麼清楚,大早上就提了起來。
回去的路上,凌霜華感慨道:“我以前的夢想是,到老年,可以推着自己的老伴在公園散步。沒想到啊,大好年華,夢想倒是先實現了!”
沈煉道:“你這夢想倒是奇特。”
“是嗎,可就這麼簡單的夢想,很多人一輩子都完不成!每一次看到一些老夫老妻攜手散步,都特別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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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會有那麼一天的!”
“你保證?”凌霜華道。
沈煉目視前方:“我保證什麼勁兒,我將來肯定要跟自己媳婦白頭偕老啊,你還是另找高明!”
凌霜華在他肩頭不輕不重打了一下:“當誰還樂意貼着你似的,死瘸子!”
沈煉莞爾,視線一轉道:“有人找你!”
凌霜華順着看去,就見一個快遞員打扮的年輕人就在她別墅前站着。
這別墅的治安極好,除了一些維修工有通行證外,所有的快遞都統一有寄存點,不可能有快遞員貿然闖入。
“是那個警察!”
凌霜華說了一句,舉步走去。
離得近了,沈煉纔看清楚這人長什麼樣子。
三十來歲,身高一米八左右,相貌十分俊朗。眉峰之間間距較大,脣薄鼻挺,有種很難得的氣質。一雙眼睛,灼灼生輝,略有野心浮動。
雖然快遞員打扮,但衣服卻遮掩不住他本身氣度,讓人見之難忘。
這種相貌,一般都非池中之物。
沈煉有些理解這人爲什麼會被凌霜華看在眼中。
見到凌霜華推着沈煉,薛儉眼中有些異色,不着痕跡四處打量,將手裡東西遞了過去:“小姐,您的快遞!”
“最近有情報說,趙一狄會有大動作,你多留意。如果能直接抓住他把柄,我會將川東幫整個從江南抹去。”
趁凌霜華靠近當口,薛儉低聲說道。
凌霜華沒有接他手裡東西,反手一掌甩在了他臉上。
啪!
巴掌聲清脆。
薛儉錯愕捂着臉:“霜華……”
“我說過,不要來找我,也不要打電話給我,有情報我肯定會想辦法通知你。你知不知道,現在趙一狄盯我多緊,我敢肯定,他在我別墅周圍安插的都有人,你是要害死我?”
“我打電話你不接,發短信你也不回!”
“滾!”
薛儉有些羞惱:“凌霜華,這不是兒戲,你別任性!你現在最好馬上去見趙一狄,再遲可能就來不及了。”
凌霜華卻不再理他,推着沈煉與薛儉擦身而過。
薛儉伸手欲攔,凌霜華回頭,薛儉不約退開了一步。
凌霜華並不是一般的線人,也完全看不上警方給的那點錢,她肯幫警方辦事完全出於義務,薛儉這時才忽然領會,凌霜華這人根本是不受任何控制的。
眼看着凌霜華走開,薛儉大聲道:“霜華,這是最後一次,只要蒐集到足夠證據,我就會勸局長動手!”
凌霜華頓了下,道:“我當你是朋友,你當我是你往上爬的工具,你是不是認爲我是個任人擺佈的角色?”
“一次情報失誤,你就恨不得立刻衝到我面前質問。*違不違法?海關應不應該查扣?只是沒有達到你的預期,你犯不着如此着急!”
“他是什麼人?”薛儉被凌霜華言語刺激的有些失態,指着沈煉。
即便沈煉不說話,他也猜到沈煉就是昨晚那個跟他通電話的人。
凌霜華卻再不理會,留給薛儉一個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