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進去吧！”見楊亦風都這麼說了，柳如水自然也沒有反駁的想法。
本來，她都準備楊亦風在聽到自己算計他之後拂袖離開，能夠留下，就是意外之喜了，何須再去計較他能不能專心的陪自己呢。至於本來打算借這個機會讓他手下大將趙飛雨和他反目的打算，柳如水自然也放棄了。
走進酒吧之後，兩人卻發現，哪裡還有葉輕眉和趙飛雨的影子。
柳如水望向剛剛兩個女人坐的那個位置，發現此刻那裡坐着的，是兩個陌生的男人之後，心中一鬆。
這又是一個意外之喜，既然兩人走了，那麼今晚，他還是隻屬於自己一個人的了。
自己，絕對不會再放棄這個機會了。
這麼想着，柳如水在楊亦風耳邊輕輕道：“她們走了！”
楊亦風沒有看到葉輕眉，不由得有些嘆氣，剛剛在門口下定決心進來的時候，楊亦風已經做好了面對葉輕眉的心理準備，可是沒想到，這一切，卻成了無用功。
下一次再見她，楊亦風還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還有勇氣和她說話。
“走了就走了吧，咱們去喝酒！”楊亦風聽到柳如水的話，淡淡道。
見楊亦風的情緒不高，柳如水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的跟在了他的身後，走到了一個空位坐下。
“喝什麼？”楊亦風面對着柳如水，兩個人中間隔着一個桌子。
“啤酒！”柳如水的回答很堅決。
看到楊亦風有些疑惑的臉頰，柳如水笑着解釋道：“聽說你這三年每次完成任務之後。都會和那個叫月離的女孩去喝啤酒。我也想試試這種感覺！”
原來如此。知道柳如水的原因之後。楊亦風道：“月離喝別的酒喝不慣，所以我們纔會……”
“我也喝不慣！”柳如水，第一次在楊亦風，露出了倔強的表情。
她是想證明，別的女人能陪楊亦風做的事情，她柳如水也能做到。這一點，楊亦風又如何猜不到呢。
見這個女人堅持，楊亦風搖頭嘆息。還是招手叫過來一個服務員，先要了一打啤酒。
柳如水搶先打開一瓶，沒有倒到杯子裡，而是直接灌了一口，只不過，第一次喝啤酒的她，很是不適應這個味道，眉頭瞬間皺了起來，脫口而出：“什麼味啊，這麼難喝！”
“不喜歡喝。就換紅酒吧！”楊亦風拿過來她手中的啤酒，勸道。
“不要！我就要喝啤酒！”柳如水卻是直接又把這瓶酒搶回來。堅持道。
“其實，每個女人都是不一樣的。月離能做的事情，不代表你也一定要去做！”楊亦風苦笑道。
“她能做，我就能做。何況，你以爲我不知道麼。在中海的時候，你和慕容山莊那個棄女，不也一起拼過啤酒麼？”柳如水絲毫不爲所動。
慕容山莊的那個棄女，說的自然是碧彤了。對柳如水能夠知道碧彤的身份，楊亦風倒沒覺得好奇。不過，當初和碧彤拼酒的時候，自己和柳如水還是戀人，雖然現在兩個人的關係已經說不清道不明瞭，但是聽柳如水說出那天的事情，楊亦風的臉上還是有些尷尬。畢竟，這也是揹着自己的女朋友做錯事吧。
“你知道的倒挺多。”楊亦風再次苦笑，沒有再去搶奪柳如水手中的啤酒。
“我想知道的，自然都能知道。”柳如水的臉上，倒是看不出一絲的得意。
“哦，那什麼是你想知道的呢？”楊亦風自己打開一瓶啤酒，倒了一杯，然後一飲而盡，問道。
“你的事情，我都想知道，你身邊女人的事情，我也都想知道！”柳如水看着楊亦風的眼睛，學着他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可是第一次倒啤酒的她，根本就不會，所以啤酒泡沫很快的溢出了杯子，流滿了整個桌子。
“哦，是麼？那我在和你在一起的時候，還跟別的女人曖昧，怎麼不見你生氣？”楊亦風笑道，輕輕的抽出一張紙巾替柳如水把她身前那塊沾溼的地方擦乾，這個動作，他做的很是自然。
“你以爲我不生氣麼？只不過，見你竟然能能捨下面子來讓沙織來保護我，我就不忍心了！”柳如水看到楊亦風的這個動作，心中一暖。在中海，一直都是自己照顧他，第一次被他照顧，柳如水很是窩心。
“早知道你的身份的話，我就不去麻煩沙織了！”楊亦風表情自然道，很奇怪的是，再次提起兩個人身份的事情，卻沒有了剛剛在故宮外時候的尷尬，大概是因爲柳如水主動說出自己的算計，讓兩個人心中也接受了這個現實。
既然已經不再是曾經那麼單純的關係，那又何必再去執着的僞裝。如雨和如水，早就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的兩人，是楊亦風和柳如水。即便不說，兩個人的心中，也有了這份默契。
“我可沒要求過你來保護我。不過，那個時候，我跟你隱瞞自己的實力，也算騙了你吧。你也沒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說起來，咱們算是扯平了！”柳如水看杯中的泡沫漸漸的消失之後，才端起杯子來抿了一口，知道啤酒的味道之後，她倒是適應的挺快。
“你這麼一說，我怎麼感覺，當初那段讓我很是懷念的生活，現在看來，到處都充滿了謊言和欺騙呢！”楊亦風微微笑着，臉色沒有絲毫的異樣。
“人生不就這樣麼？哪裡沒有謊言，沒有欺騙，只有有一份真，那就足夠了！”柳如水也毫不變色，很是大方的和楊亦風談起當初的事情。
“哦，那你覺得，當初的什麼，是真的呢？”楊亦風微笑問道。
“你說呢？”柳如水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用了這樣的一個反問。
楊亦風不再說話，給自己和柳如水各倒了一杯酒，然後端起杯子來，把自己的酒一飲而盡。
答案，兩個人心裡都清楚。
“其實，當初走的時候，我也很不忍心！”柳如水也學着楊亦風直接把滿滿一杯酒喝盡，臉頰瞬間便的有些紅潤，之後眼神帶水，看着楊亦風，淡淡道。
見楊亦風還是不說話，柳如水繼續道：“走了之後，我一直都沒有離開，看着你發瘋似的找我，我有很多次，都想要衝出去見你。若是你能再堅持一會，就一會，恐怕我就出現了，可惜，沙織還是把你勸住了！”
“然後我知道，在你的心裡，我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重要，這樣，我也就安心的走了！”柳如水似乎是在感慨，似乎是在解釋。
“你錯了！”楊亦風卻突然正色道，眼神堅定。
“我不再繼續的找你，不是因爲你在我的心裡不重要了，而是我覺得，你既然是主動離開，那麼必定就不想讓我找到你。那我，還做那些無用功做什麼。”楊亦風沒有隱瞞自己當初的想法，或許今晚的兩個人，不是戀人，不是敵人，只是一對可以掏心掏肺的知己好友。
聽到楊亦風的這句話，柳如水的眼神一亮。
不過馬上，她還是低頭，嘆道：“現在說這些，還有用了。或許，若是當初我知道你心裡的想法，就不會狠心走掉了。”
“真的麼？你會放棄那些東西陪在我身邊？”楊亦風似乎有些不信。
柳如水堅定點頭：“我承認，我現在放不下了。不過那個時候，我確定，若是你再堅持一會，我真的就放下了。”
楊亦風長吁一口氣，一直以來凌擾在他心頭最大的兩個心結，一是秦傾城當年的絕情，二就是柳如水的離開，不過現在，第二個心結，解開了。
雖然現在已經無法回到曾經，但楊亦風感覺，心中突然還是舒服了很多。
至少，自己付出的感情，得到了回報，不是麼？
“其實，走了之後，有好多次，我都默默的出現在你身邊，只不過沒有見你而已！”柳如水看到楊亦風露出的輕鬆的笑容，繼續道。
“杭城有一次吧？”楊亦風問道。
柳如水點頭，“那天還遇到了你現在的妻子，慕容絮兒。”
“她倒真沒跟我說過！”說起慕容絮兒，兩個人的表情，也還是那麼的自然，似乎已經接受了現在的改變。
“是不是今天，若不是我們那麼巧合的碰上，你還是不來見我？”楊亦風接着問道。
沒想到，柳如水卻是搖頭：“不是。”
“哦？”楊亦風反問。
“就算今晚不遇上，只要再見你，我也會現身了。因爲現在，我決定入局了。之前，一直都在默默的觀察，一直忘不掉你，生怕和你說幾句話，我就再也狠不下心來。不過，現在，我既然做了決定，就會坦然面對了。就如，今晚！”柳如水淡淡道，她還是撒了一個謊，那就是，今晚她也沒有坦然面對，剛剛，她還是有了放棄的念頭。
“那這麼說，今晚過後，我們就是敵人？”楊亦風的眼神閃爍着光芒。
柳如水沒有否認，堅定的點點頭，“敵人。是敵人。”
心中，她默默的補了一句。是敵人，也是愛人。誰規定的，做了敵人，就不能做愛人了？我偏偏都要！
ps：??這個橋段好難寫。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