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峰的眼睛滴溜溜地往裡面看着,小秘書正坐在張德本的腿上,兩個人臉一陣紅一陣黑,誰也沒想到錢峰會忽然來這兒。
“抱歉啊抱歉啊,你們繼續,應該不會被我打擾吧。”
張德本一口老血差點兒沒氣吐出來,更讓他惱火的是,錢峰竟然自顧自地走了進來,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啊!
錢峰在辦公桌對面坐下,一點兒也不把自己當外人。
“你先出去吧。”張德本畢竟見識比較多,很快恢復了平靜。
小秘書不甘心地站起來走了,錢峰一扭頭,對着她吹了一聲口哨。
“你是什麼人?”張德本問,“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麼?”
私闖市長的辦公室,這個人的膽子太大了!
誰知錢峰竟然揮了揮手道:“你別管我是什麼人,我先說說你是什麼人。你是市長張德本,你的女兒叫張芬芬,7歲的時候得了小兒麻痹症,後來嫁給了一個叫曹正軍的傢伙。”
張德本心裡咯噔一跳,這小子把自己查得夠透徹的啊。
難道是上面紀檢委的人?
不可能啊,這官場上上下下,他都已經打點好了,和他盤根錯節的大官無數,照理來說是不可能有紀檢委的人來找他的麻煩的。
“小子,你查我查的很透徹啊。”
“和張市長打交道,不敢不查得透徹,要不然我這腦袋恐怕就保不住幾天咯。”錢峰笑道。
這幾天錢峰早就調查清楚了,這個張市長的手腳很不乾淨,收禮貪錢害人命的事可沒少幹過。
張市長竟然笑了,和錢峰四目相對道:“小子,看來你很聰明,報上你的名諱吧,我會記住你的。”
錢峰擺了擺手:“那倒不着急……”
張市長點了根菸:“小子,你讓我想到我們市一個刺兒頭,叫錢峰,和你年紀可能差不多吧。這小傢伙差點我女婿的店裡賣的菜不對勁,就跟警察舉報把我女婿的店給封了,你說這小子是不是比你還狂?”
“額……”錢峰心想,你誇我,這話我到底是接好呢,還是不接好呢。
張市長吐了口煙:“不過嘛,你猜這小子還能活多久?”
“張市長指教。”錢峰心裡嘀咕,感情你還是個算命的?還能算出我還能活多久?
張市長伸出了一根手指頭:“最多一個小時吧,我女婿已經佈置下了天羅地網,就等他往裡面鑽呢。”
話音一落,錢峰的耳根子就不停地顫動起來,不多半分鐘,五個人衝進了市長辦公室,把錢峰團團圍住。
張德本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錢峰。
“小子,你的命差不多也就一個小時了,你說說吧,到底來找我幹什麼的?”
五個壯漢圍着錢峰,兩個人上前把錢峰從位置上架了起來。
“哎呀我嘛……就是來跟你通報一件事。”
“什麼事?”
錢峰嬉皮笑臉地說:“我是來給你報告曹正軍的死期的。”
張德本眼睛猛地一睜:“你說什麼?!死到臨頭了你還胡說八道,大魁,給我先教訓教訓他。”
話音一落,叫大魁的那傢伙往後退了一步,對錢
峰揮舞了一下拳頭。
“砂鍋一樣大的拳頭你怕不怕?”大魁問。
錢峰無語了,這傢伙傻逼吧,這種時候還問這話。
“你來一拳試試,我再告訴你怕不怕。”
大魁這拳頭,下去少說有八百多斤,梨花木的桌子也能被他一拳直接打穿,張德本有信心,他這一拳能直接把這小子的腸子給從嘴裡打出來。
先亂拳打死,以後再說這小子是強行闖進來的,張德本不用背一點兒責任。
反正在這雲海市,就是他一手遮天的地方!收拾這麼一個小子根本不算什麼。
“小子啊小子,你就是太沖動了,你隻身一人闖進我的辦公室裡來,還指望我會放你走麼?大魁,給我往死裡打!”
“是!”大魁露出了一抹獰笑,巨大的拳頭,帶着急風似地,直接朝錢峰的肚子上打了上來。
砰!
一聲肉體和肉體碰撞發出的沉悶響聲後,空氣彷彿是靜止了一樣,現場沒人說話,所有人都傻眼兒了。
錢峰沒事,大魁的手斷了,從胳膊的地方開始骨折,彆扭地掛在身上。
“大兄弟,你沒事兒吧。”錢峰笑眯眯地問。
這普通人的力氣再大,哪兒是萬獸之力的對手,他這一拳頭打上來,只是斷了條胳膊已經是錢峰讓着他的了。
“啊啊啊!”
大魁哪兒還說的出話來,捂着胳膊滾到在旁邊,疼得哇哇大叫,聽得人心裡發慘。
張德本額頭上的汗一下子就下來了,這小子到底是誰,他是人還是鬼?
“來啊,別閒着。”錢峰對剩下的幾個人招了招手。
“這小子太狂了,我們一起上。”剩下的四個保安,互相看了一眼,同時從背後抽出了一把匕首,直接對錢峰亮了出來。
“用刀啊,小心別傷了你們自己。”錢峰冷笑了一聲。
“太狂了,把這小子給我拿下。”
話音剛落,衆人的眼前一花,沒人看清錢峰到底是怎麼動作的,只感覺手上一疼,同時爆發似地大喊了出來。
接着,張德本恨不得把自己的兩隻眼珠子扣出來,因爲那些傢伙竟然都跪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胳膊,他們的手都被匕首定在了地上。
可也沒人看清錢峰怎麼動的。
張德本害怕地看了錢峰一眼,錢峰正撥着頭髮。
“張市長你別緊張啊,我都說了我是來送信兒的,你緊張什麼?來來,坐下。”這時,錢峰拉開了一張椅子,把張市長按了下來,讓他坐下。
張市長已經傻眼兒了,這傢伙到底是想幹什麼啊?
“你到底要送什麼信兒啊?”張德本忍着恐懼問。
“就是剛纔和你說過的,你女婿快要死了的信兒。”錢峰說道。
要不是打不過錢峰,張德本現在真的很想和錢峰打一架,這種明顯聽着不可能的事,他能別再說了麼。
錢峰一拍腦門兒道:“哎喲你不信啊?你瞧瞧我這腦子,你是市長,平時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當然不相信有人會要了你女婿的命啦。”
張德本沒好氣地問:“那你到是說,是誰要小曹的命,你爲什麼不報警?”
錢峰哈哈一笑:“報什麼警啊,是我要他的命啊。”
張德本嘴巴里一句髒話差點兒沒罵出口,他現在已經很肯定,這小子是個神經病,徹頭徹尾的那種神經病。
“你是誰啊?”張德本問道。
“我是錢峰啊。”
……
兩個人四目相對,錢峰笑眯眯地看着張德本,張德本額頭上的汗卻越來越多。
就這麼看了半分鐘,兩個人一句話都沒說,然後張德本啪地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錢,你是錢峰?”張德本話都快說不出來了。
倒不是他怕錢峰,只是小曹說過今天要取錢峰的命,可錢峰現在卻在自己這兒,那不是說明小曹沒成功,還有可能被錢峰控制在手中呢麼?
“你,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你把我女婿還給我。”張德本緊張地說道。
沒想到張德本這個人不怎麼地,對女婿倒是真心實意的,只是不知道張德本要是知道他的女婿揹着他女兒在外面沾花惹草,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不行啊,我最想要的,就是你女婿的命啊。”錢峰斬釘截鐵地說道。
……
曹正軍快要暈過去了,血流了一地,那三隻狗早就鑽進了狗舍裡面,一點兒也不像是瘋了。
林月如和藍幽雨換了個眼神,她們倆跟着錢峰的時間長,知道這就是錢峰乾的。
現在這三隻狗保着她們的命,她們也絕不能讓這三隻狗出事兒。
林月如悠悠地說道:“我看着三隻狗不想是瘋了,倒想是中邪了,曹正軍,會不會是你做的壞事太多了,有鬼魂附在這狗的身上了。”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這狗一直很聽話,怎麼會忽然發起瘋來了?”
“不會是這三個女的對狗做了什麼手腳吧。”
“你瘋了啊,三個女人能對狗做什麼手腳?”
拿着槍的保安,本來還想把狗殺了的,可聽見這番話,頓時猶豫了,不敢這麼做了。
曹正平氣得半死,大喊着把狗殺了,可卻沒人敢這麼幹。
“算了,你們先把我擡出去。”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身體。
幾個保安七手八腳地把他擡了起來,正要把他送出去的時候,地下室的門竟然打開了。
曹正平用手擋了一下強光,之後,發現進來的不是別人,而是他的老岳父,張德本。
“爸!”曹正平大喊救命。
但下一秒,曹正平的聲音卡在了喉嚨裡,沒敢繼續喊出來。
因爲跟在張德本身後的,正對着他微微一笑的不是別人,正是曹正平現在最恨的,最想打死的人。
“錢峰。”曹正平的雙腿一顫,倒在地上往後一直腿,“你怎麼來了?”
錢峰笑了笑:“你這人正是奇怪,不是你想把我騙來的麼?我現在來了,你怎麼又問我爲什麼來了?”
“爸,你快讓人把這傢伙給抓起來!他就是錢峰啊!”
有張德本在,曹正平的膽子又大了起來,可張德本快步上前,啪地給了曹正平一巴掌。
“你這個不孝子,你還有臉說?!”張德本氣得發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