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李子源的話在黑狗的耳朵裡就像天籟之音般好聽,他猛地伸手將蜈蚣推開,跑到李子源的面前,激動的看着李子源,又覺得有些不少意思,伸手摸了摸耳朵,又揉了揉那一頭的板寸,憨笑的看着李子源。
旁邊的人也把目光落在李子源的身上,他們知道給黑狗看病的醫生那是軍隊裡有名的軍醫,連他都已經說黑狗無法痊癒了,這個年輕的醫生行嗎?
倒不是他們懷疑李子源,而是希望越大,擔心失望越大而已。
楊順此時心裡特別的滿意,看着兄弟們那猴急的樣子,他就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們擔心什麼呢,源哥連我的強直性脊椎炎都能治好,還治不好他肺上的一個破洞嗎?”
楊順的話讓在場的人都驚喜萬分。的確,當初楊順也是被軍醫判了死刑的,結果現在還不是活蹦亂跳的出現他們的面前。
“源哥,剛纔是我有眼無珠對你出手,只要你把黑狗的傷治好,你打死我都可以。”蜈蚣擠到前面來,一副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源哥,請你的一定要把黑狗的傷治好。”
楊順看着他們忐忑的樣子,有些好笑的道:“你們知道怠慢高人了吧,放心吧,源哥既然來了,就肯定會治好的黑狗的傷的。”
李子源拍了拍黑狗的肩膀,在衆人矚目的目光下,說道:“他的這傷可以治,但是過程可能要吃些苦頭。”
聞言,除了深有體會的楊順,其他人都很不解,他們能成爲萬中挑一的特種兵,什麼苦頭沒有吃過。自然沒有把李子源嘴裡的苦頭放在眼裡。
黑狗更是得意的咧嘴笑了起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說道:“源哥,你就放心吧,我黑狗什麼苦頭沒吃過,只要能治好我肺上的傷,什麼苦頭我都能忍。”
楊順心想源哥實在太壞了,很可憐的看了黑狗一眼,想到當初他也是這樣的認爲的,結果還不是痛的死去活來的,最後還差點暈了過去。
“好,是條漢子。”李子源給他一個讚賞的眼神。
然後對着蜈蚣道:“去給我弄一個大的水桶過來,裡面要裝滿水。”
“放心吧,源哥,這事交給我。”蜈蚣興奮的大吼一聲,然後就跑去只准,只有其他人疑惑的看着李子源,這治傷還需要用水嗎?
李子源神秘一笑說道:“黑狗肺上的洞已經開始破壞到肺部周圍的神經,造成肺葉上部分經脈壞死,想要治好的話,必須刺激壞死的那一部分。”
衆人聽的雲裡霧裡,這些大老粗哪裡聽得懂李子源的話。
不過,雖然不懂,但是並不妨礙李子源的治療,這個時候蜈蚣已經扛着水桶,將水桶放在地上,另外的兩人很快就把水桶給灌滿水。
黑狗的臉上露出一絲靦腆和憨厚,摸着後腦勺,說道:“源哥,你這是要俺在這裡洗澡嗎?”
“哈哈哈……”
黑狗的話引起一片鬨笑,在大庭廣衆之下洗澡,而且還有這麼多人看着,這讓黑狗的臉色有些
難看,扭扭捏捏的像個姑娘一樣。
“洗澡?你想的美!”誰知道李子源一瓢冷水澆在他的頭上。
說完之後,他看了看指了指蜈蚣和順子兩人,說道:“你們兩個給我摁住他,把他的頭給按在水桶裡面,沒有我的答應,誰也不讓他起來。”
“啊?”衆人不解的看着李子源。
不是說好的治傷嘛,這算什麼鬼?
憋氣?
李子源卻一副理所當然,很鄭重的道:“想要刺激已經壞死部分的肺葉,那就是憋氣,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是趕緊動手。”
“哦哦。”順子和蜈蚣走到黑狗的背後,將他的兩手壓住,推着他到了水桶的前面,道:“黑狗,你忍着點。”
黑狗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不以爲然的道:“放心吧,我能忍得住。”
楊順翻了翻白眼,這話聽着多麼的熟悉啊。
噗通!
還沒等黑狗反應過來,兩人已經把他的頭按入水桶裡面,樑忠看了看黑狗,來到李子源的身邊,輕聲的問道:“源哥,這不會出事吧?”
李子源氣定神閒的道:“放心,出不來事。”
一開始,黑狗還能憋得住氣,可是過了一分鐘之後,他就有些難受了,強烈的缺氧感受讓他本能的掙扎起來,頭顱本能的要網上揚起來。
李子源瞪了順子和蜈蚣一眼,說道:“壓着,別讓他起來。”
順子兩人聞言,直接死死的壓住黑狗的頭,水桶裡面的水噗噗的沸騰起泡,甚至還傳來黑狗咕嚕嚕的吞水聲音。
“別心軟,才兩分鐘就受不了?還有一分鐘。”
李子源的聲音聽起來就像魔鬼一樣,每個人的心裡都冒着大大的問號,那有這樣的治療方法,這確定不是故意折磨黑狗的嗎?
不過這話他們不敢說出來,只能埋在心裡。
等到黑狗的掙扎越來越小,快要停止掙扎的時候,李子源纔不緊不慢的道:“可以放他出來了。”
聞言,順子和蜈蚣鬆手,黑狗猛地的從水桶裡把頭擡起來,累的跟狗一樣在坐在地上劇烈的喘息着。
李子源笑眯眯的看着黑狗,問道:“感覺怎麼樣?”
黑狗吞了吞口水,說道:“快憋死我了。”
李子源聞言,對着順子和蜈蚣繼續道:“還不夠,繼續!”
啊?
黑狗聞言,還沒等他反應,後面的兩人已經揪住他,在場把他的頭按進水桶裡面。
十分鐘後,再次看到李子源那張笑眯眯的笑容之後,黑狗感覺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他躺在地上,肺部如同抽風機一樣,傳來一陣陣抽搐的疼痛,就像被火燒過一樣難受。
“源,源哥,我不行了,你繞過我吧。”黑狗無力的擺動着手。
李子源卻板着臉,不容置疑的道:“這才哪到哪呀,你剛纔的豪言壯語呢,你們兩個被停下來。繼續,這次不吐血就不讓他出來。”
“嗚嗚!”黑狗現在已經無力反抗,任由兩人將他按在水桶裡面。
這次的時間很久,一直在水桶裡面浮現出血絲,李子源才讓他們把黑狗放出來。
此時,黑狗兩眼翻白的躺在地上,鼻孔嘴巴到處都是鮮血。
樑忠一些人擔憂的看着他,這時候李子源已經將銀針拿了出來,針法如電一樣刺進他的胸口,靈氣沿着鍼灸進入他的肺部,慢慢滋養他的受損的肺部。
如果有透視眼,一定能夠看到黑狗肺裡的變化,因爲剛纔嚴重的缺氧,他的肺就像飢餓的兒童一樣,拼命的吸收氣。
五分鐘之後,李子源已經收好鍼灸,一腳踢在黑狗的腿上:“還躺在地上裝什麼死,還不趕緊的起來。”
黑狗其實早就醒了,只不過剛纔實在太舒服了,自己的身體情況他最清楚,以前深深吸一口氣就會隱隱的作痛,可現在他感覺胸口好輕鬆,無論他如何貪婪的呼吸,都順暢無比。
被李子源一腳踢在腿上,就像被馬峰蜇一樣串了起來,一張臉笑的就像菊花一樣燦爛。
“舒坦,從來沒這樣舒坦過。”黑狗覺得剛纔所受的罪都沒白挨,看着李子源的目光也變了許多,嚷着道;“源哥,別的話俺黑狗不會說,以後這條命就是源哥的,你讓我幹啥就幹啥。”
李子源一臉嫌棄,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鄙視的道:“就你這黑不溜秋的,我帶出去還嫌丟人,誰稀罕你那不值錢的爛命。”
李子源的話很不聽,但是黑狗聽着就很舒服,他當然知道李子源不是真的嫌棄他。
自己的確沒有什麼可以報答李子源的,擔心這份恩情他卻老老實實的記在心裡。
看着完全恢復了的黑狗,樑忠一行人也很開心。
順子爲自己請李子源過來的決定感到極爲的英明,他腆着臉,說道:“源哥,你看看這些傢伙還有誰隱瞞了病情了的,你把他揪出來,我好好的揍他一頓。”
聞言,大家都沉默了下來。
作爲特種兵受傷乃是家常便飯,有時候留下一些暗算甚至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
李子源的看了一圈,說道:“他們都沒什麼致命的暗傷,不過小毛病倒是不少,這些毛病應該都是訓練或者受傷的原因。雖然你們年輕沒有感覺到,等將來年紀大了,肯定是百病纏身。”
在場的沒有人反駁李子源的話,只是眼巴巴的看着李子源。
李子源宛然一笑,說道:“等會我給你開一個方子,只要每個月用這方子泡澡,別的不說,至少能讓你們的身體機能慢慢的好轉。”
“哈哈,我就知道源哥有辦法。”蜈蚣帶頭大笑起來,其他的人也跟着笑起來。
不過,笑着笑着就開始放生大哭起來,黑狗的哭聲最大,邊哭邊說:“咱們現在是沒事了,可是那些離開的兄弟們卻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離開的兄弟,有些是離開隊伍,有些是離開人世。
楊順也跟着哭了好久,突然問道:“雞哥呢,怎麼沒看見雞哥?”
剛纔只顧着給黑狗看病,現在楊順才發現隊伍裡又少了一人,忍不住詢問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