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軒早就想到了孫家會參加這次的拳賽,畢竟孫家少爺之前已經牽扯進來了。想必以孫家的勢力,打聽到部分參賽名單還是不困難的。除了黑幫組織自己的人,大部分外面的人都已經被曝光了。
孫家的人不一定會知道自己是爲了什麼參加比賽的,但是他們現在一定很想要殺了自己。只不過礙於現在黑幫聚集的太多了,他們不敢直接與黑幫交惡而已。畢竟柳軒他們幾個師兄弟都要上場的,孫家豈會不知道他們的用意呢。
現在孫家唯一的辦法就是派人上場,在場上狙擊柳軒等兄弟。這場拳賽是簽下生死狀的,畢竟是黑幫組織的拳賽,怎麼可能是點到即止呢。柳軒都能想到一定是招招出手狠毒的,每一個人都想把對方打到趴下。
而那個趴下的人,大概就生死未卜了。地下拳賽的現場一定是十分混亂的,初賽下來都不知道要死多少個小嘍囉,所以孫家一定會趁着那個時候不斷地接近柳軒他們,知道把人打死。
在這樣的場合下,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一拳拳把自己打死。而且雖然說了比賽的時候不能使用暗器,不過黑幫組織對於這塊看管的並不嚴格,他們幾乎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的,只要你不用槍械那些明顯的東西。
柳軒知道,自己對於孫家來說,現在就是心腹大患,只有自己死了,他們纔會放心。畢竟當年的事情幾乎轟動了整個帝都,如果自己要找他們理論,孫家恐怕會被言論所湮滅,他們的名聲也會被毀掉。
對於豪門來說,名聲就像是命一樣,沒了這個,你都不好意思出門。況且,孫家原有的資本里面很多都是掠奪了柳家的錢,否則他們也不會那麼容易就翻盤成爲帝都的大戶。
柳軒正在想着比賽的事情,誰知道突然接到了惠子的電話。他覺得很奇怪,別說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聯繫她們了,本身幾個人的關係也沒有那麼親近,比賽前夕打電話過來,他總覺得不太妥當,不像是這個大小姐的做法。
不過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喂,惠子?這個時候你不應該打過來的。”
“柳軒,我知道馬上就要比賽了,如果不是因爲發生了特殊情況,我自然不會主動給你打電話的。阿綰遇襲了,還是白天,這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嗎?雖然她的身手沒你好,但身上也有武器,不會單獨行動的。”
“唐綰遇襲?怎麼會呢?就像是你說的,你們幾個大小姐幾乎每次出門都有一堆人跟着,不論是明還是暗的保護着。況且你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去什麼古怪的地方吧,怎麼會受傷呢?嚴不嚴重啊?”
“不嚴重,只是一個手臂受傷了,幾乎都是血淋淋的刀傷。現在她的左手已經被包紮起來了,跟個糉子似的。那傷口你是沒有看到啊,茜茜當場就要吐了,皮肉都翻上來了,看着很嚇人。”
“都傷成這樣了,你們管這叫不嚴重?那什麼是嚴重?難道只有廢掉一條胳膊一條腿才叫嚴重嗎?”柳軒對於惠子的形容很無語。不知道是不是對方從小就在黑幫長大的,居然這麼冷血。
“我說的是相對的好嗎?要知道身在組織,受傷根本就是經常的事。至於受重傷,呵呵,你猜阿綰的地位是怎麼得來的?唐門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只有一個少爺,但其實之前她父親動過想法,想要認回幾個私生子。”
“你的意思是,唐綰的壓力一直都很大,所以,爲了上位,保證自己的地位,她一直都很拼。可能做了一些能讓龍頭高興的功績,但是這些都是很危險的。”柳軒猜測道。
“是的,阿綰從來都是把自己當作男孩子一樣。你以爲我們的位子是生來就有的嗎?就算是你覺得最嬌貴的茜茜,那也不過是表面而已,實際上,我們可是一個個狠角色呢。”
“我知道,很多事我不說穿,但是我都大概猜到了。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可說,我相信你們會做一些事也是有着自己的道理。我在江湖上待久了,看事情不會只分黑白對錯,事事哪有那麼絕對的呢。”
“我覺得阿綰這個傷來的蹊蹺。雖然傷成這樣,但唐門有能力找一個好的大夫,相信好好治療的話,不會落疤的,大不了就在上面紋身。其實都不是什麼大事情,我們或多或少都經歷過。”
“惠子,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既心疼唐綰,可是又懷疑她。懷疑她什麼呢?還是懷疑唐門的陰謀?就因爲唐綰在這個時候受傷了?還有別的證據嗎?”
“沒有。不過你覺得事情不嚴重的話我會主動在這個時候找你嗎?如果被人知道了,我也會引起一定的懷疑的。阿綰一向都是謹慎小心的,她怎麼會讓自己在這個時候受傷呢?而且還是在白天遇襲。”
柳軒明白惠子的猜疑,換作是自己也會懷疑的。畢竟這個時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這場盛大的比賽上。不論之前發生了什麼,他們現在都會全心全意的迎接比賽。爲了比賽,關鍵人物更是不可能允許自己受傷的。
但是唐綰作爲關鍵人物之一居然受傷了,這會引起很大的驚慌。惠子她們算是比較瞭解唐綰的人了,如果她們都懷疑有問題,那必然是有問題的。
而且白天遇襲?誰會活得不耐煩了,在大白天去偷襲一個黑幫組織的大小姐?這不是明擺着找死嗎?真的會有人這麼蠢嗎?又是爲了什麼?
如果不是偷襲,那就是誰設計的局,明顯唐綰也是知道這個局的。可是這個局對於唐門來說又有多大的好處呢?可以讓唐綰不惜毀掉自己的手臂去隱瞞。雖然說手臂的傷能醫治好,但是柳軒也產生了一點懷疑。
那就是爲什麼傷的是左手不是右手?唐綰不是左撇子,即便是左手受傷了,她的右手依舊可以正常生活,就算是一般過兩招也是沒問題的。
柳軒想着,如果不想引起恐慌的話,到時候只要摘掉一層白紗,穿着長袖的衣服,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畢竟唐門大小姐的身份擺在那呢,誰會去偷窺她呢?
“你們問過唐綰了嗎?她說了什麼?如果她跟對方交了手,總會有一些形容吧?”柳軒問道。
“嗯,她說對方穿着一身緊身衣,臉上戴了帽子跟口罩,身形是一個高挑纖細的女孩子。出手是招招狠毒,但是她使用的武器是長鞭。傷了阿綰的是突然從旁邊竄出來的一個身材短小的男子,拿着一個鉤子和一把匕首。”
“身材短小?你是說男子是個畸形?如果江湖上有這樣的高手,那麼會很容易就查出來的,這樣的特徵太過明顯了。難道你們什麼都沒有查到嗎?”
“我們也是這樣想的,可惜類似的有很多,但是沒有人能跟唐綰眼前人對上的。那個男子也帶個運動圍巾擋着臉,奈何長得太奇怪了,但是看外形、武器就足夠吸引人注意了。”
“那唐門那邊有什麼說法嗎?他們不會讓自己少爺死了之後,現在唯一的大小姐也這麼不明不白的受傷吧?可是這件事是不能宣揚的,否則唐門之內的士氣會大減。這對比賽來說沒什麼好處。”
“已經封鎖了消息了,除了我們幾個人。雖然我告訴你了,不過我相信你會保密的。本來這件事我也不應該說的,只是有些害怕。我擔心這件事就是我擔心的那樣,根本就不是陰謀論,那麼我又該怎麼辦呢?”
“無論如何,都只能靜觀其變。你的懷疑我相信其他人或許也有,但是你們都沒有證據,現在明面上唐綰是受害者,難道你們還能直接去質問她嗎?這不可能的。”
“如果換做是平時就罷了,但是這場比賽前夕,唐門搞出了這樣的舉動,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啊?會不會影響到我們呢?我不能一點都不防備,現在大家都聚在一起,其實這樣更危險。”
“那就都小心一點就好,你們都很重視比賽,我相信唐門也沒有必要去搞破壞吧?畢竟唐門的高手也有參與,他們沒必要讓大家一起死。”
聊了幾句之後,惠子說有人來找自己了,於是匆忙之間便掛斷了電話。而柳軒呢,他不禁又想到了阿玫。對方可是沙漠玫瑰呢,做這種事簡直就是小菜一碟,而且聽形容的樣子那個女子也像她。
可是惠子又說她只是處處限制着阿綰,並沒有出手,真正傷人的是那個侏儒。柳軒並沒有在邊莎身邊見過侏儒,但是他懷疑此人如果沒有被唐門查出來的話,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邊莎的人。
邊莎一向都擅長於收集各種人才高手,或許這個人就是這樣的。所以江湖上並沒有什麼名號,也就查不出來了。這樣的人只要出來完成任務,以後僱主都會很安全的。
這纔是柳軒最擔心的一點,他不知道邊莎到底想要幹什麼。但是他覺得現在的邊莎有些越來越像是邊骨了,被自己的私心所矇蔽了,一心想着歪門邪道。
可如果是邊莎所爲,爲什麼只傷了唐綰的手臂,沒有限制她的行動或直接把人殺掉呢?柳軒有些疑惑,現在這樣的作法除了讓其他家大小姐心生顧慮,對於唐門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而且他想象不到唐綰會跟邊莎合作,但如果不是合作關係的話,這次的事情唐綰也爲什麼會是這種態度呢?
柳軒被惠子的這一通電話弄得徹底清醒了,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深陷迷霧之中,四周都是迷,自己根本就解不開。好像面前有很多條路,但是自己也看不清,更不知道那條路是正確的。
“柳軒,我打你電話怎麼一直都是佔線的,大晚上你給誰打電話呢?本來想叫你過去喝兩杯的,可你倒好,找都找不到。”雪白萱直接走過去,生氣地說道。
“萱萱,你不是回去睡覺了嗎?怎麼又回來了?睡不着嗎?爲什麼要喝酒?”
“你說呢?還不是因爲擔心你。即便我在想欺騙自己,我們的關係看起來也已經淡化了很多,但我依舊沒辦法對人視若無睹。我剛剛沒回去,只是到外面走了走,還買了張彩票。”
“什麼意思?你這是爲我祈禱嗎?”柳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