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不是很忙,因爲大樓前的停車場空曠得很,不見其他辦事的車輛。我隨便找了一個位置,便下車朝大門走去。大門上懸掛着國徽,莊嚴而肅穆,而裡面是忙碌的工作人員,爲自己,爲社會做些一些爲人知的實事。
剛進大廳,劉雪梅便在辦公室面前招呼:“蕭飛,在這邊。”
關上門,隨意坐下,我對劉雪梅道:“有什麼發現的?”
劉雪梅冷笑道:“看你挺熟悉的樣子啊。”
“沒辦法,上次來過。你們侯隊長熱情招呼,至今難忘。”我笑道,“有什麼喝的,我口渴,隨便來點什麼都成。”
“你當這裡餐館嗎?”劉雪梅皺眉道,“給我正經點,坐好。”
“我說劉隊長,好歹我們也算是朋友,不用板着臉,這裡又沒有外人看見。”
“既然叫我劉隊長,就乖乖談公事,私人問題以後再說。”劉雪梅淡淡道。
“好吧,我不叫你劉隊長,叫你雪梅。”我笑道,“雪梅同志!”
怒火隱現,劉雪梅臉色微紅,緊緊握着水筆,咬着牙,好一會兒才恢復平靜,道:“我脾氣現在很不好,你最好不要惹我。否則後果自負。”
“劉隊長是在威脅我?”我故意驚訝,“我以爲你叫我來是想與民同樂。我知道當官的不容易,所以我很配合就來了。沒想到,劉隊長給我臉色看,算了,我看還是走算了。”
我起身就要走……
“給我坐下,”劉雪梅終於怒了,“我叫你乖乖給我坐下,聽見沒有。”
“沒有聽見,給我大聲點。”
看劉雪梅的神色,如果這裡不是警察局,估計她會直接拿槍把我殺了。適可而止就行,見她已經開始暴怒,我道歉道:“對不起,我不會說話。劉隊長息怒。來,坐下來,大家好好談。到底有什麼發現。”
劉雪梅臉色變換不定,最後不出所料的嘆口氣:“蕭飛,你爲什麼不能合作一點呢?”
“你爲什麼脾氣不能小一點呢?”我見她又有發飆,忙道,“說正事,說正事。”
“這段時間我接手一件國際販毒案……”劉雪梅說到公事,口氣立馬轉換。
“等等……”我打斷道,“怎麼扯到你的刑事案件了,不是說我的事情嗎?”
“你先聽我說完,”劉雪梅氣道。
“好,請便,不過我真的口渴了。一天都沒有喝水。”
“真是麻煩!”劉雪梅搖搖頭,花了兩分鐘倒杯咖啡,往我面前隨意一放,“行了吧。”
“真沒有禮貌。”
“你……”劉雪梅咬牙道,“你再說一遍!”
“剛纔說到哪裡?你接手一件國際販毒案……”我老實端起咖啡道。
“你給我好好聽着,不要再插嘴,聽見沒有!”
我沒有說話,自顧自喝咖啡。劉雪梅怒道:“你聽見沒有?”
“你不是讓我不要說話嗎?”我無辜道,“現在不說話,你又有意見,你是不是對我有成見。”
“氣死我了,蕭飛你這個混蛋,信不信,我把你吊起來……”
“我不喜歡這套,所以你讓別的男人享受吧,我可是無福消受。”
“我求你了,蕭飛,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劉雪梅無奈道,“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嗎?”
“我一直在配合,昨天晚上後,我一直在思考配合的問題,現在還在思考……”
“好了,算我倒黴。對於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我不對,對不起,蕭大爺!”劉雪梅無力躺在椅子上,苦笑道。
“這樣纔對嗎!如果早說出來,省去多少麻煩。”我笑道,“現在可以說正事了。販毒案怎麼了。不要告訴那些殺手販毒啊,我不信的。”
“上個月,我接手了一件國際販毒案,因爲沒有線索,所以一直沒有什麼進展。可是從昨天帶回來的那人身上,我們得到非常有用的消息。你看這是什麼?”張潔從抽屜裡面拿出一個塑料袋,裡面裝着一張相片。
“這是什麼?”
“爲了這張相片,我們犧牲了一名警員的生命。”劉雪梅嘆道。
我拿來一看,好像在哪裡見過:“挺熟的。”
“不用想了,就是我們昨晚帶回來的那位。”劉雪梅道,“這個人名字叫金角,天馬幫的人。”
“和天馬幫扯上關係?”我皺眉道。
“天馬幫是HJ市最大的黑幫之一,而且勢力分佈很廣,一般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只要做事不過頭,一般我們都不過問。可是如果他們真的和這件販毒案有關的話,我們不會姑息的。”
“說重點的,你們要是能夠做掉他們,還留到現在?看你的樣子,估計早就想拔掉他們。”
“是,也不是,”劉雪梅道,“因爲HJ市的一些暗箱操作,黑白兩道需要一個平衡,來維持好秩序。有些領域不是我們警察可以插手的,所以天馬幫這些勢力可以代替我們做事,因此從這方面而言,我們希望對方存在,可是如果販毒這種東西,他們一旦沾惹,超過我們的底線,我們也不在乎剷除他們。”
“你們有這個實力?”我笑道,“還是說天馬幫就是一個軟柿子,隨便捏?”
“相反,他們的實力強大的離譜,以我們局裡的實力不可能一網打盡。可是打擊罪犯並不需要我們親自動手?”
“你們可以調動軍隊?”我驚道。
劉雪梅搖頭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總會有辦法。”
“那金角和天馬幫什麼關係?”
“這纔是問題的重點。”劉雪梅道,“你記得我們第二次相見的地方嗎?”
“那條巷子?”
“不錯,在那裡我抓捕的一個罪犯,叫做金達。金達和金角是兩兄弟。”
“金達是金角的兄弟,然後呢?”
“金達是天馬幫的堂主,肯定參與販毒,而據說金角和金達一直在一起,做事都一樣,不過金達在明,金角在暗。金角這個人很少有人知道,專門爲金達做一些刺殺事情。”
“你們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
“剛纔不是說了嗎,我們犧牲了一名好同志,在臥底的時候被殺了。兇手就是金角。”劉雪梅咬牙道,“所以抓到金角,我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
“但你怎麼把他放了?”我皺眉道。
“第一,我們沒有證據證明他是兇手,第二,有人花了大價錢,打通上面,把人放了。”
“上面的誰?”
“不清楚,只是接到廖清風的通知。”
“廖清風就是副局長?”
“你見過?”劉雪梅詫異道。
“何止見過,還打過交道呢。上次,侯濤把我們請進警察局時,就是廖清風出面擺平。可能廖清風和許晴的關係不淺。”我解釋道,在“請”字上面,語氣加重。
可是劉雪梅不置可否,繼續道:“既然金角是刺殺許晴的一人,其他殺手都死了,你就只剩下這麼一條線。所以我們有合作的地方。”
“我不想查,應爲他們不會留下任何線索。而且我敢肯定金角肯定已經死了。”
“你怎麼能那麼肯定?”劉雪梅嘲笑道,“事實不是胡亂猜的。”
“但是事實可以推斷,”我說道,“而且你們已經得到這個消息對吧!”
劉雪梅的臉色終於變了,沉默片刻後,道:“不錯。下面傳來消息,剛保釋出去沒有多久,金角死於車禍。”
“很巧合的一場車禍。”我說道,“人已經死了,你爲什麼還要叫我來呢。”
“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我可以拒絕嗎?”
“可以,但是以你的性格,恐怕不會拒絕。”
“你似乎很瞭解我的樣子,根本不像一個很衝動的人。”
“從你答應來的瞬間,就已經決定插手這件事情,最主要的原因我不知道,但是這些事情絕對不是你們保鏢必須做的。你其實沒有必要追查。因爲這不是你們分內之事,所以,你答應來到這裡,我就能猜到,你是爲了其他原因。”
“啪啪……”我鼓掌道,“果然不愧是刑警隊隊長,想象力非常豐富。你可以盡情猜測,但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們的案子,我不想插手。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我是不會幹的。”
“你考慮清楚了再說。”劉雪梅似乎一點不着急,“就斷你立馬回去,你還是會回來找我。”
“請你弄清楚一點,我是一名保鏢,而不是偵探或者警察,我不知道你想要我幹什麼。也不想知道。因爲,我不感興趣。還有,不要一切都在你掌握之中的樣子,這個樣子其實很蠢,雖然你長的很漂亮。”
我以爲劉雪梅會生氣,但是看她的反應,我失望了。劉雪梅不但沒有生氣,而且在有意思的看着我。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