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己每次見到這個傢伙都是血液有一種燃燒的感覺,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是自己本來就對這種蠱術有着天然的牴觸還是天然的先知?
範鸞雄在李大牛走進ICU病房的時候並沒有跟進去,而是在門口等待着。
他的心中暗暗捏着一把汗,直到看到李大牛和院長說話的時候不斷地點頭,從對方的姿態和神情上可以看到他還是願意幫助範統的時候,心中才算是落下了石頭。
“即便你爲我的兒子治療了這個病,也休想得到我的感激。哼,你搶我的生意,搶我兒子的女人,專門跟我範鸞雄作對。你知道嗎,跟我作對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範鸞雄心中暗道,不過他的臉上馬上又是愁雲慘淡:“小統子到底是怎麼得了這個怪病的?莫非是因爲女朋友被搶了,他的精神受到了刺激?這麼說,還是和李大牛有關。呀呀呀,我要殺了你!”
“大牛兄弟,你看到了吧?要不是現在綁住他,估計他現在鑽到哪裡都找不到了。”院長指了指躺在移動病牀上還在掙扎尖叫不已的範統。
範統的身體上,此刻已經是傷痕累累,他的一雙眼睛,還是赤紅,眼珠子好像都要凸鼓了出來,投射出冰冷的光芒。
一條長蛇般的東西在他的身上游走,看起來很是嚇人。
李大牛可以確認了,這貨就是在苗疆對青兒欲行不軌的時候,被人下的蛇蠱發作了。
也就是說,以前李大牛每一次見到範統的時候,都有一種在苗疆之心那種危險來臨的感覺,就是因爲他中了蛇蠱。
只是,爲什麼李大牛對於蛇蠱是如此的敏感,他並不太清楚,只是意識裡好像有一種天然的敵視感。
“我來試試吧,這種奇怪的病我也是第一次見到,要不是看在老哥你的面子上,我是不會出手的。”李大牛也不知道這種病怎麼治,他就是憑着直覺來。
打開自己的百寶箱,李大牛抽出了幾根銀針,然後走向了範統。
他的手中,一股特殊的真元從手心激發,慢慢升騰而起。
這股真元激發的時候,李大牛心中豁然明白,這一切,來自那本玄書之中的奧妙。
範統看到李大牛手中銀針的時候,原本還在掙扎嘶叫的他忽然間不再說話了,老實而且木訥,一雙眼睛只是傻愣愣地盯着李大牛手中的銀針,整個人像是傻掉了一般。
院長有些奇怪地看着剛纔還如瘋狗一般撕咬的範統,這一刻一下子變得如此的老實,不僅對李大牛更加好奇甚至是暗生崇拜。
“此人非同一般啊!”院長心中暗道。
李大牛手中握着銀針的時候,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副很奇怪但是也很恐怖的畫面。
畫面中,一個長鬚飄飄的老人,面色安詳,端坐在一座老藤椅上,他身邊,縈繞着七彩神光。
七彩神光之外,大批的蠱蟲,包括金蠶蠱,蛇蠱,跳蟲蠱等等,鋪天蓋地而來,這些蠱蟲的背後,就見到黑煙繚繞,一個面目猙獰之人,正在施展着蠱術。
倏然間,七彩神光勃然爆發,光芒一圈圈地盪開,所過之處,大批的蠱蟲紛紛化爲灰燼,一時間吱吱聲讓人頭皮發麻。
那個面目猙獰之人見勢不妙,倉皇逃逸。
這幅畫面,以前從沒有出現過,不知道爲何,現在竟然突然從腦海中浮現出來。
李大牛將這些雜亂的想法壓制住,握着銀針向着範統的關元穴和氣海穴紮了過去。
那本玄書和李大牛曾經接觸到的華夏中醫學兼容相濟,他知道這兩處穴位是人體元氣之海,那道蛇蠱,正是存在於這兩處地方。
他的銀針之上,薄薄的透明真元縈繞。
銀針進入了關元穴的穴位之後,就見到一絲黑色的液體慢慢滴滲透出來,形成了黑紅色的血滴滴落在地。
“爸爸,張局長,你們怎麼來了?這麼晚了叨擾你們真是慚愧。”範鸞雄的聲音不大,但是在李大牛聽來卻是異常的清晰。
“現在統子什麼情況?找到好醫生了嗎?”是唐宏的聲音。
“唉,別提了爸,你知道我電話中給您說得那個終身榮譽專家是誰嗎?他就是李大牛。”範鸞雄的聲音:“剛開始他說啥不給治療,我好說歹說他總算是答應給看看,現在正在裡面呢。”
“什麼?是那個小子?”唐宏皺了皺眉頭道,然後提高了八度:“那怎麼能行?那個小子心術不正,他不對我外孫子使壞我就謝天謝地了,你個豬腦袋竟然還指望他能夠治好病?真是可氣!”
“小范啊,你真是大意了,你不知道你和那個姓李的有多大的過節嗎?剛纔在吃飯的時候,你也是在場的。不說這個,單單是生意上的競爭,你們兩家都幾乎紅眼了,你竟然還相信他能治好病?我就納了悶了,那個叫李大牛的小子,還能是什麼終身榮譽專家,不知道這個院長的腦袋瓜子是不是被門擠了,還是怎麼地。他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傢伙懂得個狗屁的醫療。”張鬆說話的聲音一貫的低沉,但是在李大牛聽來還是那麼的刺耳。
“那……可是已經進去了,要不我們告訴他們終止治療?”範鸞雄被兩個老傢伙你一言我一語弄得不知所措了,猶豫道。
唐宏擺了擺手道:“行了行了,你以後長點心吧,竟然敢讓我們的仇人治病。我有言在先,要是我的外孫子有個三長兩短的,我饒不了你!”
李大牛將門外的一切聽得真切。
他將手中的第二根即將要刺進氣海穴的銀針在接觸到皮膚之時陡然停住,暗道:“看來我還真是應該感謝你們啊,不是這兩個傢伙說話,我都差點忘了這些貨還聯起手來整哥呢。好吧,我不按照你們說的做都感覺到對不起你們啊,我就做個狗屁不懂的赤腳醫生吧。”李大牛輕輕地提起那根銀針,然後將銀針對準了範統的上行穴,也就是督脈,輕輕地紮了下去。
範統的情緒漸漸好轉,臉上也現出了紅暈,猩紅的眼睛,也逐漸變得正常,他看向李大牛,臉上帶着笑。
這可不是和善的笑意,只有李大牛知道,剛纔他將銀針扎進他督脈的手法和力道,剛好讓他變得神情舒爽,如踩在雲端行在天上,他看到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
然後,這種美好感會變得越來越強烈,越來越熾熱,到最後,就是……癲狂症了。
當然了,這種病並不會像是剛纔的蛇蠱一般會要了他的命,只會讓他感到無比的愉快,只是有些事會做的匪夷所思。
“我從來都不是善人,不要用善人的道德標準約束控制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李大牛做完這一切的時候,慢慢地出了一口氣。
院長親眼看到了範統從瘋狗一般慢慢恢復了平靜,當即就翹了翹大拇指,道:“高,實在是高。大牛兄弟,你簡直是華佗在世啊。走走,我們去休息會吧。”
剛打開ICU的房門,範鸞雄就上來了,他的身後跟着唐宏和張鬆。
李大牛目光平和地掃了一眼張鬆,由於彼此都知道門裡和門外的人,所以,大門打開的那一瞬間,雙方都沒有表現出驚訝。
張鬆的蛤蟆眼和李大牛的目光相觸的一瞬,他的心中咯噔了一下,竟然沒有來由地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他連忙躲開了對方的目光。
“李兄弟,什麼情況了?治好了嗎?”範鸞雄眼巴巴地道。
不能不說此人是把那種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玩的爐火純青的一位奇人。
李大牛腳步沒有停,只是道:“你們現在還不能進去,再過半小時再去吧。不然的話,出現意外我是不負責的。”
院長又轉過頭對着三人道:“聽到了嗎?現在不要進去。”
兩人剛走,唐宏就要去推開那個房門,卻被範鸞雄攔住了。
“臭小子,攔我幹嘛?什麼?你還真相信這個小子的話?我看你真是傻了。誰知道他把我外孫弄成什麼樣了?待會他逃逸了怎麼辦?”唐宏說着話,一把扒拉開範鸞雄,大踏步地走了進去。
李大牛嘴角帶着一絲笑意,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範統睜着眼睛,氣色面容顯得很是健康,他掙了掙手上的繩索,看着唐宏,道:“外公,幫我解開繩子好嗎?他們爲什麼要綁住我呢?”
唐宏一見到範統竟然真的醒了,那個激動啊,連忙上去就解開了那根繩子。
可是,就在範統從病牀上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之後,突然間……
範統猛然間像是瘋了一般,一把抓住了唐宏的頭髮,大耳瓜子就貼上去了。
病房裡傳來了一聲慘叫。
唐宏被範統一巴掌扇的原地轉了三四圈,然後還沒有站穩,又被哈哈大笑的範統大公子一腳踢出了三四米,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決不拖泥帶水,瀟灑極了。
範統的這個反常舉動,直接就嚇傻了剛纔還在暗自慶幸範統無大恙的範鸞雄和張鬆。
範統將唐宏踹倒之後,神情好像是異常亢奮,又跳起來踹向了靠的比較近的張鬆,腳法犀利而且準確,沒有去踢足球都可惜了這個孩子了。
張鬆哪能想到範統能踢向自己,猝不及防直接就撲倒在地,嘴巴當即就鮮血噴出,他吐了吐,一顆滿是血的牙齒掉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