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對鑽石的渴望超過了鑽石帶來的恐怖,在‘神像之眼’和‘光明之山’的展臺處,匯聚成了兩個熱點。還好,在場的賭客對張平這張臉還算給面子,推推搡搡間兩人來到了‘光明之山’展臺前面。
望着那顆散發着璀璨光芒的鑽石,伊莉不由屏住了呼吸,整個腦海已是被那耀眼迷人的鑽石所佔領,喃喃自語道:“太漂亮了!”
張平凝神望去,那鑽石從外表上看着如此高貴而安詳,然而誰能想到,在這背後,卻充斥着詭異的厄運之謎。或許是張平的功力大進的緣故,運用天眼以後,並沒有出現面對希望之星的那種感覺。
如果說希望之星是清涼的藍色海洋,那這光明之山感覺就是火熱的紅色山脈。張平神識方一探入,就覺得渾身燥熱難當。勉強定神後仔細觀察,展現在眼前的赫然是一片紅色山脈,綿延不絕,大氣而磅礴。這是什麼?張平的腦海中立刻想到了三個字:火焰山!
沒錯,眼前的這片山脈,紅色的晶體狀岩石觸目皆是,甚至還未靠近就感覺到了一種炙熱的灼燙。張平試探着往裡面繼續透視,僅僅是到了山峰腳下,神識依然抵擋不住,恐怕再要強行進入,這縷神識也將被燒化的一乾二淨。
張平無奈的退了出來,也也同時證實了一點,那就是這‘光明之山’的確符合了自己猜想,果然裡面大有玄機,更是讓張平躍躍欲試,恨不得馬上就收歸囊中。恢復神識之後,張平定睛看看四周,不少人都像伊莉一樣,癡迷的盯着那顆鑽石,好像已經失去了自己的靈魂,一臉都是那種狂熱的貪婪慾望。
難怪這幾顆鑽石都帶來的都是邪惡,厄運不斷。單靠這魅惑的鑽石之光,就已經足以讓人神魂顛倒。更何況裡面還另有奧妙呢。
那希望之星,充斥其中的是一股股邪氣,張平知道,那海洋深處寄居的生靈絕對不是什麼祥瑞,而是某種邪惡的魔鬼。神像之眼,更是能蠱惑人心,迷幻你的耳目。即便是張平這樣的修行者,也無法抵擋那神秘眼球對神識的吞噬消弱,更何況普通人呢?現在的光明之山,又是如此,在迷人的光芒下,隱藏的卻是無窮無盡的火熱。其陽氣之旺,難怪經文上說:唯有上帝與女人能擁有這顆鑽石。恐怕也是針對那片紅色山脈所說。
張平無奈的搖搖頭,還是自己的能力太弱了,無法深入其中看個究竟。這麼長時間,卻始終無法取得突破,難怪人家都說修行日月長,誒,莫非自己也必須慢慢修煉,等時候到了自然能更進一步?
淡定,淡定,淡定!張平重新恢復到古井不波的心態,更平和的審視自己和所處的世界。順其自然,這纔是仙之大道!
將戀戀不捨的伊莉拉出人羣,繼續鑑賞着其它的珠寶。伊莉一步三回頭,腦海裡還盤旋着那鑽石耀目的光彩,忽聽到張平說道:“別想了,再想也不是你的,這‘光明之山’已經讓你丟魂了,過會你再看那‘神像之眼’,小心你眼珠子都要被勾走了。”
伊莉回過神來,反駁道:“那裡有你說的那麼恐怖,不就是個鑽石,還能成了勾魂的惡鬼?”
張平冷笑道:“惡鬼倒是沒有,裡面啊,有一隻恐怖的眼球,它會吞噬人的精神力,待得時間久了,自然就會精神力下降,然後就會厄運不斷,嘿嘿,你知道厲害了吧。”
伊莉纔不相信他的鬼話,譏笑道:“瞧你的神態,好像真煞有其事一樣。不過幾個小小的傳說,居然把你嚇成這樣,誒,男人啊,你可真傷不起啊。”
張平見她不信,也不多解釋,只是叮囑她過會不要一直盯着那‘神像之眼’,至少也要顧着自己淑女的身份吧。
“哼,這話聽着還比較順耳。對了,張平,我聽說之前在中海有展出‘希望之星’,卻不知道怎麼被人盜走了。你就是中海人,有什麼內幕消息沒?”伊莉思維跳動的很快,不知怎麼突然想到了那希望之星。不過她可萬萬想不到,這顆‘希望之星’正是在旁邊這個男人身上。
“誰知道呢,要不怎麼說這些鑽石都是不祥之物呢?不過話又說回來,今天可是兩顆鑽石同時展出,說不定會有幾個不長眼的毛賊,你可一定要小心,別逞能。”張平再次藉機警告伊莉。
伊莉卻絲毫不在意,甚至有些嘲諷的口吻說道:“是麼,對哦,昨晚你好像也有說過。張平,你爲什麼認爲可能會有人打劫,這可是賭船啊,船上戒備森嚴,還有各種武器,可能麼?”
張平正色道:“賭船怎麼了,這纔好下手,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只要制服了那些保安,這賭船還不是任由宰割?進來海盜有多猖狂,難道你不知道麼?”
伊莉笑了:“呵呵,聽你說的煞有其事,要不要通知伊凡諾夫啊?還有劉大武他們,對了,還有你的美琳大美女呢?”
說笑着就來到了‘神像之眼’展臺這裡,人依然很多,張平陪着伊莉擠了進去。伊莉目不轉睛的欣賞鑽石,張平卻並不矚目鑽石,而是東張西望,一副漫不經心的摸樣。
“嗨,你好,這麼巧,你們也來看這‘神像之眼’?的確非常漂亮。”說話搭茬的是那個美國人威廉,正好在張平他們身邊,卻是獨自一人,熱情的和張平打着招呼。
“威廉?呵呵,你的賭術不錯。老實說,我真沒想到你會殺出來,呵呵,失敬失敬!”張平客氣的迴應道。
“哪裡,還是你們厲害。我也是有點小運氣,呵呵,避開了你們這些熱門人物。否則也不會有機會與世界賭王同場較技了。”威廉很謙虛,也很健談。不過張平總是覺得他哪裡有些不對,似乎他的興趣也不在那鑽石上,只有偶然掠過鑽石露出的貪婪神色,才讓張平看出其實這個美國人很重視這顆鑽石。
聊了幾句,威廉轉身告辭,說再到別的地方逛逛,臨走時還友好的向伊莉致意。不過伊莉一心看着鑽石,並沒有注意到。等威廉走開,伊莉纔好像剛聽到似的,詢問張平那人是誰,貌似有些熟悉。
張平不禁大笑,這神像之眼真得勾走伊莉的魂魄了,連最後決賽的選手都忘了。伊莉愕然問道:“是麼,怎麼我感覺他好像和賭桌上有些不一樣呢,是哪裡呢?對了,他的頭髮,哈哈,我知道了,這傢伙戴的是頂假髮。”
經伊莉這麼一說,張平也終於醒悟到了,方纔他也覺得這個威廉哪裡有些不對。沒錯,的確有些不對,雖然面孔沒什麼異樣,但是頭髮以及眼鏡等好像都有一些變化。要不是他們曾同臺較技,突然撞上也會有一些困惑的。如果衣服等再變一下,那儼然就是兩個不同的人。
不過兩人也是隨口調笑幾句,並沒當回事,繼續逛着珠寶展。不得不說,這次伊凡諾夫準備的異常充分,大部分參展的珠寶都是中高檔次的,甚至有一些頂級珠寶也不乏其中,僅僅單憑那兩件‘神像之眼’與‘光明之山’已經足以讓這次珠寶展享譽甚多了。
迷離於鑽石珠寶的世界裡面,時間過得總是很快。轉眼工夫已是到了午餐時間,今天的午餐是賭船爲了慶祝,專門設下宴席,邀請所有賭客參加,屆時有一些歌舞表演,更有不少遊戲環節。
當賭廳喇叭裡傳出聲音,催促所有賭客到餐廳出席的時候,賭廳裡面的賭客們紛紛站起身來,朝餐廳走去。
張平兩人也嬉笑着往餐廳走去。臨出大廳的時候張平突然覺得有些不對,悄聲對伊莉說:“你有沒有發覺哪裡不對勁,怎麼好像這大廳裡的保安少了很多?”
伊莉毫不在意的說道:“現在午餐時間,可能輪換吃飯去了吧。”
“不對,我們一路走來,根本看不到幾個往回走的保安,難道他們也留下來參與,那些珠寶呢,難道不管了?肯定有問題。”張平停下腳步,面色凝重。
伊莉也感覺到了一絲詭異的氣味,兩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神裡面都看到了懷疑。
“張平,該不會真讓你說對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吧?我們該怎麼辦?”伊莉神色有些緊張起來。
“繼續往前走吧,如果真的如我所料,他們肯定控制了監控室,不要讓他們看出破綻。我們繼續走,等會找個地方溜掉。”張平不動聲色,拉着伊莉繼續往前走去。這時候後面傳來打招呼的聲音,卻是劉大武和許巍,也趕着這個點去吃飯,恰巧碰上了張平兩人。
匯合以後,張平低聲說出了他們的發現。許巍和劉大武心裡也是一驚,許巍更是花容有些變色,詢問劉大武該怎麼辦?
劉大武想了一想,也贊同張平的意見。這時正好是一個拐角,四人看看左右無人注意,溜到了一個樓梯入口處。張平對劉大武說:“大武,我想過去看看情況,要不你先帶着她們兩人躲起來?”
劉大武看看許巍,想了想點頭同意。伊莉卻不幹,說要跟着張平一起行動,言語間對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張平勸說道:“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如果我過去查看情況,說不定陷了進去,還需要你們來搭救。兩個人自投羅網,那不是連個接應的人都沒了?”
伊莉這才點頭同意,和劉大武許巍兩人順着樓梯往上走去。在劉大武房間裡,隨身攜帶有兩部對講機,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這個時候就可以派上用場了。
張平和他們分手後,裝着不經意的樣子重新回到了走廊上,夾雜在幾個賓客裡面一起到了餐廳。四處看看,卻沒發現伊凡諾夫的身影,倒是在餐廳的幾個出入口以及高點都有幾個人影若隱若現。張平環顧一圈,看到了林美琳和顧導坐在一起,遂走了過去,坐在他們旁邊。
“咦,你的伊莉哪去了,怎麼只剩下你一個人了?”林美琳看他只有一人,好奇的問道。
“呵呵,她有些不太舒服,想回去躺一會。怎麼沒看到伊凡諾夫啊?”
“是啊,我也覺得有些奇怪,一直到現在了,不單是伊凡諾夫沒出現,凱恩斯船長貌似也沒見。該不會是有什麼特別的出場儀式吧?”林美琳開着玩笑調侃道。
張平苦笑一聲,沒有說話。這時候告訴他們也無濟於事,還是等等看吧。
堪堪等賓客到的差不多了,最前面主席臺位置上依然還是空着。所有的賓客都有些不快,嘈雜聲也大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餐廳的大門砰然關閉,幾個出入口同時涌出了一羣全副武裝的士兵,黑壓壓的槍口對準賓客。
全場頓時一片譁亂,一些女賓客尖叫起來。
呯,一聲槍響,壓住了那些尖叫喧譁的聲音。隨即主席臺上出現了一羣人。走在前面的是一名彪形大漢,黝黑的面龐上塗着一些油彩,頭上戴着一頂貝雷帽,斜挎着一把微型衝鋒槍,大踏步的走到麥克風前面。
“安靜,安靜!諸位,我宣佈:黑絲號賭船,現在由我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