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樓上跟着跑出了那個圓球般的胖婆娘,她一把拉住黃毛的手臂使勁向後面拽去,跟着就哭喊道:“大毛快回來呀,那個老王八蛋瘋了,快回來呀!他會打死我們娘倆。”她一邊哭喊着、一邊使勁拽着大毛向後面的屋內跑去,跟着就“哐”的一聲使勁關上了房門,隨即就傳出了一聲從屋內鎖門的聲音。
胖婆娘是真害怕了她跟着邢二生活了一二十年,知道這小子無惡不作、毫無人性。此時她不知道這小子在激怒中,鬧不好真敢衝着她和兒子開槍。
此時她心中已經有些明白了,邢二他們肯定在外面惹了大禍,不然邢二不會帶着他們娘倆跑到着荒山野嶺來,而且邢二和胡三幾人還在大半夜的還拿出了那些管制槍械,這顯然是在防備什麼人過來追殺他們!
邢二這個胖媳婦雖然是個潑婦,可她的人並不傻,而且十分了解邢二的脾氣秉性。她在剛纔已經看出邢二的情緒極度反常,知道自己和大毛要是在這時候去招惹這個混蛋,極可能連性命都保不住。
小山村所在的山間大雨如注、電閃雷鳴,漆黑的山間被不是劃過夜空的閃電照射得忽明忽暗。
就在邢二被自己的潑婦媳婦和兒子搞得心煩意亂的時候,在距離他們小山村上方一百多米的昏暗山頂上,兩條幽靈般的黑影正在暴雨中拉着身邊的一棵棵小樹,呼哧帶喘的爬上了漆黑的山頂。兩人隨即就在暴雨中,飛快的衝到了靠近南面山坡的一塊巨大的岩石旁,迅速將身影躲到了凸出的岩石下面。
這突然出現的兩個黑影,正是坤沙身邊的松本和木村這兩個僅存的僱傭兵。兩人在大毒販禿哥的山間莊園吃完飯後,藉着山間的昏暗,悄悄翻過山莊後面高高的圍牆,直奔十幾公里外邢二隱身的這座大山而來。
兩人近幾年一直跟着坤沙在境外的大山深處南征北戰,他們在崎嶇的山間行走如履平地,行進的速度極快。半夜時分,兩人已經藉着空中的星光,氣喘吁吁地來到了邢二所在那座大山的北側山腳。
這時,一陣狂風夾帶着烏雲忽然同他們身後呼嘯而來,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股雨水的氣息。松本和木村站在昏暗的山腳下扭頭向空中望去,一大片黑壓壓的烏雲在狂風中正向他們頭頂飛來,一道道閃電正在烏雲中劃過、沉悶的雷聲此起彼伏。
松本掃了一眼身後快速飛來的烏雲,他立即扭回身拽了一把身邊的木村,擡腳就向前面的山坡衝去。兩人在昏暗中飛快的衝到半山腰,隨即就鑽到一塊猶如屋檐般伸出的巨石下面,隨即喘着粗氣探出腦袋向空中望去。
厚厚的雲層已經籠罩在他們的頭頂,周圍的山間已經一片漆黑。這時,一道閃電突然從他們頭頂閃過,緊跟着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雷聲跟着響起,黑壓壓的大山都在炸雷中顫抖了一下。松本和木村趕緊從岩石側面縮回了腦袋,這時一片黃豆大的雨柱已經傾盆而下。
松本一屁股坐到一塊岩石上,喘着粗氣取出一瓶礦泉水喝了兩口,他隨即藉着空中閃過的電光迅速向山坡周圍望去。他們所在的北側山坡上遍佈着一塊塊露出地面的巨大岩石。岩石周圍的空地上生長着一片片零零星星的雜草叢,一棵棵扭曲的小樹和細竹矗立在一塊塊巨石的縫隙中。
松本飛快的掃過周圍山坡,此時他心中已經明白,這座大山的山體肯定是由質地堅固的岩石組成,而他們所在的位置是背陰的北面山坡,所以植被並不豐茂。山坡一塊塊巨大的岩石,肯定是被經年累月的雨水沖刷掉山坡的泥土才顯露出來,而這些岩石肯定十分堅固,在這種暴雨中肯定不會發生坍塌造成泥石流。
他看清周圍山坡的地形鬆了一口氣,在這種山區的暴雨中,他最擔心的就是空中的雷電和山體是否堅固,這直接關係到了他們的人身安全。
他扭頭看着身邊正在喘息的木村用r語說道:“這場暴雨來的真及時,看來老天都不容邢二了,這小子今夜裡死定了!”
木村靠在岩石上喘着粗氣喝了一口礦泉水,跟着將水瓶塞進身後的揹包說道:“對,這種暴雨正好可以掩護我們秘密潛進邢二的住所,只是不知道他那座別墅的結構是什麼樣子?”
這時空中電閃雷鳴,周圍山間已經傳出了“嘩嘩”的雨聲,一片白茫茫的雨水正從山頂方向流下。松本擡頭向山頂方向望了一眼說道:“不管他別墅什麼結構,他們的室內肯定一片漆黑。行動的時候我們戴上夜視鏡,儘量一擊斃命,避免驚動村子裡的其他人。”“明白!”木村回答一聲,伸手摸了一下大腿側面的匕首把。
松本跟着從地上蹲起說道:“這種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我們趕緊藉着暴雨的掩護接近目標,注意點雷電。”說完,他猛地從岩石下面鑽出,順着上面山坡上的一塊巨石起起伏伏的向山頂衝去。木村也趕緊從岩石下鑽出,緊緊跟在他的身後向山頂跑去。
松本兩人藉着暴雨和雷聲的掩護,在黑暗中從北面山腳悄悄爬上了山頂。兩人冒着被雷電擊中的危險,隱身在一塊山頂的巨石下面,伸着腦袋向下南面山坡望去。
隨着一道劃過雲層的閃電,兩人一眼就看到山坡上那片低矮的小村落,跟着就清晰的看到山村西面那座小三層樓,樓體外牆上鑲嵌的玻璃幕牆上正反射着電光,好像在黑暗中正給他們指示着方向。
松本的小眼睛緊緊盯着下面的三層小樓,陰森森的臉上突然閃出一股殺氣。他擡手從被揹包中取出一副單目微光夜視鏡戴在臉上,對着身邊的木村做出一個“行動!”的手勢。木村看到松本下達的命令,立即從身上取出夜視鏡戴在左眼上,提着獵槍彎腰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