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美人很高興,因爲她特地懇求,終於有機會跟着皇上到果親王府,雖然這樣的事情不合規矩,但是求了好久,終於允許她親自跟着去。
她終於可以看看同柳蓉關係好的人倒黴的樣子了,以往文定侯府就是因爲柳蓉同永城郡主一行人關係好,所以都向着柳蓉,她早就將柳蓉關係好的一起恨上了。終於,她可以看這些人倒黴了。
若是柳蓉知道芙美人的想法,一定會很鬱悶,因爲這樣的事情還真是從來沒有發生過,老太夫人在的時候,她可從來沒向着她過,相比其他人,她佔着一個庶字,老太夫人從來都是偏向柳璇、柳茗以及跟着柳璇身後的柳芙,也就是如今的芙美人才是。
當初芙美人在文定侯府之所以會出這麼多狀況,最後一再倒黴,都是因爲柳芙自己做的過分了,但是人從來都不會記自己過分的地方,會記住的,只有別人不好的地方,亦或者說,即便自己有錯在先,但是這些錯的原因,都是那些人逼的。
而今,芙美人就是這種感覺,所以她跟着皇上的車架出宮,即便是以她如今城府比以前要多的多的現在,也難掩興奮的情緒。
只要想到以往幫助柳蓉的人會倒黴,柳蓉知道後會十分心痛,她心底的暢快就無以言喻,比服用了罌粟還要舒服。
終於,小太監上前說了一句果親王府到了,芙美人趕忙下馬車。跟着皇上進入果親王府,就在府邸門前,她還看到個眼熟的人,這個人化成灰她也會認得,因爲同柳蓉有關的人她都會清晰的記得。
這個人是柳蓉的師傅,看着對方對着自己恭敬地行禮,還有面上的慌張,芙美人心中說不出的暢快,等着吧,現在是慌張。一會整個果親王府的人估計都要哭了。
她十分確信祖母傳入宮中的消息。若不如消息上說的,柳蓉不可能如此不知禮儀,不迴文定侯府的。
不一會,一行人便到得果親王府待客的廳堂。一行人對着皇帝請安。對着她請安。她還能看到永城郡主身旁,柳蓉的丫鬟冬兒蒼白的臉色,而看到冬兒的臉色。芙美人救更確定自己得到的消息的準確性了,面上的笑容越來越濃。
在皇帝喊了平身後,便對着一干人開口:“怎麼不見柳蓉呢,皇上這次是聽說柳院判身體不適,特地出宮來看柳院判的呢。”
冬兒的臉色順便更白。
永城郡主恭敬的對着皇上躬身低頭:“稟皇上,柳蓉最近因爲研究預防天花的疫苗,身體感染了易傳染的病症,實在不適於面聖,擔心將病症傳染他人,爲此柳蓉還特地將她呆的地方用布拉了隔離帶,我們一般都見不到。”
“就是吃飯,也都是丫鬟將食物放在隔離帶邊緣,柳蓉每次自己過來取食,所以實在不適合面聖,還請聖上見諒。”
芙美人聽到永城郡主的話微微一愣,便看向皇上,只見皇上面容些遲疑,不禁有些着急。
只聽永城郡主的話,她便更確定之前的猜測,這些話分明都是推脫,爲的就是不讓她們去看柳蓉,她自然不會讓永城郡主如意,今日定要這些人倒黴,暴露欺君之事不可。
這般想着,手帕往眼角一放,眼睛便通紅一片:“沒想到三堂姐竟如此爲天下百姓犧牲,爲了讓百姓們能提前預防天花,竟讓自己也染了會傳染的病症,只爲這一點,我也要去看看二堂姐不可。”
芙美人說着微微一頓,便對着皇上跪下:“皇上龍體重要,不宜去看柳院判,臣妾斗膽,懇請皇上同意臣妾親自前去看看二堂姐。”
永城郡主看到皇上遲疑,心中本是一喜,同時也輸出一口氣,這會突然聽到柳芙的話,面上不禁一僵,這樣的說法,可是他們昨晚一起研究了一夜,纔想出來的辦法,卻沒想到竟來了芙美人這樣的陳咬金,竟這般開口,若是皇上同意了……
永城郡主趕忙看向皇上:“皇上,使不得。”
“芙美人玉體金貴怎能冒這樣的險,若是芙美人放心不下,待得柳蓉病好了,臣定讓柳蓉第一時間入宮給芙美人請安。”永城郡主說到最後看向芙美人誠懇的說道。
“這怎麼行,柳蓉這是爲了國家百姓。不說我作爲柳蓉的堂妹,理應關心,就說我是皇上後宮之人,對於這樣替國家百姓做出貢獻之人,我也應當替皇上分憂,好好當面關懷一下的。”芙美人說着便對着皇上跪下:“皇上,還請允許芙兒前去,就當是讓芙兒假公濟私一番,看看自己的堂姐,一聽說堂姐染病,芙兒在宮中便一直心中難安,日日擔憂,這次去看看堂姐安然的樣子,也好安心。”
芙美人說着對着皇上磕頭:“求皇上成全。”
皇上看着芙美人這般誠心,面上露出感動:“朕若是這樣還攔着你,恐怕就是朕不近人情了。”
皇上的話一下,即便一直鎮定的永城郡主,面色也忍不住微微白了白。
而就在這個時候,皇上卻是看向永城郡主:“郡主,你便帶芙美人去看看柳蓉吧,也好安了芙美人的心。”
芙美人聽到皇上的話,得意的看了一眼冬兒,嘴角勾起一絲弧度。
冬兒恰恰看着芙美人,這會看到芙美人嘴角的弧度,面色更加僵硬,心中的擔憂和害怕,已經被無限放大。
只覺得這次完了,自家小姐不在果親王府,其實已經被三皇爺擄走的事情,就要叫當今聖上知道了,這一次,不但永城郡主一行人完了,以小姐的本事,以及永城郡主一行人推出來的結果。皇上定會以小姐通敵的罪名,將小姐也處理了的。
所有人都完了!
冬兒的身子微顫,好在永城郡主貼身丫鬟扶了一把,纔沒摔倒。
芙美人卻是注意到冬兒的反應,更加得意,得了皇上的旨意,站起身,便看着冬兒一臉關心:“冬兒,你這是怎麼了?可是同我一樣擔心柳蓉,說來。你本是二堂姐貼身伺候的人。如今二堂姐出事,想來也傷心難過,卻又因爲二堂姐的症狀無法陪着二堂姐,想來就更難過了。這回正好。同我一起去看看你家小姐吧。”
既然柳蓉不在。她就要讓柳蓉的丫鬟代表着柳蓉親眼看着柳蓉在意的人,倒黴,敗落。正好到時候轉述給柳蓉聽。讓柳蓉愧疚到死。
說着話,芙美人便開口讓永城郡主帶路去看柳蓉。
冬兒聽到柳芙的話,只覺得蛇蠍在自己身上吐信,溫熱拂過,全身的毛孔都不禁一縮。
柳芙同她家小姐的關係,以及柳芙對她家小姐的仇恨,還有柳芙的手段,冬兒可都是見過的,只看柳芙這樣的表現,便知道柳芙這次一定會下重手,冬兒想到自家小姐的狀況暴露後,即便皇上不出那樣的罪名,柳芙也會直接宣揚出去,直接毀掉自家小姐的名聲,便覺得全身寒冷。
這個時代,女子沒了名聲,即便能力再強,周圍人的目光,和唾沫,也要將人活活逼死,淹死的。
想到自家小姐可能悲慘落魄,冬兒心中便更加難過。
老天,冬兒求求你了,把我加小姐送回來吧,這樣,這樣整個果親王府也就不會有事,小姐也不會有事了。
爲此,冬兒願意折壽十載,冬兒求求你了。
芙美人看到冬兒眼中的恐懼,更加得意,跟着永城郡主前行的腳步也不快,或者應該說,永城郡主走的慢,她也完全不介意,反正柳蓉不在,也不會出現,這麼拖延終歸是要暴露事實的,到時候她正好可以在皇上面前狠狠的告這些人一狀。
她如今很享受這些人如針尖在背的感覺,享受這些人恐懼,貓爪老鼠,逗弄老鼠的快感。
永城郡主心中也是焦急,就在離開迎客廳的時候,她暗示了自家丫鬟,讓自家丫鬟趕緊去佈置地方了,這樣到得柳蓉到的地方,有布圍着也就不算說謊。
實在不行,只能靠着屋中沒人,沒人應聲,讓芙美人害怕傳染病,無奈,又不敢進去,拖延過去了。
永城郡主心中打定主意。
冬兒卻是知道芙美人的性子的,知道事情不會像想象的順利,一旦暴露,恐怕會更加倒黴。
不過這會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柳蓉不在,做任何事情都有漏洞,被人從細節抓到問題,一行人會更加倒黴。
不多久,一行人終於走到佈置好的,所謂柳蓉養病的地方。
永城郡主先是對着屋中喚了幾聲,屋中沒有迴應,永城郡主便按照原先的想法,對着芙美人危言聳聽了一番柳蓉的病情,傳染了的嚴重性,然後說柳蓉可能在休息,因爲離的遠,不曾聽到外面的聲音,不然便下次再看吧,面的叫皇上久等了。
芙美人卻是死活不願意下次再見,非要這次就見,說到最後,卻是看着永城郡主眼睛微微眯起:“郡主,您如此攔着不肯讓我看柳蓉,可是這裡面根本沒有柳蓉。”
“或者說,你根本一直都在欺君,騙皇上說柳蓉病了。其實柳蓉根本沒有在果親王府,而是藉着果親王府的名頭,違背規矩,離開京城,不回太醫院入職。”
芙美人的話一出,永城郡主和冬兒的臉色都瞬間大變,她們怎麼也沒想到,芙美人竟然如此之狠,這是想將果親王府和柳蓉一網打盡。
柳蓉不在果親王府,果親王府卻說柳蓉在果親王府,查出來,果親王府的人自然就是欺君。
而說直接柳蓉不願入太醫院,不守規矩離京,卻不選擇用自己查到的,柳蓉被擄走的名頭,卻是直接給柳蓉按上一個抗旨不尊的名頭。
一個欺君,一個抗旨,兩個都是死罪,正好將她不喜歡的人都滅了,真真好歹毒的心腸。
恐怕也只有這樣的毒婦,才能想出這樣害人的辦法。
冬兒不禁看向永城郡主,永城郡主聽着芙美人的話,也是心亂如麻,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若是柳蓉在這裡就好了,同樣的事情,柳蓉在就一定會有辦法,這一刻,兩個人無限希望柳蓉出現。
這兩個人只想到柳蓉會有辦法解決這件事情,卻是沒想到,柳蓉在的話,這件事情就根本不是事情。
芙美人看着兩個人難看的臉色,心中的主意更是篤定,臉上的笑容也更深,到時候說出這些事情,再給柳蓉求情一二,皇上定會覺得我心地善良,不僅害了自己想害的人,還能從中得到好處,沒想到自己靈光一閃竟能想出這麼好的主意。
芙美人臉上露出得意,不過要達成這一切,的一件事情,就是先證明柳蓉不在這裡,如此一想,也不管冬兒和永城郡主的阻攔,直接向隔離的地方闖進去。
冬兒和永城郡主看着一切,心中冰涼,只覺得這次是真的完了,無力迴天了。
因爲芙美人一進隔離帶,自然能確定隔離帶中根本沒有柳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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