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容學了幾日的大齊禮儀,見着常有嬪妃煲些湯送去給沈洛喝,討好沈洛,她便也學着煮了提去德章宮裡給沈洛喝。沈洛正爲了林家的事發愁,怒恨蔣家未除,就又多了個林家,還是他一直信賴的林家。偏偏楚昭容這一去打斷了沈洛的思路,沈洛便將這氣全撒在了楚昭容的身上,她送來的湯,他不僅未喝,還當着楚昭容的面全給倒了。
楚昭容好歹也曾是一國公主,從未低聲下氣的去討好一個男人,爲一個男人洗手作羹湯,眼下得了這般羞辱,自然是氣得直接走了。
經過御花園時,楚昭容正好瞧見樑才人與嚴寶林二人有說有笑的,想到沈洛最近的都是歇在樑才人那兒,楚昭容更是生氣,嫉妒的冷瞪了樑才人一眼。
偏偏樑才人和嚴寶林都是不怕事大的人,樑才人又仗着這些日子沈洛的寵愛,膽兒又大了些許。兩人看見楚昭容一臉怒氣的從的德章宮方向過來,想是她在皇上那兒受了氣,嚴寶林當下便開口叫住楚昭容:“喲,這不是楚昭容嗎?這般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兒,不如過來一塊坐坐,說說話解解悶。”
說着,就不由分說,擋住楚昭容的路,硬是要拉着楚昭容過去一旁的涼亭坐下,樑才人也在旁笑着道:“這宮裡的時日可長得很,楚昭容可是要好好適應適應纔是。”
“有些嬪妃就算得了皇上幾天寵幸,但因爲惹怒了皇上,就被打入了冷宮,一輩子都沒出來過。楚昭容,後宮裡許多的事您都不清楚,臣妾們可好好的跟您說說……”
嚴寶林話還未說完,楚昭容就怒意的瞪了她一眼:“你這是在說本宮惹怒了皇上,咒怨本宮要被打入冷宮嗎?”
說着,更是不願同樑才人二人一塊,奈何樑才人和嚴寶林二人左右拉扯着她,她根本就絲毫不得動彈。楚昭容氣得厲害,也未顧及着其他,甩開嚴寶林,伸手便去推正拉着她的樑才人,手上一用力,直接就將樑才人給推開了去。
只是,她們三人正好是在一處池子邊上,楚昭容敢用這麼大力,是因着池子邊上還有木質欄杆圍着。可是,許是樑才人用的勁兒大了些,樑才人整個身子就往池子邊退去,撞在欄杆上,原本堅固無比的欄杆突然就斷開了,眼看着樑才人就要往池子裡掉進去。
雖不會淹死,可這都快十月底的天,池水涼的很,樑才人這要是在池水裡泡一會兒,定是要染風寒了,自然也就不能侍寢。嚴寶林已然嚇呆,楚昭容也迅速回過神來,趕緊伸手去拉住樑才人,樑才人這才免了掉入池水裡的危險。
樑才人雖未掉入池子裡,可也被嚇得不輕,嚴寶林也回神過來,二人就這事對楚昭容不依不饒起來。
“楚昭容,臣妾說話雖難聽了些,可你也不能如此狠毒的要推臣妾掉入池水中吧?”樑才人回神過來,衝着楚昭容怒聲質問道。
嚴寶林也接過話來:“楚昭容見
着樑姐姐受皇上寵愛,便想將樑姐姐推進池水裡,讓樑姐姐凍病了不能侍寢,楚昭容你怎能如此惡毒!樑姐姐,此事決不能善罷甘休,咱們去找餘昭儀評理,去找皇上評理。”
樑才人怒哼了聲:“別以爲你是昭容便可藐視宮規,此事,臣妾定然要求個說法!”說罷,傷心的抹了抹淚。
楚昭容看着這二人顛倒黑白,氣又不打一處來,她若是真要害樑才人,她剛纔就不會伸手去拉住樑才人了。楚昭容指着樑才人和嚴寶林氣得發顫道:“你們胡說!分明就是你二人拉着本宮,不讓本宮走,本宮不過是推開你們二人,你們根本就是處心積慮的害本宮!”
坐在一方的涼亭裡宋雲程將剛纔所發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楚昭容和樑才人、嚴寶林還在爭執着,一定要到沈洛跟前去討個公道。跟着楚昭容的宮女見勢不好,轉身就要跑去報信,卻被樑才人和嚴寶林的的宮女給攔了下來,好不容易有一個跑了出去。
宋雲程起身來,喚了絳雲:“留在此處,徒惹是非,咱們走吧。”
絳雲命隨行的宮女收了石桌上的東西,趕緊跟在了宋雲程的身後,小聲的問了句:“主子向來看不慣後宮裡仗勢欺人的事,這回爲何不幫楚昭容?”
宋雲程道:“楚昭容畢竟是雲楚國的公主,這宮裡還有楚三皇子在,皇上就算不會寵愛楚昭容,斷也不會過分的處罰她,這畢竟可是關係到大齊和雲楚國兩國之間的情誼。”
樑才人和嚴寶林到底還是將事情鬧到了餘昭儀那兒,餘昭儀雖然以前膽小懦弱,可也是個玲瓏心思之人,哪裡敢得罪了楚昭容,便將此事稟到沈洛面前了。沈洛正煩着怎麼除掉蔣家,又不讓朝中其他家族獨大。偏樑才人在他面前哭得委屈,惹得沈洛更加煩心,當下便道:“你二人好好在自己屋子裡呆着別到處亂走,肯定就不會有掉入池水裡的事發生,這一個月別往外走,別來煩朕!”
意思,也就是將嚴寶林和樑才人禁足了一個月。樑才人和嚴寶林委屈的不敢說話,就看皇上怎麼處置楚昭容了。
沈洛的目光落在楚昭容的身上,原想着罰重一些,卻念及到楚昭容的身份,頓了頓道:“你險些讓樑才人落水,朕就罰了禁足兩日,靜思己過。”
罰得這樣輕?禁足兩日就跟沒罰似的。樑才人和嚴寶林更是委屈,樑才人強忍着眼淚道:“皇上,楚昭容害得臣妾差點掉入池水裡……”
沈洛不耐煩的看了樑才人一眼,道:“再說就兩個月。”
樑才人仍不甘心,張了張嘴,還欲解釋幾句,餘昭儀看出沈洛不高興,連忙制止了樑才人:“皇上政事繁忙,臣妾等都退下了。”說完,拉着樑才人等人就出了德章宮。
楚燁得了消息立即就趕到了風華宮裡,一進去就衝着楚昭容甩了一巴掌,怒聲責備道:“別忘了我們在大齊是有任務的,你是雲
楚國的公主,你身上揹負着雲楚國的重任!“
楚昭容捂着臉,傷心失望的看着楚燁,道:“三皇兄,我是你妹妹啊,我在外面受了別人的欺負,你不保護我就算了,還打我?雲楚國的責任,我不會忘記,我費勁心思的討好齊皇,他根本就不喜歡我,我有什麼辦法!”
楚燁軟了語氣下來:“好妹妹,是三皇兄衝動了,你不需要討齊皇的喜歡,你只要知道這後宮裡誰受寵,誰孃家的勢力大就夠了,咱們要麼拉攏,拉攏不來就除掉。等咱們雲楚國跟大齊開戰勝利了,三皇兄就讓父皇逼齊皇立你爲皇后,立你生的皇子爲太子。”
楚昭容雖這般聽着,可心裡實在難以高興起來。女子求的都是有個愛她的男人,可她是雲楚國公主,踏上和親之路開始,她心裡就明白,她的身上肩負着雲楚國的責任。
“多謝三皇兄。”楚昭容道。
楚燁拍了拍楚昭容的肩膀,道:“後宮裡,我不能久留,你自己小心些。有什麼事就讓小若給我報信。”
蔣家已經將蔣青和蔣弘安置進宮裡當帶刀侍衛,蔣青和蔣弘進宮到侍衛隊裡報道,領了佩刀和衣服之後,便就去了宣寧宮裡向宋雲程請安。
和喜領着二人進來,宋雲程倒是見過蔣青,仔細的看了眼站在蔣青身邊的蔣弘,雖然才十六歲,但身量長得極快,跟蔣青的個頭一樣高,模樣裡瞧着與蔣成霸很是相似,劍眉星目,雖稚氣未脫,但一臉的剛毅。
蔣弘和蔣青跪下道:“見過貴妃娘娘。”
宋雲程忙示意二人起身來,笑着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禮。日後在宮中當值,務必要盡心盡力,恪守職責,。”
“是。”蔣青和蔣弘二人同聲應下。
宋雲程也未留他們二人,讓絳雲一人送了一塊玉佩,道:“這玉佩你們二人留着,有什麼事就拿着玉佩找和喜。”
二人應下,謝過宋雲程便就出了宣寧宮,往侍衛隊去了。
宋雲程叮囑了和喜一聲仔細看着,別讓二人生出什麼事端來。
侍衛隊裡有專門歇息的所在,帶刀侍衛隊裡的人大多也是勳貴家的公子,先在侍衛隊裡磨練一段時日,日後出去便是安排官職。蔣青和蔣弘來這兒,也不生疏,很快就跟侍衛隊裡的人打成了一片。
帶刀侍衛每天三班換崗,三天可出宮休沐一兩日,蔣青跟蔣弘不是在同一崗,蔣青下值,正好輪到蔣弘當值,兩人也難得碰面,故而各自不搭理,也相安無事。
接下來的幾天裡,蔣青也覺察出蔣家的用心來,就開始悄悄的給蔣弘下絆子。之後,蔣弘每天下值回來,不是被子被人潑了水,就是走在路上,會突然從天而降什麼要砸他,或者他去浴堂裡洗澡,經常沒水,更甚有一回,是在半夜時候,浴堂裡的燈火突然就滅了,接着衝進來幾個人拿着木棍就往蔣弘身上招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