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祠。
一座不大的小殿宇。青磚綠瓦,映襯在幾隻桃樹之中,很是幽雅的感覺。這裡,離我住的地方很近,但是環境,卻好的很多。
“宮裡還有這樣一處別緻的地方啊。”我由衷地感嘆。
諾地點點頭:“這裡也是整個夜蘭我最喜歡的一個地方。”他整理下衣衫,對我說:“既然是祠,必定有先人,所以還是尊重一些。”
我點頭,照他的樣子也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跟着他走近永祠。
永祠門口站着兩個幾個武士,應該守護這裡的兵員。見了諾地,幾個人忙跪倒:“給爺請安。”
諾地點點頭,推門便進。我正要前行,一個武士攔下我,義正嚴詞:“請留步。皇上有旨,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閒雜人等?不禁有些氣,衝諾地叫:“諾地你搞什麼,人家不讓我進去!”
諾地探出腦袋,對那人說道:“小心你的用詞,這位可不是閒雜人等,她可是皇后!”
武士們面面相覷,半晌後終於明白過來,忙跪倒對我磕起頭來:“請娘娘恕奴才們有眼不識泰山。”十足戲劇化場面。
委實不習慣別人對自己下跪,連忙拉起這些人,訕訕然地笑道:“大家不必客氣,我,臨時打擾,請多包涵······”
“夕霧,別廢話了,快進來!”裡面的諾地早已不耐煩。
我對這些人揮揮手:“先進去了啊,各位。”一下子閃進了門。
“你和那些衛士說那麼多廢話幹嗎?”諾地嗔怪道。
我聳聳肩膀:“也沒什麼啊。”說話間,已隨着他步入內室。
香燭繚繞,肅穆的正堂內,供桌上面只有一個高高的牌位。我走近些,方看清上面的字--順天承宜賢穆貴妃方氏永顏之靈位。
原來是個叫方永顏的貴妃的牌位。
諾地恭敬地對着牌位磕了三個頭,我便也學着他的樣子如法炮製。
“賢穆貴妃就是龍飈的親生母親。”諾地直起身,慢慢說道:“順天承宜是她的諡號。”
我驚了一下,弄了半天,龍飈並不是皇太后的兒子啊。理論上,這位賢穆貴妃纔是我真正的婆婆呢。
“咱們到側堂看看。”諾地拍拍失神的我道。
側堂里布置的很別緻,一張書案,一張藤椅,牆上掛着一幅美人的畫像。
“這裡經常有人來嗎?”我摸了下書案,卻發現一塵不染,很是乾淨。
諾地點點頭:“龍飈經常來。”
我一個機靈,彷彿觸電似的連忙遠離那張書案。走到美人畫像前,認真地看起來。畫中的女子非常年輕,長髮如墨,肌膚似雪,我看着看着,總覺得這女子像什麼人一樣。
“這是賢穆貴妃臨去世前半個月,給自己畫的遺像。”諾地的聲音低沉下來:“她走得時候,還不到二十三歲。”
“那麼年輕,”我感嘆:“天妒紅顏,就是這個意思吧。”
“你覺不覺得,賢穆貴妃的容顏和沈貴妃有點像?”諾地問道。
怪不得!我就說這畫中人好像打哪見過似的。
“龍飈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才寵幸的她。”諾地若有所思:“對於沈貴妃,龍飈絕大部分的愛戀,是爲了彌補自己幼年失母造成的某些遺憾。若不然,你以爲,以沈氏那樣的德行和修養,怎能擁有今日的地位?”
原來竟是這樣。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爲什麼龍飈會喜歡蘩熾這樣小家子氣十足而又心胸狹隘的女人,蘩熾雖美貌,但是光有美貌並不足以讓男人永遠愛戀自己。何況,各方面均強於她的淑妃秀童,姿容也是絕佳。今日我方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