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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蘭亦是一驚,秦王世子這個紈絝雖然從未出現在朝堂上,可是他的身份就註定了他是各方拉攏的勢力,先不說他是秦親王府的繼承人,那秦親王在軍中的勢力足以顛覆整個大夏,更何況當今聖上對他寵信有加,不管他做什麼樣的荒唐事,皇上都只會站在他的身邊維護他,就這樣一個人若是成了威遠侯府的靠山,那麼蔣家要動威遠侯府便不那麼容易了。
蘭是這紈更。“娘娘,那怎麼辦?”素蘭問道
蔣媛微微側了身子道:“讓哥哥去查一查,秦王世子怎麼突然同威遠侯府交好了?還有讓母親去見一見秦親王府的肖老側妃,說起來母親應該叫肖老側妃一聲表姐呢,既然是自家親戚當然不應該生分了。”
素蘭見蔣媛眉目沉穩,昏黃的燈光投射在她骨肉均勻的身體上像是渡上了一層瑩光,蔣媛的身材很好,可惜這樣一副玲瓏的身段卻沒有吸引到上官睿。
次日,鎮國公夏文彬請辭太傅一職的事情震驚了整個大夏朝。
接着夏家二房的醜事也傳地滿朝都是,夏文彬的學生都爲夏文彬可惜,然夏文彬早已經鐵了心,在皇上準了他的請辭奏摺後,便閉門謝客。大家足足有三個月沒有見到鎮國公,再見到的時候,這位已是花甲之年的老太傅身邊跟了一個才六歲的小男孩,而那小男孩卻是叫老太傅爹爹,當然這是後話了。
朝中的局勢青鸞並沒有過多的關注,如今她的首要任務便是拆穿林子軒那個渣男的真面目。
衛姑姑一家簡直被林子軒給害慘了,陳碧玉一直不願意接受林子軒是個渣的真相,雖然不再像之前那樣整個人不說不動不聽,可是一旦陳寶玉跟陳家夫妻提起林子軒的壞,陳碧玉就會選擇性的忽視,甚至不願意接受婚約解除的事實。
不管衛姑姑他們怎麼開導,一旦提起林子軒陳碧玉就會顯得歇斯底里,這讓衛姑姑又是心疼又是恨,若不是因爲有青鸞的話,她都恨不得直接打上林家去。
隨着春闈臨近,青鸞的心裡也越發的着急了,她打算在這一屆科舉結束後,在林子軒以爲自己一步登天的時候,再一腳狠狠的將他踩到泥地裡,這樣的滋味想必纔是最爽的。
然而衛家派出去的人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那黃半仙,這纔是讓青鸞最爲着急的,整件事這黃半仙可以說是很關鍵的人物,有他在林子軒的狐狸尾巴怎麼都藏不住。
衛家暗衛的勢力自然是沒話說的,可是過去十幾天了連黃半仙的蹤跡都沒有摸着,青鸞擔心以林子軒的狠心程度也許已經將人滅口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可能,畢竟現在的林子軒和林家還沒有那個能力,設設騙局還可以,而將人滅口還做到一絲痕跡都不露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青鸞一個人坐在書案前,仔仔細細的將整件事想了個遍,如今似乎一切都安排好了,只差黃半仙這麼個人物了。
夏至急色匆匆的走了進來,手裡卻是拿着一封信。
“姑娘,剛纔門房的人收到了一封信,說是給您的,可這信封上又什麼都沒有寫。”夏至走近青鸞說道。
青鸞接過那信封,上好的紙張,帶着一股子淡淡的蘭花香氣。
夏至猶豫道:“姑娘,這信太過怪異了,要不奴婢來拆吧?”
青鸞搖了搖頭,撕開信封,從裡頭飄落了一張紅楓葉,上頭寫幾排小字,你要的人在我手上,若想要人,明日己時三刻到碧水汀一聚。青鸞的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紅楓葉,紅葉,送這東西的定是傅紅葉無疑。
她要的人,她現在全力尋找的也就只有黃半仙了,沒有想到自己這邊找地那麼辛苦,那人卻已經在傅紅葉的手上了,青鸞有些想不明白傅紅葉的心態,那黃半仙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神棍,難不成紅葉山莊的莊主突然善心大發要爲百姓除害蟲?
“姑娘,這?”夏至當然也看到了那楓葉上的字,臉上不免浮上了幾絲擔憂。
青鸞沉默了片刻,將那紅楓葉重新放進信封裡,對着夏至吩咐道:“去把白晝叫過來。”
夏至又看了青鸞一眼,才走了出去,不一會白晝便進了屋子。
依舊是淡漠的表情,千年不變的青色衣衫,青鸞突然間想起,那傅紅葉似乎也只是穿着一聲黑色的衣衫,銀色面具覆面看上去冷冰冰的,該不會從紅葉山莊出來的人都是這個調調的吧?那紅葉山莊的夏天一定不太熱。
“姑娘找屬下來有何事?”白晝看向青鸞,她是負責青鸞的安全,這裡是威遠侯府,青鸞的安全自然不需要憂心,所以一般情況下青鸞在府裡頭的時候白晝很少出現在她的身邊,而青鸞也沒有故意限制白晝的行爲,許了她隨意進出威遠侯府的自由,與其說兩個人是主僕倒不如說是一種僱傭關係還來得更加的恰當。
青鸞將信封遞給白晝道:“打開看看。”
白晝見裡頭那已然成爲標本的紅楓葉,眸光不由得一閃,作爲紅葉山莊出來的人,自然是認得這紅葉山莊的標記,那上頭的字顯然是莊主親自寫上去的。
那麼青鸞讓她看這東西是什麼意思?白晝的眸光微微閃了閃,她承認自己來威遠侯府之後依舊沒有同紅葉山莊斷了聯繫,而她也明白莊主對衛家姑娘的特殊感情,這纔會將衛姑娘往日裡發生的一些事寫成信傳給莊主,莊主從來沒有回過信,但卻也沒有阻止她的行爲,顯然他也是想要知道衛姑娘的近況的。13acv。
然而這樣的行爲對於一個衛護來說無疑是背主的行爲,即便她明白莊主沒有加害衛姑娘的心思,可是自青雲庵莊主將她送給衛姑娘後,她便是衛姑娘的人了,這樣的行爲最是要不得。
白晝單膝跪地也不推脫的直接認錯道:“請姑娘責罰。”
青鸞見她這個樣子便道:“你起來吧 ,我也沒有怪你。”白晝本來就是紅葉山莊培養出來的,即便傅紅葉將她送給了她,那在白晝的心裡頭的主子也是傅紅葉,所以白晝會將她身邊發生額事透露給傅紅葉,青鸞一點都不奇怪。
白晝面色一怔,青鸞卻已經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青鸞知道自己跟傅紅葉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所以即便她知道白晝並非忠心耿耿,她也並沒有冷落她,而她自己也覺得有白晝這麼一個彪悍的高手在身邊,無論做什麼事順當了很多,作爲利益交換,就算是白晝將她的事透給了傅紅葉,她也沒有特別的生氣。
“明ri你陪我走這一遭吧。”青鸞說道。
白晝的面上又是一愣,她沒想到青鸞明明知道她背叛,不但沒有怪責她,反而一如既往的將她帶在身邊。
“你也不用奇怪,我只是知道你和傅紅葉沒有加害我們的心思,你是從紅葉山莊出來的,若是一遭換了跟隨的人便能徹底的忘記了紅葉山莊,這樣的人我反而不敢留在身邊,這樣的人不是忘恩負義的便是心思深沉慣會僞裝的,相比你倒顯得直率的多。”青鸞說道。
白晝看着青鸞錚亮的眸子,心裡頭的滋味很是複雜。
青鸞沒再繼續說話,而是讓白晝下去了。
明日她就去看看這傅紅葉究竟葫蘆裡賣地什麼藥吧!
到了下午的時候,青鸞的綴錦閣又來了兩位客人,卻是陳碧玉和陳寶玉。
大抵是找到來了病因的緣故,陳碧玉休養過後,身體已經漸漸的好了起來,雙眼亮晶晶的很有精神,而一旁的陳寶玉臉上卻是帶着無奈的苦笑,能看到姐姐好起來,她自然是開心的,可是這身體的病是好了,心裡頭的病卻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纔會好起來。
陳碧玉穿着一件海棠紅的春衫,樣式是如今上京最流行的,臉上帶着一貫恬淡的笑容,看上去似乎跟生病前沒什麼異常。
“表姐,表妹,你們怎麼有空來了。”青鸞將二人迎了進去,又命小丫鬟上了茶。
陳碧玉柔聲說道:“娘說我生病的時候外祖母很是掛心,又是送藥又是請太醫的,如今我這病好了也該來拜謝一下外祖母。”
“碧玉表姐實在是太客氣了,那些也不值當什麼,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姑父和姑母纔是最開心的。”青鸞安慰道。
陳碧玉的臉色露出了一個羞澀的笑容,隨即又對青鸞說道:“其實我這次來還想請表妹幫一個忙。”
“都是一家人,表姐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吧。”
“我聽妹妹說表妹身邊的丫鬟繡技出衆,而且手裡頭有許多新穎的繡樣子,我想讓她幫我看看這香囊,用什麼樣的圖樣最合適。”陳碧玉說着便掏出一個香囊來,香囊是寶藍色的,做工很是細緻,就上頭的圖樣還沒有繡上去。
青鸞微微挑了挑眉頭,又見陳碧玉一臉期盼的樣子,便對着夏至吩咐道:“將你藏私的那一盒子繡樣子都拿出來給表小姐瞧一瞧,看她喜歡什麼可不許藏私了。”
夏至福身道:“姑娘將奴婢當成什麼了,表小姐是客人,難不成奴婢還會捨不得一個繡樣子。”
夏至的繡活很是不錯,關鍵是她腦袋靈活,平日裡看到那些精緻物什都能便成繡樣子,新穎而又好看,這在威遠侯府的丫鬟堆裡也是出名的。
不一會,夏至便抱着一個木盒子走了出來,放到陳碧玉的跟前道:“表姑娘,都在這裡呢,您儘管挑。”
陳碧玉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其實夏至的繡樣子大多數都是適合女孩子用的,畢竟她伺候的是個姑娘,自然不會特意的研究適合男人的那些繡樣子,陳碧玉一張張的翻遍了,最後才略帶失望的說道:“這些看上去好看是好看,但都不適合啊。”
青鸞試探着聞到:“怎麼會不適合呢,我看那蜻蜓點水的圖案就很不錯啊,這春天過去就是夏天了,那圖案最是應景不過了。”
陳壁玉搖了搖頭道:“我這荷包是繡給他的,眼看着春闈就要近了,我想在這香囊裡放求回來的靈符,保佑他能高中。”
青鸞的臉色微微沉了下來,這一下便是不用問也知道陳碧玉口裡的他指的是誰了,青鸞不由得將目光投到了陳寶玉的身上,只見陳寶玉衝她搖了搖頭,滿臉的無可奈何。
陳寶玉心裡頭沉沉的難受,姐姐這個樣子好似走不出林子軒的魔障似的,他們不是沒有告訴過陳碧玉真相過,然而每一次只要他們一提到林子軒的不好,陳碧玉便會聲嘶力竭的瘋狂,過一晚後,第二日卻又跟無事一樣,時不時的進廚房給林子軒準備吃的,送去書房的時候不見林子軒的時候,甚至還問陳昌珉爲何不見林子軒這樣的話來。
如此幾次下來,陳家人那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陳碧玉看上去跟正常人沒有兩樣,可是卻是刻意選擇性的遺忘林子軒的那些齷/齪心思,在陳碧玉的心目中,林子軒還是當初那個芝蘭玉樹的少年,還是她的未婚夫。
青鸞不由得搖了搖頭,這陳碧玉當真是爲林子軒迷了心智。
突然陳碧玉的眼睛一亮,拿出一張翠竹的圖案來,道:“這張圖案好,寓意節節高升,我相信他一定會中狀元的,娘也真是的,還把我的嫁衣給收起來了,我現在身體已經好了,完全可以自己繡嫁衣了,這離婚期都不到一年的時間了,我還要給伯父伯母做一套衣裳和鞋子,還有翩翩,她是子軒唯一的妹妹,我也不能虧待了她。”
陳碧玉到是真沒將青鸞當成外人,說着那些閨中密友纔會說的悄悄話,若是陳碧玉要嫁的人不是林子軒,恐怕青鸞也會爲她高興的。可是如今她這個樣子,青鸞只覺得心裡頭像是被壓了一塊大石頭似的,沉沉的喘不過氣來,林子軒啊,林子軒,這新仇舊恨加起來便是將你千刀萬剮都不爲過了。
次日,青鸞只帶了白晝跟夏至二人便出了府。
碧水汀是上京才興起來的一處酒樓,建於碧水河畔,足有四層樓高,還未開業便已經成爲了上京最熱門的話題,就連青鸞這個閨閣女子也聽說過。這當中最令人矚目的便是碧水汀的那些代表身份的牌子以及等級制度。
第一等級的牌子是金鑲玉的,碧水汀一共才準備了十個,每一個價值一萬兩銀子,如今分發下去的只有兩個,一個便是魏王府的魏王世子上官昊,另一個則是秦親王府的秦王世子上官絕,當然別人不知道的是第三塊如今已經大了青鸞的手上,而且不需要她出一分錢。
第二等級的則是玉牌子以及紅寶石雕刻的牡丹花,玉牌子和牡丹花各兩百份,價值五千兩銀子,那玉牌子是賣給男客的,而牡丹花則是賣給京中的貴女貴婦的,聽說才推出一個時辰便被搶售一空了。
第三等級則是象牙雕刻的牌子,總共一千份,每份售價三千兩銀子。
每一個等級受到的招待當然也是不同的,這些憑空出的還只是牌子的售價以及進入碧水汀的資格,另外在碧水汀的消費自是要另外給錢的。
當站在碧水汀主樓跟前的時候,青鸞還是忍不住的在心裡頭讚歎了一聲,這傅紅葉的眼光果然不同一般,碧玉汀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一躍成爲上京最熱門的話題,可以說傅紅葉完全把握了上京那些人的攀比心態。好似能進入到這碧水汀便是上京身份尊貴的人一般。
“衛姑娘來了,這邊請。”來迎青鸞的是一個長相秀麗的婢子,臉上掛着恰如其分的笑容。
青鸞眨了眨眼睛,看樣子這裡頭伺候的人也是經過精挑細選的,如此妥帖的服務倒也不枉那高額的消費。
碧水汀從外頭看像是一座高樓,進到裡頭青鸞才發現自己的見識實在是太淺薄了,這樓中卻是一個個獨立的院子,如此一來,喜歡聽曲的便聽曲,喜歡欣賞歌舞的便欣賞歌舞,完全不會各自干涉。
而樓中的第三層則是爲那些擁有牡丹花的女人準備的,在這裡端茶倒水的都是女婢,男客則是止步的。
越是欣賞,青鸞心裡頭便越佩服傅紅葉的商業頭腦,能想出這麼一出的人當真不負那第一首富的名頭。
那婢子領着青鸞上了四樓,碧水汀的最高層,只有那些手握金鑲玉牌子的人才能進入,就連白晝跟夏至都在第三層的時候被請去喝茶了。
青鸞隨着那婢子進到第一間房的跟前,那婢子輕輕的叩了叩門,卻聽到裡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進來!”
那婢子推開了門,朝着青鸞欠了欠身隨即退了出去。
青鸞被房間裡豁然開朗嚇了一跳,如此怪異的建築格局她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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