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還上癮了,禹大廠長?”龐武笑着罵道。
禹大班一眼看見跟在龐武身後的007號,知道他也是剛剛折騰完事,便笑着回擊道:
“龐總還挺專情的呢!換換口味嘛,別盯着一個往死裡整。”
龐武沒見過蘇暢,大堂裡燈光昏暗,他也來不及細看;蘇暢與龐武也不熟,但從口氣中能聽出來這位就是焉雨亭時常提及的那個龐總。旁邊的年輕人面孔很生,禹大班和蘇暢與年輕人禮貌性地點點頭。龐武沒給彼此做介紹。這種曖昧場合,連熟人都儘量相互規避,是最不適合介紹生人彼此認識的,幾個人心照不宣,誰也沒主動打聽。
當禹大班把****的007號小姐推進蘇暢包房後,蘇暢才明白剛纔在門外龐武與禹大班你來我往那幾句話的真正含義。起初他有些驚惶,甚至想逃脫,但當長得極像焉雨亭的這個女孩子主動解開他的袍帶,把身體貼上他的胸膛時,他忽然覺得一陣眩暈,緊接着便周身發緊,喉頭急速地蠕動,小腹部又脹又熱,連手腳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只有下體膨脹得令他有一種快要瘋狂了的感覺,剛剛消逝一點的酒勁再一次涌上來。他下意識地緊緊抱住了這具肥腴白嫩的**,眼前幻化成焉雨亭嬌媚**的表情,連那一聲聲做作的嬌啼聲,也像是從焉雨亭那檀香小口中發出來的,而這半年多來,焉雨亭再也沒令他銷魂過……
十多天的時間裡,禹大班領着蘇暢去了“霸王花”三次,令他徹底癡迷其中了。說起來與焉雨亭相戀多年,恢復拍拖關係也有好幾個月了,但在焉雨亭身上,他從來不曾得到過這般刺激,這般新鮮,這般滿足,也從來沒像這樣有成就感,尤其是當那些不知羞恥的小姐們誇獎他“好棒”的時候,更是如此。而焉雨亭卻很少這樣讚美他,有時候他甚至感覺到,焉雨亭與他做這種事時表現得很勉強,即使是她主動要的,做到一半時,她也會莫名其妙地忽然興致索然,一下子把他推下牀,轉眼就變得煩躁,失態,對他惡言相加,令他搞不清楚究竟是什麼地方得罪了她。在“霸王花”,他不需要看小姐的臉色,相反,小姐要千方百計地討好他,任由他頤指氣使。他知道,只要手裡有票子,自己就永遠是小姐們的“上帝”,小姐們就永遠是“上帝”的奴僕,他願意怎麼折磨她們就怎麼折磨她們,根本不必考慮她們的感受,只要自己感到舒暢爽快便可以。這三次光顧,他換了三個小姐,做了三套不同價位的“保健”項目,當然費用都是禹大班出的。說實話,如果真要自己掏錢,他還真消費不起。好在禹大班一再表示,印刷廠有這筆招待費,可以打到成本里去。
今天是兩人第四次來,儘管總是花禹大班的錢有些不好意思,但蘇暢還是咬咬牙叫了一套888元的“登峰造極”。這個小姐看上去剛出道不久,手法生疏,但欲拒還迎半推半就的態度更令他倍感刺激。
從洗浴中心出來,已近半夜,禹大班提議去匯賢樓吃夜宵。蘇暢也有點餓了,另外他還想答謝答謝禹大班,高檔消費承受不了,簡單地吃點點心還是可以的。於是兩人開車來到匯賢樓,上樓來要了一個小單間,蘇暢叫來服務小姐要菜譜,禹大班伸手攔住他,打開隨身的老闆包放在桌上往外掏錢夾。兩人正在爭着做東,禹大班掏出手機,看了看屏幕,說聲“接個電話”,便走到門外。蘇暢趁機先把錢塞到小姐手裡,告訴他一定不要讓對面的客人付賬,隨即點了幾樣粵式晚茶小點,又給兩人各叫了一份粥。
服務小姐出去了。蘇暢獨自坐在那裡把玩着茶杯,一低頭,看到對面半敞着的皮包裡好像有一疊照片,有幾張還露出一個角。他好奇地取出來,剛一打眼,腦子裡頓時“轟”地一下子像是爆炸了一般。
——那是焉雨亭。他的心上人焉雨亭。
焉雨亭和一個倜儻儒雅的男人在一起。
那個男人是樑吾周。
蘇暢認識樑吾周。不僅認識,焉雨亭與他,蘇暢與他,都有着算得上密切的交往。他是焉雨亭的乾爸,這次與焉雨亭重歸於好,他還做了許多勸導說服工作。
如果兩人在一起只是一般性的合影,倒也沒什麼,可是這些照片都很過分,甚至有些“色”。蘇暢一張張地看着,焉雨亭穿得很暴露,翹着腳在吻着樑吾周;焉雨亭讓樑吾周揹着開心地大笑;樑吾周把焉雨亭橫抱在懷裡,低頭吻着她的芳脣;樑吾周從身後摟着焉雨亭,兩隻手扣在她那高挺的**上……照片有七八張,好像都是在一處景點拍的,雖然沒有那種**裸的鏡頭,但卻足以證明兩人的關係非同一般,誰看了也不會相信這是父女倆。
宛如晴天霹靂,蘇暢險些暈倒。他搖搖頭,定定神,逐一又看了一遍,不錯,真的是樑吾周與焉雨亭。
正在不知所措時,禹大班回來了,看見蘇暢捏着那疊照片發呆,不由得笑了:
“你這小老弟,什麼都感興趣!拿來,這可是好玩意兒,明兒個要用它敲竹槓呢!”
見蘇暢不明所以的樣子,他得意地接着說:“這是市裡的一個局級幹部帶着他的小蜜跑到江西去風流,被我一個哥們遇見了,偷偷照下來。我和他倆都很熟,哥們兒說,別便宜那小子,哪天非叫他好好請咱們撮一頓才行,不然就交給他老婆!哈哈!”
他好像沒注意到蘇暢的臉色,自顧自把照片收進皮包,然後坐下來開始動筷。蘇暢卻一點食慾也沒有了,只想馬上離開這裡,找焉雨亭問個究竟。